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被挂断。
我顿觉不妙。
这一切都来的太顺其自然了，针对我的心理和行为做了周道的计划。
季晴此举动无非代表，她彻底相信我是卧底了。
正当我打算出去找季晴解释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推开，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我脸上。
“啪！”
今日刚在岳母家被打留下的红肿还没好，再添新伤。
我耳边一阵嗡鸣，眼前一片黑，口中涌起一股血腥味，被我硬生生咽下。
眼前画面恢复后，季晴气势冲冲地站在我面前，刘文琛紧跟其后。
“周默然，我就知道你是内鬼！”
“晴晴，我……”
吴董插话道：“看来季总要处理公事，那我就先回避了。”
吴董路过我，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更突现和我的关系不一般。
待吴董走后，季晴彻底按耐不住怒气。
“周默然，我怎么都没想到你才是出卖公司的人，之前不肯让文琛接受绿洲项目就是为了方便你行事吧！”
“晴晴，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内鬼，不然没必要喊你一块过来。”
我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想抓住季晴的手，被狠狠甩开。
“够了！我已经不想听你胡搅蛮缠了，你喊我过来无非是想去飞腾集团做总经理了，自然就不需要隐瞒了。”
刘文琛站了出来。
“是啊周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刘文琛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故作遗憾的模样挑不出一点毛病。
我暗自咬牙，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
“晴晴，你相信我，我在公司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要是有异心早就有了，不会等到现在的。”
季氏集团这几年作出成绩，都是因为我在其中连轴转跑业务，经常通宵做方案。
这让我落下了失眠的毛病，有时候吃安眠药都没用。
这些都是季晴知道的。
“你这副嘴脸还真是让我恶心。”季晴依然不信，“你想报复我，大可以直接冲我来，何必对公司下手呢？”
我苦笑一声。
我早就该知道的，她怎么都不会信我。
“周哥，你赶紧发个声明道歉吧。”
刘文琛假模假样的说。
“你做出了这样的事，严重影响公司，但念你这么多年对公司做出了贡献，我决定把你调到普通员工好好反省！”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第二次被降级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落得如此田地。
我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辩解的力气。
“文琛，我们走吧。”
季晴头也不回的离开。
刘文琛得意的撇了我一眼，炫耀般的揽住季晴的腰肢，扬长而去。
……
我被降职的消息很快被传开了，网上全是幸灾乐祸的声音。
“处罚还是太轻了，要我说直接把他开除算了。”
“季晴还是心慈手软，实在太善良了，周默然感情上都能出轨，工作上更是人品败坏！”
“我要是周默然，都没脸面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了。”
“年度脸皮最厚的男人出现了，出轨还抄袭，一个道歉也不发，有没有线下代打的？”
不仅如此，连公司员工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我把东西搬到新的工位上，周围同事默默把座位搬远了些。
他们刻意被压低的议论，我还是能听个大概。
“你们听说了吗？周默然被降职不仅是因为抄袭。”
“啊，还能因为什么？”
“据说他跟飞腾集团的吴董勾结，故意把芯片给他们的！”
“我去，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把他赶出去啊，我可不想跟这样的人共事。”
“谁说不是呢？”
我没有任何解释。
我肯定会查清一切真相，还自己清白，也让季晴彻底看清刘文琛真面目。
但在这之前……
得跟一个人好好算账。
午休，休息室。
小姚坐在我面前，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周哥，找我什么事？”
她还跟往常一样。
“小姚，我以为你是在公司中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没想到你也倒向刘文琛那边，你就没个交代吗？”
见我捅破，她也不装了。
“周组长，哦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了。”小姚满脸讥讽，“是你自己太蠢了。”
我自认对身边人都不错，有什么好的项目也会给小姚。
我自认为她不可能背叛我，现实却给我一记有力的耳光。
“为什么？”我声音颤抖的问。
“人各有志，人在这个世上活着不就是为了钱吗，是你太单纯！况且，刘文琛跟季总关系好，我与他打好关系，日后自然能升职。”
字字诛心，不过如此。
小姚刚进公司时，受尽排挤，那些人把自己的工作都推给了她。
我不忍看到一个小姑娘被欺负，主动说教了那些人。
“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小姚，就不用在公司干了！”
小姚从那之后就很感激我，我也把她发展成了自己的心腹。
奈何人心荒凉，终究还是敌不过钱和关系。
我不知道刘文琛给她多少钱才会让她倒戈，但我知道，在这一刻，那个努力上进的小姑娘就不复存在了。
“周哥，你比我进公司早，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呢？”
如今才是真正的小姚。
为了自己所要的，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我依然不后悔当初帮了她。
“刘文琛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不要再跟他接触了。”
小姚一愣：“在公司说刘组长坏话，小心我告诉季总。”
我暗道一声，自己真是不长记性。
人家都背刺了，我倒好，想着为她着想，她还不领情。
小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她自己的选择，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跟自己没关系了。
我不怪她，只怪这个世道。
这时，门外有些动静，有其他员工来这儿休息了。
“我会在季氏集团走的更高，但是你已经不可能了。”
小姚扔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我在心里默默祝她日后扶摇直上，但可千万别太得意，不然会摔的很惨。
门被推开，几个小姑娘没有注意到我，激动的分享刚才吃到的瓜。
“季总跟刘组长真的要修成正果了，那周默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