39丶都结束了
颜擎苍在家中的阁楼里,他有些颓废,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这时,阁楼里的门被打开了,阁楼中一下被注入了光线,即使没有照射到蜷缩在角落的颜擎苍,这也让他产生了不适应。
开门进来的是颜擎苍的爷爷,两鬓白发,眉宇之间的是严厉,一靠近便让人觉得恐惧。
“还没有想通吗?”说出这句话的颜爷爷,他的语气没有带一丝丝感情。
颜擎苍并不打算理会颜爷爷。
“下个月,b大邀请我去演讲,你也一起去吧,顺便把你的□□了了,然后就跟我回乡下,学习我的技术,怎样?”
颜擎苍擡头看着颜爷爷。
“首先,你要好好休息,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爸妈可怨着我咯。”颜外公语气有一丝不屑。
“嗯。”颜擎苍的这声应允算是答应了。
在假期的时候,爷爷突然回来了,并要求颜擎苍接受他的木雕事业,颜擎苍不肯,一反抗,就把颜擎苍关了起来,并于外界断了联系。不顾颜擎苍的想法就擅自决定了他的命运。
现在已经过了开学季了,不知道宣萱怎样了。
颜擎苍走出阁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跟尹文宣联系。
在画室里的尹文宣接到颜擎苍的电话有些惊喜。
“颜擎苍。”
“萱萱。”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就有点鼻酸。
颜擎苍把自己消失这么久的缘由说清楚了。
尹文宣在电话那头沈默了会,才说,你没事就好。
“萱萱,你最近好吗?”
“我很好。”尹文宣有些哽咽。
“擎苍,吃饭了。”楼下传来了颜母的声音。
“好。”颜擎苍应了颜母一声,继续跟尹文宣说:“我们下个月见。”
“嗯。”
尹文宣很开心地跟我分享了这个消息。我也是由衷地替她感到开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后的我会突然回忆起这些事。
十年后的仇碟焉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侧头望着照片墙,里面的一颦一笑,现在都已经不存在了。
在旁的手机震动着。
“喂。”
“我下周要回国了。”
“哦。”
丁旭尧仍然还在坚持唱歌,签约了六年,这两年才红了起来。
当年,颜擎苍说要去找尹文宣,那段时间尹文宣按时吃饭丶睡觉,就是为了不让颜擎苍看到他憔悴的一面,可是,到了约定的那天,颜擎苍并没有出现,讲座上也只有颜爷爷一个人;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尹文宣很失落,心情一直都提不起劲来。
那段时间丁旭尧还跟尹文宣大吵了一架,尹文宣扇了丁旭尧一巴掌,丁旭尧楞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尹文宣。
尹文宣也不敢相信自己动手了,想要逃,丁旭尧把尹文宣拉入怀中,温柔地顺着她的发。渐渐的,听到了尹文宣的哭声。
之后,丁旭尧和尹文宣的关系逐渐稳定。尹文宣知道丁旭尧的意思,但是,尹文宣并不想再接受任何感情。
“你这样真的值得?”我在休息之馀问丁旭尧。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现在是我在她身边。”
“她心里没你。”
“你又知道?”
