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我慢慢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轻声说道。
“做戏做全套，你最好明天拿点药回家。”
即便肉眼可见的我脸色苍白，但季晴依旧觉得我是在装。
我点了点头，尽量挤出一个微笑。
“我知道了。”
说完，我推开车门，走下车。
大晚上，医院急诊室的门口，人影稀疏。
我收拾好情绪，走进了大堂，感受到四周空气中隐隐弥漫的消毒水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得错觉。
此刻，早就收到消息的郑毅已经在大堂等着我。
他看到我，他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扶住我看似有些摇晃的肩膀。
“默然，你还好吧？”
“好多了，休息了一下，情况稳定点。”
我勉强笑了笑，试图掩饰身体的沉重。
他带着我一路走进熟悉的诊室，灯光柔和，将整个空间照得格外静谧。
坐下后，郑毅开始替我检查。
“默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郑毅放下仪器，坐在我对面，神情中透出认真的神色。
他看着我，像是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哦？有什么好消息？”
我挑了挑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
“我最近得到消息，国外针对骨癌的一个全新治疗方案取得了重大进展。”
“虽然还处于试验阶段，但数据相当乐观。”
这意外的消息让我微微一怔，心中涌出一丝微弱的希望，却又带着些许困惑。
“真的吗？可我现在的情况恐怕等不道那时候了。”
“别急，我问过了，那边的紧张速度很快，如果技术成熟，你有可能成为首批接受治疗的患者。”
“对于你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翻腾。
许久以来的绝望似乎终于被一道微光照亮。
但要不要踏出这一步还需要时间考虑。
“但这样安全性如何，风险会不会很高？”
我皱了皱眉，声音低沉，我想活下去，但起码要选一个能让我活的更久的方式。
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找到外婆去世的真相。
郑毅顿了顿气，认真的解释。
“不可否认，任何新治疗都有其不可预测性。”
“但从目前的数据来看，效果理想，副作用也在可控范围。”
我低头思索，一时间情绪难以平复。
此刻，外婆慈祥的笑脸再次浮现在脑海。
她一生乐观坚韧，总是用温暖的怀抱安慰我，给我希望。
为了外婆，我必须争取一切可能的机会。
“好，如果到时候有机会，我会考虑出国接受治疗。”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外婆。她一定希望我活得好好的。”
郑毅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拍拍我的肩膀。
“这就对了，默然。”
“相信我，这一定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郑毅的安排下，我又做了一些检查。
针头刺入静脉的刺痛提醒我生命的脆弱，却同时让我感到对生的渴望。
…
在医院里完成所有的治疗后，我感到一阵疲惫袭来，身体虚弱不堪。
夜风从打开的窗户口吹进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慢慢地走出诊室，准备沿着走廊回去。
医院的走廊灯光明亮，但显得有些空旷，回荡着轻微的回声。
刚走不远，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的拐角处。
是刘文琛。
他没有和季晴在一起，这让我心中略感诧异。
不过，想来季晴这会应该在给他办理住院之类的吧。
季氏堂堂总裁，为了一个牛郎跑上跑下，说起来这待遇我从没享受过。
对方同时也看到了我，虽然不想理会他，但显然刘文琛并没有打算让我顺利离开。
见我向前走，他慢慢地迎了上来，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哟，周哥，还真是巧啊。”
我径直越过他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听到他在身后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
“听说你身体不太好，真是辛苦了。”
“不过，有些人啊白占着丈夫的位置，却留不住自己老婆的心。”
“不像我，一个电话就能让季晴跑来。”
他的语气像一根尖锐的针，直刺入我的心窝。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停下了脚步。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刘文琛，压低声音，冷冷地回应。
“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小三？哈哈哈哈，小三又怎么样？只要季晴认可我，你就是整个江城的笑话！”
“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可怜样，还能留住季晴？”
“其实，不过是看不清现状的废物而已。”
我不甘示弱，言语中毫不留情地揭露他的伪装。
“至少我光明正大，而不是靠耍手段得到别人的同情。”
刘文琛稍微定了定神，眼中流露出一种阴狠之意，狠话脱口而出。
“别以为你那伪善的样子多么高尚，还好你外婆死的早，否则你外婆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早就该在地下…”
我听到“外婆”两个字，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溃。
下一刻，我不由分说，跨出一步，挥拳向他脸上狠狠地打了过去。
拳头重重地落在刘文琛的脸上。
他措手不及，踉跄后退几步，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那一瞬间，他侧脸扭曲。
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双手紧握成拳，又一次狠狠地打在他的腹部。
让他弯下腰去，面部因痛苦而扭曲。
“我外婆的尊严，不容你践踏！”
我咬牙切齿，声音充满愤怒。
强烈的愤怒让我破烂不堪的身体素质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发挥出极致的力道。
刘文琛抬起头来，试图反击，却被我再次用力推撞在墙上。
“不许再对外婆不敬！”
我低吼道，揪住他的衣领。
看着他灰败的脸，我感到一丝短暂的解气。
“你们在干什么！”
季晴快步跑过来，声音中透着愤怒。
她插入我们之间，强行将我们拉开。
“周默然！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里是医院，文琛是病人，你怎么能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