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明星（5）
付凭舟运转灵力，在茂密的树林中穿梭，不过短短几分钟便轻易捕捉到前方顾新霁的身影。
他看起来神色紧张，也非常谨慎，不断地观察四周，确保自己的隐蔽。
付凭舟光明正大地站在一棵在枝叶繁茂的树上，清晰地看到了顾新霁脸上的每一丝微表情。
付凭舟紧跟着他，看着顾新霁脚步不停地在黑暗中穿梭，没有犹豫，目的明确。
他沿着环形前进，最终绕到了村庄后方，在半山腰放缓了脚步，四处观察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付凭舟挑眉，在进入后山之后，原本蒙在村庄之上的迷雾似乎散了些许，他能清晰地用神识探测到，就在离顾新霁不远的地方，有座面积很小的小破屋子，似乎久经风雨摧残。奇怪的是，它的建筑材质是某种特殊的金属，明显不是村庄的一部分。
不一会，顾新霁找到了屋子，脸上闪过惊喜。他深吸一口气，费力地掰开生锈的门锁，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从其中灵活地穿进去，消失在黑暗中。
他似乎完全不害怕，这下面到底有什么吸引着顾新霁？
付凭舟被挑起了好奇，神识不知被什么阻滞了，探究不到底部的情况，他决定亲自下去看看。
“还是小心一点好。”系统声音带着担忧，“我们人生地不熟，小心阴沟里翻船。”
“翻船？”付凭舟漫不经心地笑，“我这辈子，除了被江近阳背叛，就没翻船过。”
系统：“……”
付凭舟毫无半点恐慌，也通过门缝进入屋子内部。
内里面积狭小，堆满了各种看不出用途的金属物件，上面铺满了灰尘，显得分外拥挤压抑，而顾新霁不见踪影。
付凭舟低下头，观察着灰尘的分布，沿着顾新霁的脚印前进。
果不其然，在一处角落地板上，灰尘有被明显擦拭的痕迹。
付凭舟手指挑动，灵力被控制着撬动地板，缓缓掀起的地板下方，赫然就是一个地下室入口，幽深压抑。
付凭舟闲庭信步，逐渐往下后，听到了微弱的说话声。
往下约莫三米，便是一间宽敞的实验室。实验室看起来废弃已久，各种仪器杂乱摆放，被顾新霁打开的灯光忽闪着，仿佛随时会断电罢工的模样。
顾新霁站在实验室中央，对着一根巨大的试管絮絮叨叨，场面诡异。
付凭舟站在拐角死角处，静静看着他的行动。
昏暗的灯光下，付凭舟看见试管之中有一团淡得几乎透明的雾气，听到顾新霁的声音后似乎被激活了，开始缓慢地动起来，撞击着试管内壁。
顾新霁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出现一抹欣喜的笑容，接着踌躇着，颇有些生疏地从各个角落搬出仪器，一通付凭舟看不懂的覆杂操作之后，他成功将不知名的，泛着蓝色的液体输入了试管内部。
那些液体被雾气一点点吸收，随着液体的减少，雾气越发凝实，逐渐凝聚成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过程不过十分钟左右。
男人睁开了眼睛，是诡异的猩红色，一头黑色长发，末端呈雾状，让付凭舟想起来他初来时对付的那只丑陋的“鬼”。
顾新霁和他对视，面色平静，眼底荡漾着怀念的神色，半点不见恐惧，似乎笃定这鬼不会伤害他似的。
付凭舟微微眯起眼睛，放出神识想仔细观察“鬼”，没成想精神力刚刚扫过，它就像感知到了一般，缓慢转动头颅，朝付凭舟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付凭舟内心一凛，迅速将精神力收回，并闪身隐入黑暗中。直到鬼将目光收回，这才继续观察。
这只鬼不简单。
“好久不见……”顾新霁呢喃着，看到男人懵懂的眼神时又温和地笑，“不对……初次见面，我叫顾新霁。”
试管之中的鬼低头望向他，似乎有些疑惑，微微张嘴，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
顾新霁朝他招手，“你要跟我走吗？”
似乎明白了他的手势，鬼缓缓向前，一只手伸出，似乎想触碰顾新霁。玻璃试管在它触碰到之后逐渐被雾气侵蚀，融出一个大洞。
差不多该走了。
付凭舟看完全程，先一步出了地下实验室，将一切恢覆原状，又抹掉自己的痕迹之后，他退了出去，返回村庄。
“那只鬼倒是长得人模人样。”付凭舟若有所思，“而且能察觉到我的探视，肯定也是重要人物之一。”
之后不能贸然使用神识探测了，付凭舟遗憾地想，还不知道鬼的底细，谨慎些为好。
其他嘉宾似乎是躲藏起来了，呼叫声不见，只看到不少画着怪异妆容搜查的“鬼”在外面乱晃。
付凭舟轻松躲过几个工作人员的搜查，回到房间，那两个可怜人还被缠在被子里不得脱身，听到付凭舟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一时之间没敢说话。
“你们还好么？”付凭舟出声，帮他们解开了被子，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是卫泽，两个人送了口气。
“有个黑影把我们绑起来了！”扮鬼的小哥惊魂未定，“它还能隔空操控物品，我怀疑是鬼！”
付凭舟歪头，“鬼不都是你们扮的吗？”
“它不是！”摄影小哥也有些急了，直接撩起衣服，“看！它攻击我的伤痕还在呢！”
经过了约莫一个小时，摄影小哥受了一脚的腹部已经出现淤青。
虽然有意识地收了力道，但看到自己亲手造就的伤痕，付凭舟还是有点心虚，轻咳了几声，“……嗯，也许真的是鬼吧。”
