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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mary迷叠香(二)

宫内,大半的仆人都跪在洛弗因的脚下,虽然根据法令,即使是王族也不能随意对下人打罚处死,但能在王宫工作是许多人的荣耀和梦想,待遇好地位高,他现在手里拿着决定这些人命运的合同,准备将他们开除。

别宫是颜休登基前居住的地方,但自从她成为女王之后这里就处于半闲置状态,安保和侍从的水平就很散漫。

最开始,他只是想到底颜休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轻松离开,放走的人是谁,以及皇宫的戒备怎么这么松懈,后面越查越发现发现这些人胆子大的可以,不仅私下敢说主人的闲话,还敢给颜休惹事,甚至是活腻了敢欺负她。

他的脸铁青地板着,加上颜休走了的怨气愤懑,此时屋内气场压迫得让人连头都不敢擡,生怕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贵族就算再愤怒也不能在群众面前大喊大叫,洛弗因坐在主位上,他的侍从手里从木盒中拿出一摞合同,同时点开光屏中服务皇室人员编制的后台,一边将合同返还一边当着他们的面删除档案记录。

安保没做严的直接开除,有些护卫是军队出身,直接连军籍一并除去。

说闲话的,开除以外没有介绍信和赔偿金。

至于敢对颜休不敬并私下搞小动作的,开除以外,因对王族不敬罪名,直接关到监狱里反思半个月。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必要再掩盖颜休就是女王的事实,不排除有把部分火撒到他们头上的缘故,任仆人们悔悟哭求原谅也没有同意,十分不留情面。

现在想来之所以会有现在的结果,还是在管理方面出了披露。可能有性别和地位的缘故,虽然洛弗因比颜休看起来更傲慢不好接近,但是颜休当位的时候,下面的人都战战兢兢不敢造次,她一个眼神过去,别人就会禁言恭敬,以至于她不在这五年主宫的人也没有出现不恭敬怠慢的事,而不是像洛弗因这样在主人认真处理之后,才知道反省。

洛弗因解决完仆人之后,安排管家再招一批,这回要认真选人,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第一个走的就是他。

待一切安顿好之后,他走到慕夏的卧室,屋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着屋内一片昏暗,他这两天哭闹过找妈妈之后,嗓子发炎导致有些发烧,喂过药之后在床上睡得昏沈,洛弗因心疼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蛋,烧已经退去,看样子安定了不少。

出于种种考虑,洛弗因决定还是回到主宫,他拿起羊绒毯子把慕夏裹住防止着凉,然后单手抱起放在臂弯,让他的小脸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闻着爸爸身上的味道,慕夏吧唧了两下嘴便睡得更加香甜了。

别宫的安保和侍从无法再匹配留在这里的需求,再说这段时间留在别宫是为了颜休,现在颜休不在,待在这里也就没有了必要。

得知主人要走,剩下的仆人赶紧列成两队,谨慎弯腰站在那里恭送他出宫,古戴尔替他拉开车门,等洛弗因把慕夏放到后座上并坐上之后,为了方便留出没有外人的空间交流,他走到驾驶座担任今天的司机。

“怎么回事?怎么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能突然跑了?”他见慕夏睡得熟,便压低声音询问洛弗因。

洛弗因的脸色十分阴沈,眼下方隐约出现的黑眼圈透露着一种疲惫感,这些天颜休的离开和慕夏的生病让他身心俱疲,上次这么难受还是刚得知颜休出事的时候。

现在回想当晚,他因为情热期的缘故并不是十分清醒,不知道哪句话使得颜休不满到要自己离开。

“我现在后悔的,就是没有把她锁起来,关到离自己不到半米远的笼子里,在脖子上按上项圈,再不行就打断她的腿,看她还能跑到哪里。”洛弗因端正地坐在那里,用手安抚着睡得正香的慕夏,看着外面通往皇宫道路两端的行道树,反常的一脸淡然幽幽说出让人毛骨悚颜的话。

