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房间的白流萤已无法入眠,她又仔细将这些线索连在一起捋了一遍,越想越不可置信。
在信中可以明显看出万铭与前盟主之死有着密切联系,甚至就是出自万铭之手也不是不可能。
根据信中所写,白流萤猜出沈千方与万铭有着合作关系,但具体合作内容……到底是沈千方想杀前盟主,还是万铭想杀前盟主?
如果是后者,那么药王谷被陷害就不是凑巧,而是故意为之。
想来,沈千方与万铭怕是已经联系了有一段时间了,或许现在的武林盟已有刺客混入。
白流萤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仔细分析这些事,慢慢地找到了一丝联系。
从二十年前的武林盟主被害,导致涂山一族被灭。
到现在的武林盟主死于非命,牵扯到药王谷。
以至于如今的武林盟早已失了实权,成了个空头王爷。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有一根丝线将他们连在一起,这根线毫无疑问便是重出江湖的万铭。
这一切似乎都是万铭一手谋划好的,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想制衡武林盟,是想拉药王谷下水,还是想……
想到这里,白流萤的心紧了又紧,她不希望结果是她所想到那样。
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湖就已经波云诡谲,暗流涌动,人人心怀鬼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二十年前的血洗涂山,还是万铭在江湖上名声大噪的时候?
正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屋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萤,还没起床吗?”
听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白流萤却黯然神伤。
若真是她所猜想的那样,万铭想逐步瓦解江湖势力,一家独大,她怕,怕她护不住她,护不住药王谷,也护不住青云山……
不管怎样,现下应尽快找到蛊母不能让司徒有事。
“噢,马上。”
白流萤应声道,语气带着无奈与微微的担忧。
“昨日有些劳累,便多睡了会儿,这就起。”
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司徒里里关心道:
“你听起来不太舒服,发生什么了?”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你多心啦。”
话落,白流萤推门而出,笑道: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确实,没有半点萎靡不振的样子。司徒里里看着神采奕奕,好的不能再好的白流萤放下了心。
“那好,我刚刚去打听了七星阵的位置,现在他们都已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话落,司徒里里拉起她的手径直往七星阵的方向赶去。
七星阵,白流萤有点印象,在七星阵内的人会被拉入幻境,幻境由心而生,只有内心真正强大的人才能突破。
想来这武林大比的最后一关,便是此关。
来到七星阵,果然已围满了人。她们来的很巧,此时比赛刚刚开始。
看着阵坛上的人,白流萤微微蹙眉,将身子稍稍靠近旁边的一个看者,不解道:
“这位道友,不应有五人吗?为何只有三人在上面?”
“你有所不知,被七星阵拉入幻境后,能否出来还是未知数。
若是不能突破,便会被困死在里面,那两人太害怕,所以退赛了。”
“哦∽”
白流萤原来如此地点点头,便扭头看向别处。
只见人群外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似乎是在……吵架?
本来对这比赛就没什么兴趣的白流萤瞬间被那边的情况吸引住了。
“哟哟哟∽这不是自恃法力高强,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挑战白前辈,却被打的连娘都快不认得了的未来可期的纪——凌尘大少侠吗?怎么在这儿啊?难道不应该在七星阵上面打座吗?”
战无双对纪凌尘毫无保留地嘲讽,说完还嫌弃地瞥了对方一眼。
纪凌尘紧了紧拳,在一旁干站着,强忍着想扑上去将战无双一口咬死的冲动,脸上的神色是青了又紫,紫了又红。
最终咬牙切齿,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
“战姑娘平日里还是少吃点盐吧,瞧把你给闲的,逮人就咬。
输给白前辈并不是什么奇耻大辱,相反我很荣幸能够与白前辈切磋。”
“哈?”
战无双将右手放在耳边,做出一个听不清的姿势,而后又放下,嘲讽道:
“我没听错吧?切磋?哈!那不是被摁着打吗,什么时候变成切磋了?”
纪凌尘被气笑了,反问道:
“战姑娘似乎也没通关吧?怎的有闲心来这里嘲笑我?”
“我一个小姑娘,你跟我比什么?”
战无双不屑道,稍带一点心虚,毕竟自己确实没过。
可是那又怎样,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她不过是把这个机会先让给别人罢了。
“也对,你飞鹰门怕是已无什么拿得出手的门人了,只能派你这么个中看不中用,浑蛮不讲理的小丫头来。”
“说的好像你的门派好厉害似的。”
“本少侠无名无派,不过那也比你们强多了∽”
“你在狗叫什么?你在狗叫什么!”
战无双怒目圆睁,说她可以,说飞鹰门,不行!
看着吵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白流萤一副看戏模样,她址了址一旁的司徒里里:
“诶,司徒快看,那不是昨天跟我比试那小子吗。”
说着,白流萤指了指不远处,异常兴奋,继续道:
“哎哎,他对面那个是不是战家丫头?”
司徒里里顺势看去,微微点头道:
“他们怎么吵起来了?要不过去劝劝?”
“诶∽人家年轻人的事,我们瞎掺和什么,看看就得了。”
说罢,白流萤幻化出一把躺椅和瓜子儿,寻了处空地,看起了戏。
她抬头正巧对上司徒里里那疑惑的目光,于是将手中的瓜子儿递到她面前:
“来点儿不?”
“……”
见司徒里里不应,她怯怯地收回手,津津有味地嗑了起来。
直到纪凌尘眼瞅着要跟战无双打起来时,她才运起轻功落到两人中间,一把将他们拉开。
只剩下司徒里里满脸问号地站在原地:不是说好的不掺和吗?
“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白流萤笑着询问道。
“白前辈。”
看清来人后,纪凌尘和战无双同时向白流萤行拱手礼。
“怎么回事啊?”
“哼!”
这两个小冤家同时侧过头,双手抱臂轻哼一声。
见此,白流萤拍了拍他们的肩头,十分和蔼可亲地笑了笑:
“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对不对。”
“白前辈,你说她一个男子欺负我一个柔弱姑娘像什么话嘛!”
战无双委屈极了。
“柔弱?”
纪凌尘低头看看自己那被战无双挠花的手,又抬头看看“柔弱”的战无双,质问道:
“你怎么说出口的!”
见此情形,白流萤“噗嗤”一声笑了,继而向司徒里里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司徒里里会意,一个轻功落在她面前。
“司徒,可有治外伤的药?”
司徒里里点点头,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瓶,递给她。
白流萤取过药瓶,又准备给战无双。
“?”
战无双不解道:
“给我吗?”
“给他上药啊。”
白流萤眉眼弯弯,看向纪凌尘的右手。
“不要!”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随后又不屑地剜了对方一眼。
“他的手是你挠花的,那你得负责吧,你给他上药就算是赔礼道歉了。”
“他有手有脚的,自己弄。还有,我为什么要给他赔礼道歉?”
战无双侧过身子轻哼一声,气鼓鼓地样子有些可爱。
见此,白流萤摇摇头,把药瓶给了纪凌尘。
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管太多对自己无益。
“那好吧,可别再打起来了,有话好好说。”
说罢,她拉着司里里转身离去。
司徒里里: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