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男主(11)
这属实打破了容乐阳一直以来对于舅舅的信任。
他想起当时,舅舅确实只是口头承认了他知道真相,确实没有拿出任何切实的证据。
他的思绪逐渐飘远,又想起了更加久远的记忆。那时的舅舅更加混蛋,他会仗着外公外婆的宠爱肆意欺辱他,会不动声色地谋划着丢掉他……虽然最近对他的态度逐渐温和,仿佛真的成为了一个好舅舅,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并不会因此消失。
种种事迹,似乎都在对着容乐阳说,他并不爱你,如果爱,就根本做不出那些事情。
看到容乐阳脸上的动摇,容雅珺扬起一抹微笑。
但这笑甚至来不及扩大,她便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巨响。
巨大的噪音充斥着耳膜,容雅珺下意识捂住耳朵,猛地擡头望向声音源头,只看到一座巨大又沈重的沙发当头砸下,将一侧的几个黑衣保镖压在沙发底下。
而沙发掉落位置的正上方,一道修长的人影站立在走廊上,一只手撑着栏杆,探头查看底下的伤亡情况。
容雅珺头皮一麻,惊异和恐惧密密麻麻爬上心脏。她的身体软弱无力,一把瘫倒在地。
“你——”她勉强抑制住直上咽喉的恐惧,“你是谁?”
付凭舟俯视着剩馀几个警惕的保镖,目瞪口呆的容乐阳二人以及吓傻了的容雅珺,粲然一笑,“我?我来接我外甥回家。”
这身份昭然若揭,几人之中,沈白最先反应过来,面露惊喜地看向二楼的付凭舟,“齐寒?!你来救我们了!”
“舅舅!”紧接着,刚刚还在被打破世界观的容乐阳也泫然欲泣叫出了声。
容雅珺没见过这阵仗被吓到了,但她高薪雇佣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有幸没被沙发攻击到的几人身手敏捷地冲上二楼,试图抓住付凭舟,而还有几个身强体壮,还十分敬业的保镖也摇摇晃晃地从沙发底下钻出来,朝着楼上的付凭舟而去。
沈白和容乐阳看见这状况,脸上都一片紧张。
看到付凭舟一脸的淡然,沈白心中紧张,有些破音,“你小心点啊,报警没有?”
付凭舟看了他一眼,中气十足,“报警?当然没有。我一个人能搞定,就不要浪费警力了。”
他这番理所当然的话让沈白眼前一黑,更是激怒了几个职业保镖。
走在最前面的健壮保镖扬起嘴角,就算遮住眼睛也能看出他墨镜后嘲讽的目光。
“劝你别自讨苦吃,”他步伐稳健地接近付凭舟,肌肉紧绷,“束手就擒,还能免掉一顿皮肉之苦。”
付凭舟观察着他的步伐,发现这些人的确有着扎实的功底,如果是原装货齐寒,在他们手底下撑不过一个拳头。
付凭舟将自己的态度摆正了一点点,面对有真实力的人,还是得给点尊重的。
他看向那几人,神色严肃,“你们的实力确实很强,但我赶时间回家吃饭,所以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灵力,也是对他们的尊重,付凭舟决定采用传统肉搏的方式对付他们。
听到这年轻高瘦的毛头小子大放厥词,几个专业保镖内心暗笑,也不准备再劝说,几个人互相传递了个进攻讯号,不约而同地朝着付凭舟进攻而去。
他们的动作敏捷又训练有素,可惜面对的是从无数场血与火和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付凭舟。
他灵活地在几人的攻势间隙之中穿梭,专挑他们防备薄弱的地方攻击,招式阴狠霸道又刁钻。
经过训练但缺乏真正历练的他们哪里见识过这种招式,不过几分钟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在地上低声痛呼。
付凭舟擡头,只看见两双星星眼。
容雅珺也是个审时度势的,看到保镖们陷入劣势,便找着机会和管家一起跑了。
在对付保镖的过程中,付凭舟便感知到了容雅珺逃跑的动作,不过他并不打算对她怎么样,便任由她钻进车里逃离了这幢别墅。
他越过一种倒地的保镖,将视线放在最初劝他束手就擒的人身上,“ 你们伤得挺重,我给你们打个救护车。”
付凭舟蹲下,从男人口袋里摸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报出地址。
“我不希望这件事后续再扯上我们,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听闻,那保镖艰难地点点头。
他们的医药费自然是由雇主负责,得到了后续不牵扯他们的保证,付凭舟满意地起身越过他们,走下楼去。
他来到沙发边上,三两下将容乐阳和沈白身上的绳子解开。
二人都十分激动,饱受惊吓的容乐阳甚至快要哭出来。
沈白深吸一口气,“谢谢你,”他郑重地道谢,看向楼上的一群人,“要报警吗?”
付凭舟摇头,“别管,我们直接回去吧。”
“好!”
