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孩子毕竟是我的。”
刘文琛故作虚弱的靠在季晴身上，我强忍着不去看他。
“有什么意义，我就算是怀孕了孩子也不可能是你的！”
说完这句话，周围瞬间安静了片刻。
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季晴满脸厌恶的看着我。
“还用我说得更直白吗？我是跟你发生过关系，我在事后吃了药，如果真有孩子，只能是我跟文琛的！”
我好像听不到她又说了什么，季晴的嘴在我眼前张张合合，伴随着巨大的嗡鸣声，让我站立不住。
我想让她别说了，可是我也发不出声音。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见季晴向我奔来。
一定是我眼花了吧，怎么在她脸上看到了名为担心的神情。
再次醒来，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郑毅和陈兵见状连忙把我扶起来。
“你算是醒了，这次可是把自己身子给折腾坏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可动怒吗？”
郑毅翻看着手上的册子，“不过还好，不到一天都醒了，恭喜你又缩短了自己一个月的性命。”
我听出了他口中的讽刺。
还记得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季晴还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
我心中不由一阵刺痛，难道上天这么残忍，在夺去我生命的情况下，老婆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季晴呢？”
陈兵欲言又止，“她跟那个小三看你晕倒了，就叫医生过来，他们直接走了。”
“要我说实在不行离婚算了，你对她这么好，她心里可曾有过你，这样折磨着彼此何必呢？”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兵继续说，“反正我这个人说话直接，我看得出季晴不喜欢你，不如你们桥归桥路归路吧。”
是啊，如果我跟季晴离婚了，她应该很开心吧。
这样她就能给刘文琛一个名分了。
“对了，你前段时间让我留意跟你外婆说话的那人有眉目了。”
我打起精神来。
“那个人身形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是有一点能确定，他是跟着你进来的。”
我顿时汗毛耸立。
“你的意思是……”
陈兵打了个响指。
“没错，那个人是冲你来的，他一直跟着你。”
我搓了搓胳膊，感觉现在就有人在盯着我。
我不喜欢这种敌人在暗的感觉。
“你有得罪什么人吗？你外婆跟他脱不了干系，多半是跟你有仇的。”
所有人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摇了摇头。
“不知道。”
“没事，我接下来继续帮你查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
我由衷的感谢。
“没事，你好好养病吧，别再折腾你这身子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请君入瓮，既然这个人一直盯着我，那我倒不如故意让他露出马脚。”
“未免太大胆了些。”
陈兵皱着眉头。
“这是最快的方法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以身为棋，才是最好的破局之法。
“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太危险了。”
陈兵已经帮了我很多，不可再让他涉险了。
“你一个人更危险，你若是不同意，这个计划我是不会配合的。”
双方眼神对峙了一会，我先败下阵来。
“好，这次多谢你了。”
“行了，你歇着吧，我继续查了。”
我能感受到身体状况比晕倒之前更差了，还剩最后这几个月，我还能完成那些事吗……
“你放心吧，国外那边我已经在联系着了，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让你过去治疗，你只要筹好钱就行。”
郑毅说这话本是想让气氛缓和一下，但发现我的心情更差了。
别说去国外治疗这高昂的治疗费，我现在口袋里连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了。
“谢谢你，郑医生，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你老老实实在医院待几天吧，别出去了，还嫌自己病的不够重是吗！”
我第一次看见郑毅这么生气。
“但我现在有很多事都没做完，可容不得我休息了。”
郑毅又气又心疼的看了我一眼。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走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不能再生气了，控制一下情绪。”
“我知道了。”
……
我回到了家。
季晴也在，她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继续打着电话，完全无视我。
“文琛，我当然想你了，我要不现在就过去找你？”
“哎呀，我们明天就见面了，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订包间。”
“好，爱你，拜拜。”
不知道的还以为打电话的两人是出于热恋期的小情侣呢。
我突然想到了郑毅的话，让我控制一下情绪。
我故意不去看她。
“我确实怀孕了，但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
季晴开门见山。
关于这个孩子，她竟然一点跟我商量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判了死期。
“如果这个孩子是我的，生下来我养，如果不是我的，我们离婚吧。”
最后半句话说出来，竟然前所未有的放松。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我缓缓的看向她，却对上了一张神情复杂的脸。
“你说什么？”
季晴声音沙哑，隐约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我说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会负责到底，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我们就离婚吧，这样的关系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再次重复一遍，我的心已痛到麻木。
“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怎么，外面有人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互相折磨着，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她连那种亲密之事都能跟其他人做，我对这段婚姻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不过刘文琛真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选，我希望你再想想。”
“还有，季氏集团毕竟是我的心血，我还是会留在公司的。”
季晴气不打一处来。
“离婚是不可能的，我要你永远记住你这辈子犯了什么罪，我会时时刻刻提醒你！”
“我知道。”我抬起头，眼神如一潭死水，“我会带着痛苦的过完这一生，为他的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