得到了肯定，二人都赞同地点点头，接着又陷入了担忧，“这里真的有鬼，还会攻击人，我们要尽早和导演商量一下！”
忧心忡忡的二人道别，脚步匆忙地去找导演了。
透过破损的窗子，付凭舟看到了后一步归来的顾新霁，以及他身后存在感强烈的鬼。
想起自己的人设，付凭舟故意大力拉动腐朽的木门，发出的声响成功引起了顾新霁的注意，接着他假装出去，看到了顾新霁之后先是露出了惊喜，紧接着急转直下，变成了深深的恐惧和惊讶，连连后退，一把撞到门上，战战兢兢道：“顾丶顾新霁，你身后有……有鬼！”
顾新霁楞了片刻，连忙叫住付凭舟，神色隐约露出懊恼，似乎为自己忽略了卫泽的存在而后悔，“别怕，这个，这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人的。”
付凭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见到鬼确实没有动作之后，这才一步步接近顾新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被卫泽看见了，不解释不行。于是顾新霁耐下性子，道：“这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我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找他，他和那只伤害你的鬼不一样，不会害你的。”
付凭舟擡眼看鬼，脸色惨白的男人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被外界所影响，只是看着顾新霁。
“他似乎和别的鬼不一样？”付凭舟装作随口一说的样子。
“是，”顾新霁点头，语气甚至还带有一丝自豪，“他是力量最为强大的‘鬼’之一。”
“那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顾新霁眼神一暗，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含糊了两句，便和付凭舟告别了。
远方的追捕活动似乎也结束了，付凭舟顺势回了房间，继续修炼。
拍摄第三天，付凭舟早早睁开眼睛。
集合的时候，付凭舟注意到了两道幽怨的目光，是昨晚的两个倒霉蛋。
见到嘉宾已经就位，导演将覆杂的眼神投向付凭舟，“我先宣布一件事。”
他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将昨晚摄影师录下的视频投放出来。
视频里，昂贵的摄像设备很好的将付凭舟踹人的全过程记录下来，就连他带笑的嘴角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付凭舟：“……”大意了。
看完视频，嘉宾神色各异，昨晚被追得鬼哭狼嚎的尚关玉更是神色狰狞。
陈语栖直接鼓掌，脸上一副佩服的表情，“太厉害了，卫泽，你竟然反杀了‘鬼’！”
付凭舟跟着笑了几声，谦虚道：“没有没有，运气好。”
毫无疑问，付凭舟的行为绝对会成为综艺高光之一，几个昨晚累死累活跑酷的嘉宾心里气得滴血，面上都一片笑容，纷纷赞叹他奇思妙想。
众人奉承完之后，导演轻咳一声，“还有一件事……”
“摄影师因为你受伤，摄像机也有受损，这部分的损失你要赔偿。”
“没问题。”付凭舟应承下来，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
“还有一件事。”导演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上面来通知了，白总过几天回来视察。”
白总？
在几个神色或惊喜或讶异的嘉宾之中，付凭舟一脸茫然。
“是白越清。”系统解释，“这档综艺就是他公司手下的。”
“哦？”
本来还想着出岛之后找机会见一面的，没想到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挺好，付凭舟满意地笑了。
坐在付凭舟对面的尚关玉从鼻子泄出一声冷哼，交叉双臂，满含怨气地瞪了付凭舟一眼。
事情交代完毕，导演将今天的任务下发。
【因为昨天晚上被未知怪物袭击，几个幸存者决定主动出击，寻找真相。线索就藏在村庄之中，发挥聪明才智寻找吧！】
因为付凭舟先前抢镜头的行为，众人如今干劲十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自从找到了“鬼”之后，顾新霁对于拍摄综艺的热情似乎下降不少，也跟在划水专业户付凭舟后边，慢慢悠悠地走遍村庄，做出寻找证据的样子。
“综艺第一集已经播了。”系统突兀出声，“你被骂惨了。”
“哦，”付凭舟可没有看人骂他的受虐爱好，“骂就骂，反正这世界迟早要毁灭。”
系统：“……”
兢兢业业划水好几天，在一个无聊的深夜，付凭舟听到了点不平常的动静。
他竖起耳朵，循声找去，再次来到了后山处的破旧房屋前。
隐藏在之前蹲过的大树之中，付凭舟看到几个人正站在铁门口，其中一个高大男人分外显眼，大半夜黑不溜秋的环境下竟然还戴着大墨镜，手上镶钻腕表在月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他漫不经心地推了推墨镜，“进去吧。”
纯白空间内的卫泽尖叫出声，声音满怀爱恋，“白总！是白总，他来找我了吗？”
系统：“……卫泽证实了，他是白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