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瞳孔微缩，鼻尖嗅到一点方才晚饭结束的时候言述吃的焦糖布丁的味道。
“阿辞。”
言述低低出声，微微退开一点距离。
“和我一起之后，你现在开心一点吗？”
姜辞感受到自己的唾液腺开始工作，饱满的唇瓣不由抿紧：“……什么？”
“因为今天见到阿辞，”言述说着，原先托在她后脑勺的手收回来，停在她的嘴角，“这里是向下的。”
姜辞脑子里所有纷乱的思绪在听到言述的这句话的时候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大爆炸袭击，一切都消失其中，只留下耳鸣一般的空白。
可这是她的错觉，因为她能看着言述的眼睛，听到他低沉着嗓音述说。
“如果阿辞有什么问题，也要记得找我。”
“不要不开心，阿辞。”
言述眼睛专注地盯着她，眼里只独独有她一人，被包裹在蜜糖浆之中。
“……”姜辞急促地呼吸了一下，仿佛被蛊惑一般，怔愣着轻轻点了点头，“好。”
下一刻，得到回复的言述再度贴近。
这一次，没有欲盖弥彰的偏差，湿热的吻准确落到柔软的唇瓣上。
“阿辞也好乖……”
姜辞听到他含糊的声音，看到他眼里溢出的笑意。
……
将车子开出艾利克斯学院，在旁边找位置停下来。
好久之后，姜辞才像是泄愤一般用捏紧的拳头暴捶了好几圈无辜的空气。
脸上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热热的。
姜辞侧眸看去，果不其然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脸颊上明显的绯色。
这个阿述，怎么搞突然袭击？！
亏她昨晚还觉得他实在低防，没想到换来的是极致的攻击输出啊。
姜辞在坐在车子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重新发动车子。
不能在情绪激动肾上腺激素飙升的时候开车。
她现在冷静了，她可以重新做回优秀的老司机了。
-
姜辞再一次来到射击场的时候，雷望津还没有到。
似乎是被人专门嘱咐过了，前台一见到她就迎上来。
“女士，您今天的时间安排是什么想法呢？”
姜辞垂眸看向她手里平板的屏幕，上面有不同的时间段。
姜辞看完之后便淡声道：“全天吧。”
前台很快就去安排，不过在最后递上场地名片的时候告诉她现在里面还在使用中。
“芳姐还在里面，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离开。”
姜辞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接过卡片就往对应的射击场走去。
到场地的时候，里面的高晚芳带着护目镜在射击，连着五发枪响之后，上面的led显示屏上面显示出她的成绩。
稳定在九到十环之间。
姜辞进来的时候没有专门放轻自己的动静，于是高晚芳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来了。”高晚芳唇角上扬，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自然开口。
如果不是姜辞知道她们上一次的首次见面还是在针锋相对的氛围中，她都觉得这声招呼显得像她们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姜辞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下巴。
高晚芳对于自己的热情招呼得到了冷回应并不十分在意，放了枪之后反而朝姜辞这边走过来。
“姜小姐怎么会对射击感兴趣？”
姜辞把自己的包放下，转身看向她，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就差直接问她她们很熟吗？怎么就直接开始聊天了？
后者对于自己接收到的视线视若无睹。
于是姜辞也就开口回答：“随便玩玩。”
“我以为姜小姐这样的出身，不会涉足城中村这种地方。”高晚芳弯弯唇线，继续随意开口。
她说完这句话，从衣兜里拿出一盒烟，抖出两支示意姜辞。
后者蹙眉摇头拒绝。
她便又用眼神询问是否介意自己抽烟。
姜辞摆摆手，毕竟是她的地方，她随意，但是眼里还是没有掩饰自己的抗拒。
“我听说你们这边有别的地方没有的好东西。”姜辞表情冷淡地道。
高晚芳经过方才无声交流，只把香烟夹在手指间，没有点燃。听到姜辞的回答，她扬眉笑开，毫不掩饰自己对她诚实回答的喜爱。
“是，确实。”高晚芳道，“毕竟出来混日子这么多年，总要有点手段的嘛，你说是吧，姜小姐？”
姜辞从包里把自己带来的护目镜盒子拿出来，就察觉到有人在慢慢靠近。
她看起来并不在意。
高晚芳却高声叫人：“亦安，在这边，过来。”
姜辞抬眸看过去，正好看到程亦安手里拿着两支矿泉水走过来。
高晚芳从他手里拿过一支，拧开之后递给姜辞，后者依然是拒绝。
高晚芳也不在意，收回手之后自己喝了一口：“亦安也是艾利克斯学院的，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认不认识？”
在几不可察的沉默里，姜辞正要开口，程亦安的声音却抢先响起：“认识，不熟。”
姜辞眼皮轻掀看过去，程亦安仿佛不理解她为何看过来一般转而看回去。
于是在旁边高晚芳的毫不掩饰看笑话的注视下，姜辞唇角轻轻勾起。
“确实。”她点点头。
转头看向高晚芳，“你们还需要用这个射击场？”
高晚芳微愣，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姜辞的意思，像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不需要了，你用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出去的时候，雷望津也跟着姜辞发的信息找到这个射击场。
进来的时候看到姜辞，雷望津才稍微放松下来一点。
刚刚门口那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互相笑嘻嘻的，但是感觉自己过去如果不注意的话可能就要被捅一刀。
“那个什么芳姐，一看就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雷望津搓搓自己的胳膊。
“我觉得也是。”姜辞随口回复。
而门口两人走离开几步之后，程亦安冷冷开口：“芳姐，没必要这样子试探吧？”
高晚芳转头打量程亦安一眼，后者清俊的眉眼上覆满寒霜：“生气了？”
“我是在想，芳姐既然都调查过了，怎么还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