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见季晴蹲下身微微抚出了自己的肚子。
“合作我会去谈的。”
季晴如今已经怀孕了，不能再刺激她了。
“还有文琛的工作，他心情不好，这段时间你也要帮他完成。”
刘文琛向我笑了一下，“真不好意思啊周哥，那就麻烦你了。”
我双手紧握成拳，全身颤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在我的眼前了。
我整理了一下对方公司的合作方案，虽说高了5个点，但也不是不能谈下。
这个合作一旦成了对季氏集团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对方是何氏集团，一个世代相传的老公司了。
董事长何建，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若是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用私人关系，不管提出的条件有多合适，合作都不可能成功。
对付这样的人说不头疼那是不可能的。
我跟何建约了晚上吃个饭，好好聊聊合作的事情。
刘文琛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周哥，你今天晚上要出去吗？不如带上我吧！”
我皱着眉头，“让开！”
刘文琛撇了撇嘴：“周哥，我只是想学习一下而已你经验丰富，能不能让我跟着，我保证多余的话我一句都不说！”
“其实这也是季总的意思，想让我跟过去看看你打算怎么拿下何氏集团。”
既然季晴都已经这么说了，再拒绝又要惹她生气。
我沉默。
……
夜。
豪霆饭庄。
我和刘文琛坐在包厢里，时不时的看一下手表的时间，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终于，手表时针指向7的时候，包厢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严肃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个老花镜，看起来一丝不苟的。
“不好意思啊周组长，我临时有个会，结束有点迟了，等久了吧。”
“哪里的话，肯定是贵公司的事情更重要啊，您请坐。”
我与何建握了一下手，坐下。
“不知周组长这么着急把我约出来，是对合作的是有什么其他的提议吗？”
“没错。”我把利用下午时间做的一份全新的方案递给他，“请过目。”
原方案上的数值没有变动，但其他地方却针对何氏集团做了优化。
何建看完后，将文件合上。
“能看得出周组长对于这次合作下了很大的功夫啊，但是很抱歉，你在原有的数据上提了5个点，我不能接受。”
刘文琛嘴角轻轻勾起，抢先一步开口。
“何董，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刘文琛，是季氏集团的组长，这个方案原本是我来接手的。”
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这也怪我，发生了一些事情，把方案交给周组长去做，我先赔个不是。”
说着，刘文琛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这话表面是在道歉，实际上把我贬得一点不剩。
“周组长，不管怎么说这方案也是你写的，给何董赔个不是吧。”
刘文琛推过来一杯高度数白酒，我心下微沉，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能承受这种高浓度白酒。
可如果这次的合作闹崩了，公司的损失可不小。
想到季晴，我只能硬着头皮将面前的酒端起来。
“何董，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这杯酒就当是给您赔不是了。”
我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传遍全身，顿时，胃部如同火烧般隐隐作痛。
“好，周组长豪爽。”何董竖了个大拇指。
我忍着胃部的不适，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何董，我们之前合作过那么多次了，一向都是合作共赢，您看这次的项目……”
话音刚落，旁边的刘文琛再次将我面前的酒杯倒满。
“周组长，虽然之前的合作很愉快，但这次毕竟是咱们的问题，咱们要更加有诚意才行，不如我们再敬何董三杯，以示诚意。”
“周董，您说是吧？”
看着刘文琛谄媚的嘴脸，我似乎明白了他跟过来的意思。
看来这家伙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签约，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折腾我。
何建刚刚就要被我的诚意打动了，刘文琛这话又把他架了起来。
于是何董笑了两声：“没错没错，喝了这三杯，这合同我肯定签字！”
何董都这么说了，我就算这个时候再想怎么拒绝都找不到理由了。
“既然这样，刚刚刘组长也说了，这件事他也有责任，我们每人三倍，敬何董。”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刘文琛想搞我，他也别想逃过去了。
刘文琛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拉上他一块，不过这时候他也跟我一样，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没错，我也敬何董三杯。”
我端起酒杯，闻着辛辣的白酒味，浑身不由自主的疼起来。
生病之前我就常年泡在酒桌上，酒量自然不必说。
但生病后，身体状况下降，每次喝酒对我来说相当于服用慢性毒药。
不过为了工作，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仰头一口喝下。
辛辣的味道瞬间顺着喉咙在胃里燃烧起来，我一只手抓着桌子边缘，泛白的骨节几乎要扣进桌子里。
无视额头的虚汗，我盯着刘文琛再次喝下一杯。
很显然，刘文琛作为资深牛郎，常年流连酒桌，这点白酒对他来说也能忍受。
我们两人面对面，一杯接一杯。
最后一杯酒下肚，我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燃烧，像是有一团火在胸口燃烧。
酒精几乎将我吞噬，浑身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不断在加重。
我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将合同递到何建面前：“何董，这合约……”
何建表情复杂的看了看我，摇头道：“我签了。”
何建最后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确定合同没问题后，我强撑着身体将何建送出包厢，转头看到刘文琛已经倒在了桌子上，最后终于抵不住身体带来的疼痛，晕了过去。
……
我好像身处于一个雾蒙蒙的世界，眼前有一位笑魇如花的女子。
“默然，快过来啊，我做了一大桌子，你喜欢的菜！”
“默然，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季氏集团也不会有如此成就。”
“默然，我爱你。”
“周默然，我恨你，我要你这辈子带着对他的愧疚死去！”
季晴身着白裙，亦如初见，慢慢的从我眼前消失。
“不要走，事情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
不管我怎么挽留，季晴却始终没有停下自己离开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