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付凭舟也不客气，抱着系统坐到男人对面，“你是……？”
“我叫顾流霜。”男人微笑，“是系统073的主人，也是真正帮助你的人。”
付凭舟微微挑眉，没说话。
“首先恭喜你，”顾流霜没有在意付凭舟的沈默，拿起放置在桌上的平板兀自操作，一道虚拟屏幕浮现在付凭舟面前，似乎是一个网页界面似的东西，“被主神通缉了。”
界面正中央，一道血红色的通缉令分外显眼，上面的照片被打上红色问号，而下方显示着通缉犯的基本信息描述。
【姓名：？？？
性别：？？？
年龄：？？？
特征描述：觉醒者，携带系统，疑似反叛军一员。
罪行描述：扰乱e7048世界进程，导致能量□□，世界线崩溃重启，已脱离主神掌控。
逮捕奖励：5万积分
信息补充奖励：100积分】
付凭舟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张新鲜出炉的通缉令，半晌道：“5万积分是什么水平？”
顾流霜微楞，回答：“c级通缉，从d到sss排序。”
“哦。”听闻，付凭舟有些小小的失望。
顾流霜将目光投向付凭舟怀中的系统，似乎没想到他引荐的人性格如此令人意外。
不过考虑到他第一个世界便做到了摧毁主神控制这种令人惊艳的程度，顾流霜决定忍让他的不敬。
见到付凭舟一直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顾流霜只好再次开口：“付先生，你大概已经初步了解了事情的脉络，因此，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你本是个被主神盯上的位面之子，是我们冒着暴露的风险将你救出。如今就算你回到原世界，面临的也是主神无穷无尽的追杀。
“如今你已经被主神通缉，之后，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前来试图抓捕你，而此处会是一个绝佳的庇护所。”
“你为什么想要杀掉主神？”付凭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道。
顾流霜一楞，接着面上浮现出一点愤怒的神色，“因为他，是我们悲剧人生的幕后黑手。”
顾流霜原本是某个高级修真位面闻名于世的天才，但从某天开始，他的气运似乎越发微弱，修真天赋也一点点消失，最终沦为庸才，终其一生碌碌无为。
直到垂垂老矣，偶然之间他才知道，这世上有“主角”存在，其他人天生为衬托他而存在，他只是一个簇拥他人光辉的对照组罢了。
顾流霜不甘，穷尽一切试图破局，却遍寻无果，绝望之下，他缜密谋划，杀害了主角，一切重来。
就这样，他轮回了不知几世，脱离了世界位面出逃，同时窥见了主神的存在。
他遍寻三千界，遇见了不少和他一样“觉醒”的人，他们都在主神操纵的剧情中担任类似“炮灰”的角色，或家破人亡，或死无全尸，无不恨入骨髓。
觉醒者的队伍逐渐壮大，最终成了试图对抗主神的反抗军，他们也如同主神部下一般，有宿主和系统存在，目的就是阻止主神继续入侵其他正常位面，以及破坏主神掌控之下的世界。
“原本073引荐你，我还很犹豫。”顾流霜温和道，“毕竟你是未被主神操控的正常位面的‘位面之子’，我担心你的反抗精神不足以支撑你对抗主神的勇气，但没想到，你远比我想的要强大。”
“谢谢夸奖。”付凭舟抚摸着系统，笑眯眯地接受顾流霜不动声色的恭维，“我若是答应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付凭舟不是被迫害的炮灰，本身对主神没什么感觉，要答应合作，自然追求收益，这很正常。
顾流霜也早有准备，笑起来，“073说过你的故乡，那实在是个很好的地方，但却深陷魔的困境之中，对吧？”
提起家乡，付凭舟来了精神，“所以？”
最为困扰他的确实是魔的问题，那是明晃晃压在众人心上的重石，并且陷入僵局，迟迟没有解决之法。
“世界崩溃之后，天道之力会倾泻而出。”顾流霜意味深长，“这是最为强大的力量，已经吸收过的你应该知道吧？”
确实，付凭舟默认，陆郁被抓后他大量吸收，暂时储存的天道之力还堆积在他灵魂深处呢。那澎湃的力量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确认了付凭舟有些意动，顾流霜继续道：“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天道之力能者多得。”
“哦？”付凭舟思索片刻，片刻后勾起嘴角，“能者多得……你可别反悔。”
“自然不会。”
“那好，”他笑了一声，“我答应了！”
“欢迎加入。”顾流霜笑道，“之后我们需要你继续破坏主神控制的世界，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不过放心，我们也会派队友过去协助你——”
