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对程峰说的,手却已经牢牢扣住钱公主的手腕。
程峰重新倒了杯茶,怡然自得的喝着,“陈总这般大度,来替这个傻子赔偿,还亲自找了过来。”
陈韫没将他挑事儿的戏谑放在心上,“不知道是弄坏了程少什么东西?”
钱公主:“我替他赔。”
程峰轻抿茶水:“心情。”
陈韫微顿。
钱公主:“什么东西?”
程峰扫了眼简翔宇:“傻子,你说。”
简翔宇不知道他让自己说什么,“哥哥,我有名字,你能别这么叫我吗?”
他虽然智力退化,却也知道“傻子”,这不是什么好称呼。
程峰听他还挑上了,不咸不淡的笑了声。
他看着简翔宇笑的这种行为,钱公主怎么看都觉得色、情,她怀疑程峰这是因为对安澜爱而不得,受了太大打击,性取向发生了变化。
“程少放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今晚,你等我的消息,保准你满意。”
陈韫侧眸看着信心十足的钱公主:“?”
钱公主没有理会陈韫的质疑,只在程峰眼神晦暗望过来时,郑重的点头。
简翔宇看看程峰又看看钱公主,拉住钱公主的衣角,他总觉得钱公主这个表情有点熟悉。
好像很久以前,钱姨让她追鸡她去撵狗时的斗志昂扬。
当钱公主察觉简翔宇的动作,递给他一个安心的表情时,瞬间跟简翔宇记忆深处的画面完美重叠了。
在钱公主的信誓旦旦里,程峰放了简翔宇跟她回去。
“钱小姐。”
在钱公主离开时,程峰凉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玩太大,你的脑子,似乎收不了场。”
一个傻子,一个傻大姐,在一个精明人眼皮子底下偷情还搞大了肚子,就算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程峰听到这样的故事都想要称赞她一句——勇气可嘉。
钱公主回头,皮笑肉不笑的堆起一个笑脸,“呵呵呵。”
她也就是不想得罪这个疯子,不然肯定要反唇相讥上一句:你有脑子,安澜不要你啊。
三人一前一后走到车前,司机看着钱公主左边站着简翔宇右边站着陈韫,拉开后座车门的动作带着迟疑。
这……
钱公主见状就让简翔宇先上了车,然后自己也坐上去,摆明了就是让陈韫去副驾。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这一幕是大气不敢喘。
陈韫眯了眯眼睛,抬脚,却是挤上了后座。
钱公主觉得自己要被他挤成肉饼,“你去副驾。”
陈韫起唇,还没开口,简翔宇就把钱公主往自己这边搂了搂,“没事,我们挤一挤,你靠我这边。”
不怕男人绿茶,就怕他是真纯。
钱公主很吃简翔宇这样的性格,就算变得痴傻,也会下意识哄着她。
陈韫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脸色铁青。
简翔宇趴在钱公主耳边,小声:“姐姐,你旁边的人……会变脸。”
钱公主瞥了眼脸色难看的陈韫一眼:“……”
钱公主抿唇看着单纯的简翔宇,给他找补,“有钝感力挺好的。”
她没什么是非观念,喜欢谁,那个人说什么都对。
陈韫淡声:“钝感力,是比缺心眼好听。”
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在这一刻具象化。
简翔宇直勾勾的盯看着钱公主:“姐姐他是不是骂我了?”
钱公主瞪了陈韫一眼。
陈韫再修炼半辈子,也做不出简翔宇此刻的“矫揉造作”,憋了一肚子火。
西洲集团,总裁办公室。
谢霄北开完会,看着在办公室灌冷水的陈韫,“你这是……”
陈韫问他:“知道绿茶吗?”
谢霄北拿起文件的手轻顿:“什么?”
陈韫在他询问的目光里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会跟一个低智如儿童的简翔宇计较这些,“没什么。”
谢霄北觉得他最近精神不太好:“家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好?”
陈韫拉开他对面的椅子,“我打算送简翔宇出国治疗。”
谢霄北好像明白了他情绪不佳的原因:“跟你家里那位没谈妥。”
不是询问。
陈韫:“她知道后,直接把简翔宇带去了我们后面的那栋别墅安置。”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谢霄北看着陈韫脖子上的一道抓痕,猜想怕是事情解决的不太和平。
事实也如谢霄北猜想的那般。
当时在车上,简翔宇可怜巴巴问钱公主:“姐姐,我不想离开你,可以不送我走吗?”
钱公主此时才知道陈韫要背着自己送简翔宇走,简翔宇才会碰上程峰,气血上头,就抬手挠了陈韫。
司机还在场,陈韫是顾及面子的男人,当时就脸色铁青下了车。
钱公主见他下车,马上就让司机开车,一点留恋没有。
陈韫打了车回公司,到集团楼下就听到家里佣人汇报钱公主把简翔宇安置到了后面的那栋别墅。
谢霄北看着陈韫被气的精彩纷呈的脸色,深邃眼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