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许应辰连忙乖乖地坐了回去。
江延卿也怔怔地盯着她,很是不服气。
“行了,让云兮同你回去,我没意见。”
“什么!”
刚坐下的许应辰又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白流萤,似要将其盯穿。
“不……唔!”
他刚想开口阻拦,却被白流萤甩出了灵力给梏桎住,同上次一样。
“他也没意见。”
“师父……”
见她此番行事,思韵晚很是失落,自己这个死人师父她是真的不想说什么了。
好了,既然师父卖了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要是能死的话就都别活了。
司徒里里却是一副看戏模样。
对于白流萤的性子,她还是了解一点的。
将思韵晚送进宫未必是件坏事,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无需多言,还是那句话,休要苛待,否则——”
白流萤看向江延卿,做了最后的警告,而后便任由他将思韵晚带走。
此番情景,一如上次灯会。
白流萤也不想将思韵晚送入宫中,但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武林盟刚出了那档子事,万铭也盯上了药王谷,而秘境之事她也有了眉目。
此时正当她又要护药王谷,又得防着万铭之时,实在是棘手的很。
又怎能抽出时间去照看她那毫无自保之力的小徒弟呢。
云兮是她的软肋,万铭应当也知道这点。
她不想云兮出事,眼下便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的江湖此番动荡,定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而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宫中无疑比青云山更安全。
况且许应辰护她护得那般紧,又怎会让她在宫里出事。
“怎么,很不服气。”
见许应辰愤恨地盯着自己,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般,白流萤冷冷地问了一句,随后便将他的禁制解开。
“山主大人办事,应辰岂敢不满。”
他垂下眸子,看向别处。
瞧他这模样,的确受了不小的气。
白流萤不再理会他,只是抬步往前走,道了一声:
“回客栈。”
这一路上,许应辰未有过半分言语,只是缓缓跟在二人身后,用怨妇般的目光死死盯着白流萤。
可当眼前人察觉到异样,转过身来狐疑地打量他时,却又别过脸去,装作未曾在意的样子。
这种行为在白流萤眼中无疑是很幼稚的,也懒得去将他那点小心思戳破。
此番路程不远,三人并未御剑。
待到客栈门前时,白流萤忽然停下,转身对许应辰道:
“解也同你解释过了,你与其在这里跟我置气,还不如多想想该如何变着法儿地进宫去照料云兮。
是留在客栈,随我明日一同回山,还是现下即刻出发去皇城,你自己选。”
此话一出,许应辰的眼眸似亮了几分,但随即又沉下脸来,同她冷哼一声后,便朝着皇城方向御剑离去。
见他这比平日里打架时还积极的架势,白流萤不禁长叹一口气。
她这位许长老,对云还真是用情至深呐。
她倒是不反对二人在一起,但最后结果如何,可全凭天命。
白流萤同司徒里里一同回到先前在客栈定的房间,于茶桌落座。
“此次秘境之行,我原本以为万铭并未出手,直到最后那个天坑,我才明白,万铭的人从始至终,都在。甚至,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白流萤端起茶杯,摇去浮沫。
司徒里里闻此,不禁有些诧异。
这一路上似乎并无什么异常,她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此话怎讲?”
“我们刚入秘境不久,遇到了一只发狂的妖兽,可还记得?”
“记得,不过那与万铭也有关系吗?”
“不错,那便是他们的计划之一,而在秘境之宝处所看到的万人尸坑也是他们的手笔。”
“为……为何?”
司徒里里有些震撼,这实在是无从联系在一起,她甚至没有察觉分毫。
“若是猜得没错,他们先是利用发狂的妖兽拆散各个同行的大部队,而后再扮成不同门派的弟子去攻击众人,以此让双方结下梁子。
而进这秘境的,大多是为了那凤磷果,最终都回于天坑相会,届时各门派弟子本就会因秘境之宝大动干戈,再加上先前寻事挑衅之仇,定会相互厮杀。
但万铭的目的可不止于此,待秘境结束,各宗于武林盟召开盟会,肯定会因弟子死伤众多而互生怨怼,说不定盟会结束后还会私底下较量一番。”
话落,白流萤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说得有些口干舌燥。
司徒里里接下她的话:
“如今的江湖本就动荡不安,若是再起此番事端,怕是会顶不住风浪分崩离析,到时候便正中万铭下怀。”
思虑片刻,她又继续道:
“那我和谢盟主还有其他几人所遇的宗门弟子,也是万铭的人?”
白流萤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前方,声色凌冽严肃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过,那批人是专门来对付我的。”
“这是为何?”
“那日我们所看到的药人,便是诱饵,待我们跟随药人踪迹到那血池时,就已中招。
那血池位置也是他们精心所设计,以传送阵将我们分散,又派出众名刺客与你们对战,为的便是拖延时间,拖延我们相汇的时间,亦是拖延我们去到天坑的时间。”
“竟是如此。”
司徒里里原来如此地点点头,又揣测道:
“他们要在天坑谋划一场杀戮,怕你会阻拦,所以便利用我们,想方设法拖住你。”
白流萤表示赞许,不过却在心中暗自琢磨:
就算她提前知晓了万铭的打算,也不见得会阻拦。
她本就不想管这些,江江湖之事也好,天家之事也罢,只要不伤及她身边人,一切好商量。
以药人为诱引她入局,想必这万铭之主定是对她有所了解,她会是谁?
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探一番了。
“对了,你与谢子安何时竟变得那般熟络了?”
白流萤这样问。
司徒里里轻笑一声,有些尴尬,道:
“这一路上他帮了我不少忙,又几次三番地救我于水火,可我却伤了他……
我替他疗伤,这一来二去的便也熟了几分。
不过你放心,我对他仅仅是愧疚之情罢了。”
“那便好,与他还是保持些距离。”
“你是怀疑他?”
“不错,我怀疑他接近我们是心怀不轨,我虽也这般想过纪凌尘,但那小子的实力,你也有目共睹,实在不值得我们防备。
而谢子安,总觉得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你与他相处这段时间,可曾发现他有异常?”
“不曾。”
司徒里里摇头。
“相反,他待我极好,你怕不是因上次武林盟对他有了偏见,不过我还是会小心他的。”
虽然不理解白流萤为何会对谢子安怀有敌意,但是她说的总没错,防着些未尝不可。
闻此,白流萤放心地嗯了一声。
……
此次谈话结束,二人在此休憩一晚,第二日拂晓,便相继回了药王谷和青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