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的脸,“我给你三秒钟,不给我道歉,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干死你。”
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不能保持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碍……
“对不起。”
安澜轻飘飘的吐出一句。
“程少如果觉得不满意,我可以多说几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艹!”
程峰掀翻了旁边的桌子,抡起木椅狠狠摔在地上,结实耐用的木椅直接被摔的四分五裂。
这要拆家一般的巨大动静,让外面聚餐的男男女女顷刻之间停下欢声笑语。
几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民宿老板拦下,无奈道:“没叫咱们,就别过去了。”
“这……不会家暴吧?”一中年女人担忧道。
民宿老板想了想,觉得没大可能,“……再有其他动静再说吧……”
那位程少,来历不凡,却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
心情好的时候,跟你说两句,心情不好的时候,拽的跟天老大他老二一样。
发泄了一通的程峰指着安澜,“跪下。”
安澜站在那里,没动。
程峰抄起两个花瓶砸在她脚下,“我他妈叫你跪下!”
安澜死都不会跪他,“这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程少啊,这些时日虚伪的温情,程少演的挺累吧。”
她淡声:“程少什么时候把我真的当成个平等的人来看过?你从骨子里就觉得我低你一等,不是吗?”
她踩过地上的碎瓷片,低低地鞋帮不能全部遮盖住脚踝,大的碎瓷片会划伤皮肤,她像是毫无察觉,一步步朝程峰走过去。
“你不会在发怒的时候,让你哥,你妹妹,你所认为能跟你坐在一起喝茶谈生意的人下跪,即使他们让你不高兴。”
“你把他们当成跟你一样有尊严有颜面的人,而在你眼中,我不过就是你的一个宠物,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你不会在意一个宠物的思想,不会在意宠物的颜面,宠物么,不过就是让你开心的时候,你摸她两下,惹你不开心的时候,你就让她跪下,让你低贱的趴在你脚边,奢求你的宽恕。”
“对吗,程、少。”
安澜站定在他面前,不悲不喜的问他。
程峰下颌紧绷,死死盯看着她,“你委屈什么?你有什么可委屈?!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不尊重你?你尊重过我!”
他阴狠的模样仿佛要吃人:“我扫除阻碍,一意孤行娶了你,你他妈知道我扛着多大阻碍,不然你这样的出身,几辈子能进我程家的门!”
安澜的呼吸还是乱了,她握着掌心,“我怎么那么稀罕进你程家的门?我进去是能长生不老,还是能长生不死?!你程家再金贵,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连你都不稀罕,我稀罕你家吗!”
程峰绷紧的小臂青筋凸起,“不、稀、罕?”
安澜梗着脖子,“不稀罕!”
程峰攥住她的脖子,“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他妈让你再说一遍!”
被掐住脖子,呼吸不畅,窒息边缘,她眼底依旧是深深的不屑:“我……不……稀罕……你……”
程峰漆黑的眼底被猩红笼罩,这一瞬,他是真的动了杀意。
他想杀了面前这个会扰乱他心神,会让他越来越不像自己的女人。
杀了这个越来越能轻易干扰他情绪,让他不受控的罪魁祸首。
安澜没有挣扎,在完全不能呼吸,死亡即将到来的那一刻,她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她这一生,继续活着,或者死了,都无所谓了。
活着就多呼吸两口空气,多去见见妹妹和沈南意。
死了,就死了,死在无人知道的时候,别让妹妹和沈南意知道。
眼眸猩红的程峰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性命的流逝,只要他再多掐上几秒,她说不定就真的死了。
死了……
就跟以前。
他再也不用见到了。
就,再也见不到了……
程峰的手一抖,开始发颤,莫大的恐惧席上心头,心间一空,他惊恐的松开手,惊恐的松开掐在安澜脖间的手。
失去支撑的安澜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程峰赤红着眼睛,眼睛里布满红色血丝,他猛然瘫坐在地上,用爬的,爬到她跟前,晃动她的胳膊:“安澜。”
“安澜。”
“安澜!”
“安澜!你别吓我!”
“别吓我……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我不该对你动手……”
“你醒醒……”
“醒醒!!”
他凄厉的嘶吼声,引来民俗老板和在外面相聚的男男女女,他们匆忙推门进来,看到里面被毁坏的家具,以及躺在地上的安澜时,惊呼一声。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学过医,连忙想要查看安澜的具体情况。
但是程峰死死抱着安澜,阻挡了她的动作。
女人连忙道:“我是学医的,先让我看看她的情况。”
民宿老板觉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