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肖特助的声音在此顿住，察觉面前人隐隐透出的一点紧张情绪，他推推眼镜，露出了这段合作时间里的第一个笑容，“恭喜您，圆满完成任务！”
姜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眉眼舒展：“谢谢您，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帮助。”
肖特助摇摇头，并没有就此应下她的感激：“这段时间的考察报告，我已经发到姜先生的邮箱里。”
“那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
姜辞笑着点头，目送肖特助朝她微微俯身，然后转身离去。
姜辞把自己手机上的待办事项勾选，刚看到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过半个小时，一个电话就跟着打进来。
“美丽的姜小姐，不知道今晚有没有空可以和你共进晚餐？”
对面在接通的同时，就传来姜骏带着笑意的声音。
“姜先生，你可真是……”姜辞忍俊不禁地摇摇头，“非常抱歉，亲爱的姜先生，今天晚上有安排，只能周末请你吃饭了。”
两人闲聊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姜骏把手机收起来，才对坐在自己面前的付静摊摊手，示意这可不是他不愿意。
在打电话之前，姜骏就跟付静说过女儿可能并不会和他们一起吃饭，毕竟她现在可不是之前那个心里只有简单的学习的小女孩了。
他现在看到姜辞都感慨不已。
天天一杯咖啡，从早干到晚。
有这份毅力，她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好吧，那我们还是回家吃吧。”付静轻轻叹了一口气，拿上自己的手提包就准备起身。
姜骏反应很快地伸手拉住妻子的手，眼睛里带着一点控诉。
“阿静，小辞不吃，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啊。”
付静垂眸：“没有胃口了。”
姜骏：“……”
早知道刚才再邀请一下了。
另外一边，挂断电话的姜辞把自己的桌面收拾完毕之后，也拿上自己的包和外套起身离开办公室。
今天晚上……
姜辞走进电梯里，点开自己的手机，找到雷望津的对话窗口，点开他发过来的日程表，很快找到对应的时间段。
今天晚上的安排是射击课程。
这一次的射击场是新的安排，之前都没有去过这个位置的。
姜辞在手机上找到位置，给自己导航之后便驱车前往。
位于积涟区的射击场，就在城中村旁边。姜辞在旁边的商场里找到停车的位置之后，还要步行穿过马路到另外一边，穿过横亘中间的狭长的属于城中村的位置，才能到达射击场的建筑楼。
奇怪的位置。
姜辞听着耳机里ai女声说着“直行80米后右转”，脚下踩着的地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水，狭小的巷子里都带着一点潮潮的馊味。
这一路上走过来见到不少游荡在道路上的人，面上带着茫然颓废，头发乱糟糟，身上也是灰扑扑的。
姜辞收回视线，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达射击场。
“来了。”雷望津在大厅等了一会儿，看到姜辞进门之后就迎了上来。
“嗯。”姜辞说着，在雷望津的示意下跟着他往后面走。
他提前预定好了一个私人射击场，刷的是姜辞给的卡。
不得不说，这位姜小姐出手非常大方，只要是他觉得有必要的，他提到过的，他都可以使用她给的卡来进行购买预订。
说实话，他这段时间赚得不知道是之前的多少倍。
而且这位大老板还钱多话少，训练认真，头脑聪明。
雷望津也没想到自己因伤退役之后还能吃上这么一碗豪华饭。
“先试试手。”雷望津看着换好衣服的姜辞，示意她去桌上拿枪。
姜辞微微颔首，松了松手指关节和手腕之后，站定身子。
“砰”的医生，第一枪打出去，但是只有一环。
姜辞停顿两秒，脑子里计算了一下刚才这一枪的偏差，很快又接连射出三枪。
“砰”“砰”“砰”
紧密相连的三声枪响，雷望津不出意外看到了被稳稳击中的靶心。
她真的很有天赋。
姜辞放下枪，看向雷望津。
“好。”雷望津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肯定，对于她眉眼冷淡的模样感觉有点牙酸。
姜览这妹妹真的总是给他一种无形装x的感觉。
她是那种很有天赋又很努力的人，这种可怕的人，对于自己优秀的结果总是轻描淡写，仿佛这就是必然。
但是……
雷望津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腮帮子。
但是她这才接触多久啊。
要她跟姜览一起进军队，哪里还有什么冉冉升起的军营星一枝独秀，现在恐怕就是双子星了。
“我带你来这个射击场，它还挺特殊的。”雷望津走近姜辞，站在她身边低声解释，“这个射击场有背景，能拿到一点好东西。”
雷望津说着，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枪支。
市面上的射击场准备的都是有使用许可证的枪支，并且这些都是记录在案的，都不是装着真枪实弹的货色。
毕竟联邦禁枪支，这种东西不允许在市面上流通。
姜辞轻轻扬眉。
雷望津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感兴趣，于是就开始给她讲解。
……
“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
高晚芳摘下鼻梁上的护目镜，看向旁边靠着墙站着的程亦安。
后者在做完今天的练习之后就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亦安并不意外高晚芳的敏锐。
他睁开眼睛看向她，眼睛里带着情绪漠然，开口的声音也浅淡：“……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高晚芳眉梢微扬，手上的枪在手里转了转，有分量的重量似乎并不能影响她的动作，她对这个东西非常熟悉。
“这倒是让我意外的回答。”妆容艳丽的女人红唇轻勾，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其实并没有多少惊讶的情绪。
“让姐想想……”她沉吟一声，手上的枪重新卡回手里，射击场里的靶子又开始新一轮的自动移动。
“砰”
一声枪响，掩藏在各种移动的掩护靶子后的目标被精准集中。
“是那个漂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