古戴尔觉得他被颜休折磨得精神似乎都不正常了,“喂喂喂,你突然别说出这种吓人的话,孩子还在车上呢。”

“我是真这么想的。”洛弗因的脸逐渐从面无表情变得一副有些狰狞压抑自己的模样,眼眶微红似乎快要哭出来,这几天的幸福仿佛幻象,然后被打破之后更觉痛苦,之前的独自一人便难以忍受,“她对我实在太过残忍,我凭什么不能报覆回去。”

那个前天还说大概是喜欢自己的人,转眼就又消失不见,仿佛故意喜欢把人的心抛到天上然后再狠狠摔下来获取愉悦。

“你们……应该是有些误会吧,我觉得陛下不是那种人。”古戴尔觉得别人夫妻俩之间的事不好评论,“你俩有什么事说开说不定就没事了。”劝和不劝离,而且这俩都是朋友,自然是希望他俩能好好过日子。

“无所谓了。”洛弗因没有听他的劝,眼神满是危险的一片阴鸷,“既然知道她活着,事情都好办,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给她找回来,我就不相信她一个大活人还能躲到哪去。”

“占星馆那里搜过没有?”他首先就想到时颉那里,那天接颜休的车很是可疑,看来都是计划好的。

“你也知道,那里属于帝国的神圣中立区域,即使是皇家骑士团也不让随便进。”古戴尔怕他偏激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你先等等,说不定过两天她就自己回去了。”

“哼,不需要。”洛弗因冷哼一声,“国家是她的,宫也是她的,这么看我不顺眼,大不了我带着儿子去别的国家,就她会走是吧,这辈子再也不见看谁后悔。”

“不是你怎么老说气话,她现在都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你跟她计较什么。”古戴尔说,“她现在性格都跟以前不太一样,说不定就是别人说了什么她上当受骗跟人跑了,再说,一直骗她的不就是你吗,你要是一开始就告诉她她就是女王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在洛弗因可以杀人的目光中,古戴尔识趣地闭上了嘴,的确,这件事上洛弗因理亏,是他一时贪图独享颜休的爱护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沈默了半晌,“……不管怎样,都必须尽快找到她。”

被标记过的omega对alpha有强烈的心理依赖,这些天他都需要依靠颜休留下的衣物上的气味才能入睡,一刻见不到就感到焦躁和抑郁。

闭上眼就会出现她这些天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陪伴在自己身后,无奈又宠溺地叫他的名字时的样子。

“omega真是可悲。”想到这,洛弗因苦笑自嘲,一边怨恨着,一边又离开alpha就活不下去的样子,让他自己都觉得低贱。

“算了,明天我自己去占星馆。”他闭上眼,声音轻的就像在叹息,面对颜休,他只有妥协。

占星馆在郊外的诺叚山上,说是馆,其实规模比颜休的别宫还要大,除了神殿和占星台外,还有一片雅静别致的独栋居住用建筑。

时颉依旧穿着绣着竹和莲花暗纹的黑色长袍,站在泳池边看颜休在水池中如鱼一般灵活地游动,而这些天专门服侍颜休的少年手里就拿着毛巾在旁边安静候着。

突然,颜休从水中钻出探出头,从水中伸出湿漉漉的手抓出他的脚踝,袍子尾端被自己打湿一片,时劼不悦又无奈地皱起眉心。

有点像恶作剧又有些像报覆,总之看到时劼不开心颜休就开心了。

其实,从颜休标记过洛弗因开始,记忆就如同潮水在慢慢回溯,加上这些天的治疗和时劼提供的一些资料,她的记忆渐渐恢覆了七七八八。

时劼能理解洛弗因不想让颜休恢覆的缘由,单纯丶温暖丶容易对人产生信任,很像是颜休最开始进入皇宫中的样子,尤其是长到一定年龄,对她的那种赤诚会更加渴望。

像裹上一层层保护壳一样,随着记忆的恢覆颜休变得越发冷静自持,看人的眼神也逐渐冷漠淡然,身上属于王者的高贵傲然也愈发明显。

她扬起一边的唇角笑了一下,然后一跃从泳池中爬上来,毫不在意地展露泳衣包裹住的修长曼妙的身材,明明前几天还是服侍洛弗因的仆人,现在一副天生上位者的模样,很自然地接过少年手中的毛巾,倒是少年羞怯不知看向何处地后退了几步。