“不用。”付凭舟摇摇头，拒绝了顾流霜之后的提议，“我不需要队友，一个人够了。”
听到这话，顾流霜皱起眉头，声音带上严肃，“我希望你能意识到，主神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人，他麾下的系统宿主也不是吃素的。你之后进入的世界很有可能会正面对上主神宿主，一个人太过危险……”
“好吧，”付凭舟似乎松口了，在顾流霜神情缓和之时低下头，擡手将猫头转过来和自己对视，“你可以像我附身万修远一样附身其他人吗？”
系统：“……”
付凭舟打的什么主意简直昭然若揭，果不其然，顾流霜脸黑了。
“冥顽不灵。”他低声道，语气冷淡，“073，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也赞同付凭舟的决定，之后我再不会派人增援你们。”
付凭舟又将他的头转过来，“赞同我，给你加好感。”
系统：“……”
迎着两道颇具压迫感的目光，他平静道：“最好不要给他配队友，没几个人受得了他的。”
这算变相支持付凭舟了，顾流霜倒是果断，面无表情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可以回去了。”
付凭舟立刻起身，打开房门再次回到纯白走廊内。
他记性挺好，这次不用系统提示，轻车熟路原路返回。
边走，付凭舟边好心情地摸摸系统，“任务完成，好感加5。”
“现在好感多少了？”系统随口问道。
付凭舟斟酌几秒，笑眯眯道：“30了，怎么样，挺高了吧？”
没有附和，系统懒懒地甩甩尾巴，道：“我似乎没有告诉你，我有好感监测功能。
“我闲着没事检测了一下，你对我的好感只显示5呢？”
哎呀，被识破了，尴尬。
“哈哈，”付凭舟干笑了两声，挠挠系统毛茸茸的下巴，“会涨的嘛，要有耐心。”
系统不置可否，“你对好感度高的人也这副不正经的样子？”
付凭舟摩挲下巴，“嗯……这你得问我好感度高的对象啊。”
“不过——”他话锋一转，“最高的那个人你大概问不到了。”
“什么？”系统不解。
“没什么。”付凭舟轻巧地略过这个话题，“话说，我还有个问题忘了问，我能返回去再找顾流霜吗？”
顾流霜大概正在气头上，回去干什么，看臭脸？
系统“……你问我吧。”
“也行，”付凭舟说，“你说安羽是主神的人，并且已经杀了人，对吧？”
“嗯。”系统应了一声。
“那他的系统有操控人的能力吗？或者克隆，覆制人之类的能力？”
“……操控？克隆？”系统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据我所知，没有。”
“……这样啊，”付凭舟似乎咬了咬牙，“那江近阳是真的背叛了我？行，等我回去就砍了他。”
系统：“……”
系统：“下一个世界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不急，”付凭舟说，“你的空间够安全吗？”
“够，”系统稍一思索，知道了付凭舟的打算，“你准备先吸收完那些天道能量？”
“聪明。”付凭舟道，“顾流霜也没有限制我完成任务的时间，我这可不算消极怠工。”
实际上他可能只是没想起来，就把你赶出来了。
系统心里默默想着，不过没有拒绝付凭舟的提议。
二人回到纯白空间，房门消失之后，这里彻底成了封闭空间。
付凭舟闭上眼睛，进入识海，一片不小的海面已经成为了金色，满满都是被塞进来的天道之力。
他满意地看着打劫来的战果，半边身子进入海中，开始运转灵力，一点点吸收庞大的能量。
在识海之外，确认付凭舟陷入冥想状态后，系统也跟着一同修炼。
他变为原本的光球形态，也有不少天道力量冲刷修补着他残破的灵魂——除了付凭舟，系统也暗藏了数量惊人的天道力量。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付凭舟感知之外的地方，小光球逐渐被修补扩大，化成一道成年男子的身影，一点点变得凝实。他紧闭双眼，面容英俊，神色平静又柔和。
不知过去多久，他眼睫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向自己重新恢覆原本模样的灵魂体，接着将目光投向仍旧在修炼的付凭舟身上。
他半跪下来，一瞬不瞬地望向付凭舟，接着小心翼翼伸出手，似是想要触碰他。
手指末端刚刚碰到付凭舟的脸颊，他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精神力波动增大——付凭舟要清醒了。
江近阳手指一颤，在付凭舟睁眼的一瞬间，一只长毛狸花猫蹲坐在他面前，尾巴不安地扫动着。
“走吗？”系统率先开口。
付凭舟眨眨眼，道：“走。”
熟悉的空间传送门出现，付凭舟颇有些期待地走进去。
希望下一个世界不要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