丁旭尧的反问让我犹豫,他很有自自信。
第二年,颜擎苍在市内小有名气,颜爷爷带着颜擎苍到处宣传这自己的孙子。b大的宣传栏也贴着颜擎苍的宣传海报。
我站在宣传栏前,看着海报中的他,为什么不来找尹文宣,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
“尹文宣知道吗?”韦璞默不知何时在我身旁的。
“不知道吧。”
尹文宣近几个月来虽因参赛获奖不断,但是日渐消瘦,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经常出现幻觉。我想带她去看医生,她打死都不肯。
过了没多久,颜擎苍要来b大演讲了。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好久。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尹文宣,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画画,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我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让颜擎苍主动联系她。
演讲那天我去看了,我想看看消失了那么久的他现在究竟变成怎么样了。
“hi.”韦璞默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还有万梧。
“hi.”我笑了笑,他们的样子很亲密,我也不知道他和史清旗怎么样了,和万梧又是一种什么关系。
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在意韦璞默,每天都在忙于自己的事情,就这样渐渐的,真的没有刻意去不在意了。
颜擎苍出现在演讲台上,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是个阳光十足的大男孩,不同的是,他变得很有自信,整个气质也提高了很多。
演讲期间,他的目光又在我这边停留了会,嘴角微上扬,并不吃惊,似乎能看见我们在他的意料之中。
演讲结束了,他的年轻征服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不屑于他,觉得自己有个这么有名气的爷爷也可以像他一样。
韦璞默坐着不懂,似乎想与颜擎苍叙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
走到宿舍楼前,发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私语着什么,我擡头一看,居然是—
我急冲冲地跑上楼,并给丁旭尧打了电话。
“萱萱在宿舍楼的顶楼,好像要跳楼了。”
“萱萱。”我用我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顶楼。
“小焉。”尹文宣望着我傻笑,像个疯子一样。
“萱萱,你站那么高干什么呢,下来吧。”我带着哭腔地乞求。
“这里的视觉好好啊,你也上来看看。”尹文宣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很开心。
“好,我也看看,你别动,等我。”
我真的好害怕,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害怕有动静刺激到了尹文宣。
“啊~”楼下有女生在尖叫,吸引了尹文宣的视线。
“小焉,你说我是出现幻觉了吗?我怎么看到了颜擎苍了。”尹文宣安静地描述着她看到的。
我正犹豫着怎么回答比较好。
楼下的韦璞默和颜擎苍,尖叫的是他们旁边的万梧。
“萱萱。”颜擎苍惊讶地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萱萱,是我,不要动,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等我。”颜擎苍心里的害怕油然而生,手擡起制止尹文宣,示意她不要乱动。
尹文宣也伸出了手,傻笑着。
“颜擎苍,你是我的噩梦。”
呢喃了这句话,尹文宣就向着颜擎苍跳去了。
“萱萱。”我惊慌的大叫,跑过去想要抓着她,可是…….
颜擎苍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死去,一时之间忘记了该怎么哭。颜擎苍跑着尹文宣的身躯,血渍会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格外耀眼。
我在发抖,连动的力气也没有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下楼的。
几天后,我们整理着尹文宣的遗物。在她的遗书中写明了他父亲对她所做的一切,我们举报了给警察,让警察去调查。
她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办成功过一次属于自己的画展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不想说太多煽情的感谢话,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个过客,不要为她伤心太久。
颜擎苍看着尹文宣画过的画,感受着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手一直拭去脸颊的泪水。
“你这个混蛋,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丁旭尧拽着颜擎苍打,颜擎苍不知是不是因为内疚也不还手。
“够了。”我看着颜擎苍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就制止了丁旭尧。
“你走吧,既然你都消失了那么久了,何必在这个时候假惺惺地出现呢。”我把颜擎苍推出了门外。
“我想完成萱萱的遗愿,把她的画给我,好吗?”颜擎苍用手撑住了我关的门。
“不需要。”我狠下心关门。
“碟焉,我想为萱萱做些什么,求求你了。”颜擎苍一直在敲门,乞求着。
可是我就是不想开门,想替萱萱惩罚他。
“萱萱的东西,你想拿什么留做纪念就拿走吧。”我收拾着尹文宣的画,一边对丁旭尧说。
丁旭尧一直接受不了尹文宣不在了的事实,他趴在尹文宣的桌子上,很久很久。
在市中心的公园里。丁旭尧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
“谢谢你能来。”丁旭尧变得不爱笑了。
“嗯。”
“我去看了萱萱的画廊。”
我一直都是作为一个聆听者而存在。
“谢谢你为萱萱办了个属于她的个人画展,还建了一座画廊,让我随时都可以寻找并且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是我朋友,我愿意为她做这些。”
我的人生看似丰富,经历过生死离别,也经历过悲欢离合,但是这些事中,我都是作为一个参与者,我并不是主角,只是在经过的时候,恰巧是别人的人生是盛开时。直至陨落,也渲染了我的生活。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感受着清晨的凉风。我看这丁旭尧的忧郁的侧脸。时间的流逝,仿佛只剩下了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