她先是随意擦了擦头发,然后包裹住身体,坐到躺椅上慵懒地打开光屏,利用女王特有的密码,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政府内部通道才能看到的资料。

颜休表现出对时劼毫不在意的状态,先是惹不开心之后就晾着他,直到时劼咳了一声表示存在之后,她才不急不慢擡起头,眼皮半擡,“怎么,老师有事?”

时劼眯起眼,但是没有生气,倒不如说这样的颜休才是他熟悉的,甚至是喜欢的。

他喜欢聪明的学生,在教颜休年纪尚小教她的时候,颜休问时劼,“老师,为什么你教的内容和宫中的老师教的不太一样?”

宫中只会教语言丶历史和管理学等社科类内容,在时劼这里,颜休要学的内容更多更为深奥,包括数学物理和哲学等帝王其实并用不到的东西,让她感到学业繁重压力很大。

“他们希望你聪明,又不希望你太聪明。”

聪明的帝王不会做事过于偏航,而过于聪明的帝王不容易掌控。

元老院需要的是一个完美听话的傀儡,所以他们理想中的王族,应该是在外礼仪满分在内老实顺从的美丽人偶。

“像你这样的小家夥,在羽翼丰满之前,在这宫中首先应该学会韬光养晦。”说完,他用手指蘸取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乾卦,随着他每画一笔,便念出一句卦辞。

“潜龙勿用。”颜休在宫中没有强大的依靠,若想生存,应忍时待机,等待下一步行动。

“见龙在田。” 找到合适的时机崭露头角之后,要主动去接近能帮助到自己的人。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作为帝王的才能引起人注意之后,更应日夜警惕,发愤图强,防止灾祸上身。

“或跃在渊,无咎。”当颜休才能尽显时,她的兄长自然不会容她,要么跃而上,要么退于渊中,见机行事,重点在于把握时机。

至于后两句,飞龙在天和亢龙有悔,则是在预言颜休上位后的状况,开始能够大展鸿图,可是到了一定的点,势必会下降,知进忘退会后悔。

这几年的死遁,就是颜休计划了多年,为自己谋求的一个置死地而后生机会。

时劼算出她有帝王相,也算出她不会一帆风顺,势必会有一次大的挫折。

现在命中的坎已经度过,如何顺风而上回到原位是另一件事。

这些都是洛弗因所不知道的,时劼拿起另一块毛巾,无奈地替她擦干还在淌着水珠的发尾,他吩咐少年离开,水边就剩下他俩,时劼坐到了她旁边。

“你家omega在门外找你,等了一会儿之后,被我拦回去了。”时劼保养很好的手柔柔按住颜休还在翻动文件的手,强迫她正视自己。

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一如颜休十岁那年见到他的样子,她在心里啐了一口老妖精,这些天为了让她恢覆记忆,吃药丶扎针丶检查各种手段用了个遍,颜休怀疑,但凡有人说有用,他连电击都能用到自己身上。

最主要的是,他隔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当她想起自己和洛弗因的关系,想要回去找他的时候被软禁不让离开,明明她是女王,在这里一点自由的权力都没有。

看颜休表情愈发冷漠,时劼笑着问她,“生气了?心疼了?”

颜休抽回自己的手,元老院在颜休那两年的打压下,势力已经大不如从前,而最重要的枢密院,相比于洛弗因更听从时劼的话,她冷笑道,“岂敢,现在这个国家实际上是老师做主,你可有把我这个王放在眼里。”

时劼没有恼怒,反而一幅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其实,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的手拂过颜休脸颊侧的碎发,眼神里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深情。

“我可以让你见他。”他在颜休的侧头躲闪下收回了手,“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以及,我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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