经过这一遭,沈白对于他的信任直线上升,乖巧地点头,牵住容乐阳的手跟在付凭舟身后。
他们走出别墅,沿着山路下山。
沈白注视着前面人的背影,开口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对于这个问题,付凭舟自然不可能和盘托出,便只能将江近阳塑造成一个强力的黑客朋友,说是他帮助找到了别墅地址。
对于这个理由,沈白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他望向付凭舟的眼神逐渐变的奇怪起来。
容乐阳被牵着走,一路上沈默不语,直到逐渐走出山林,路途变得平坦起来,他才第一次开口:“那个阿姨说你是骗我的,妈妈根本不是被他们害死的,这是不是真的?”
付凭舟转头瞥了他一眼,声音晃晃悠悠传入容乐阳耳中,“这你需要自己去看,容乐阳。
“我说的话没有证据,而她的话也没有证据支撑,我们都是一面之词,要信谁,完全看你自己。”
容乐阳重新陷入沈默,在一旁的沈白插话道:“乐阳,你舅舅说的是真的,你妈妈的确是被害死的。”
容乐阳对于沈白有超乎寻常的信任感,听到他那么说,心中的天平又不由自主地倾斜到付凭舟这一边。
但他刚刚被舅舅教导过,没有之前那么好骗了,直视沈白,“沈哥哥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我不能信你。”
没想到这一套被用来对付自己,沈白也楞住了,半晌讪笑道:“我……我确实是没证据,乐阳有警惕性也挺好。”
他揉搓着手腕,有点尴尬,在他们走到大路上等车时,望向神情淡淡的付凭舟,“怎么没看见杨景,他没跟着来吗?”
双手插兜等着车的付凭舟吐出一句,“在家做饭呢。”
听到这个回答,沈白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你为了救我们面临危险,还和这么多保镖打架,他就只是在家里待着吗?”
付凭舟眉头一挑,看向颇为他打抱不平的青年,慢悠悠道:“我叫他待着的,不行?”
听到面前男人低沈不少的声音,沈白敏锐地意识到他生气了,连忙笑了下,解释道:“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刚刚看到你那么惊险,我太担心了,一时着急说错了话,对不起。”
付凭舟睨了他一眼,转过身。
气氛霎时之间变得沈默。没多久,几个人成功上车,朝着东区驶去。
当付凭舟打开家门,江近阳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他扫视了三人一眼,将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拿出,“小阳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来吧。”原本在容乐阳身后的沈白几步向前,将医药箱接过来,拉着容乐阳坐到沙发上,拿出棉签和双氧水等药品,开始细致地帮助他涂抹肿胀的脸部。
江近阳转向入座的付凭舟,通过精神链接对话,“怎么?”
付凭舟皱了皱眉,“我见到了那个容雅珺,她想把容乐阳带回容家。”
“你觉得是容雅珺自己的想法,还是容兴文授意的?”
这个问题很关键,付凭舟凝神思索片刻,回答:“我觉得是容雅珺个人的想法。这次绑架策划并不完美,我不认为她背后有容兴文的帮助。”
如果只是容雅珺自作主张,那她想将容乐阳接回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作为插足的第三者,没道理主动将原配的儿子接回家里——除非,容乐阳的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或者,她想利用容乐阳做些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容兴文又为什么会有意让齐寒失去工作呢?
这恶心人的两口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毫无疑问,他们应该会再次出手,付凭舟决定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他并不急着对付容兴文他们,这是属于容乐阳的覆仇之旅,付凭舟可不会抢夺了他的任务。
容乐阳的伤势已经被沈白妥善处理,付凭舟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沿,“伤势处理好了就过来吃饭吧。”
在游乐园玩了三四个小时,又被突然绑架,经受了大起大落的容乐阳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听闻快速走上前坐下,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
沈白站在沙发边,踌躇着不知是走是留。
“沈白也过来吧,”江近阳指了指另一个位置,“时间已经晚了,你干脆留下来吃吧。饭菜量够的。”
听闻,沈白眼神一亮,谢过之后坐到了付凭舟对面的位置,跟着一起吃午饭。
“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沈白羞涩地笑了下,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瓷白的脖子,“我当时都吓坏了,还以为会遇到危险……没想到你那么厉害,是专门练过的吗?”
江近阳擡起头,瞥了盯着付凭舟提问的沈白一眼,覆又低下头去。
“啊……”付凭舟有些苦恼地思索几秒,含糊道,“算是吧。”
“舅舅真的超厉害!”大口吃饭的容乐阳趁着夹菜的间隙,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听到这个回答,沈白擡手拢了下头发,“原来是这样……改天有时间了,我也想跟着学几招。”
这话的意图属实有点明显,付凭舟擡起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擡头诧异地盯着沈白看了几秒。
“这人是在干什么?”他通过和江近阳的精神链接抓狂道,“他是不是有病?”
江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