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而且他也明白不能把薛建国真的逼死,不然的话对方垂死反扑下了船之后会干出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
这时薛飞假意退让。
“我和你不一样,不会去逼迫他人,四十亿现金就够了,但是还有一个要求。”
薛建国闻言,如获大赦,四十亿现金咬咬牙自己还是随便可以掏出来的。
“至于剩下的部分,就用薛家在股市上的份额来补吧。”
听到这里薛建国满脸的黑线,股市上的份额,这可是他这些年来所经营的一场大局,要是这样割肉他是真的不舍得。
“据我调查,薛家目前控制了整个沪州百分之四十的奢侈品公司的股份吧?”
“当然我也不会全部吃掉,我只要里面的四成,如何?”
“也就是说让出四成的市场和四十亿现金,这样就算成交。”
薛建国闻言有些有些犹豫,若是这样确实还可以接受。
但是薛飞接着说道。
“怎么?就算你装作犹豫不决,但是这笔交易换谁来看都是非常不错的提议吧?”
“接受吧,你不过是失去了,一部分的市场份额,但这对你来说算不上伤的多重吧?”
“薛氏的产品号召力早就打出去了,即便没有这些也不会怎么样吧。”
思来想去,薛建国接受了这个交易。
“我接受你的要求。”
闻言,伊司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摸起最后一张牌,指尖轻弹,那张牌便如一片落叶般飘进了牌洞。
“流局。”
苏瑶却不甘心,她紧盯着伊司。
“不看一下吗?最后一张牌到底是什么?万一......万一不是是一万呢?”
“再让我确认一下,就一下......”
苏瑶不死心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几乎要碰到伊司的手臂。
伊司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只是淡淡地开口.
“已经结束了,苏瑶小姐。命运,可是没有如果的。”
“这张牌从刚才为止就是牵系着他们父子命运的牌,命运可是不允许被偷窥的。”
苏瑶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咬着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
伊司却不给她机会,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真的想看,刚才就应该抱着必死的决心让我吃牌,由你们自己亲手打开。但是,你们退缩了,选择了明哲保身。”
“现在,还想要去看看如果选择了另一条路会怎么样?这种行为,是对命运的亵渎。”
“任何人,都没有去改变命运的权力。”
说完伊司开始收牌,他把之前杠的六万偷偷拿起来给薛飞看了一眼。
那暗杠的两张牌就是薛飞需要的一万!
这个动作很快很轻,但薛飞看了个清楚。
薛飞看着伊司轻笑一声,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逆境无赖吗?”
赌局落幕,薛飞成功豪取四十亿!
游轮上的包厢里,薛飞、曹明轩和伊司三人正庆祝着这场胜利。
曹明轩和伊司手牵着手,跳起了某种诡异的舞蹈,动作毫无章法,甚至有些滑稽。
薛飞懒散地摊在沙发上,大口嚼着牛排,仿佛要用食物填补体力的空虚。
收到刚才抽血的影响,薛飞此时的面色有些苍白,但嘴角的笑意却始终没有消散。
曹明轩一边跳着舞,一边忍不住停下来,转身看向薛飞和伊司。
“所以,最后一张牌到底是什么?”
薛飞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抬眼看了看他。
“一张废牌。”
“废牌?!”
曹明轩愣了愣。
“既然你们知道是废牌,为什么还敢赌?”
伊司从舞蹈中停下,挑了挑眉。
“曹公子,有时候牌桌上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对手相信什么。”
薛飞接过话头。
“薛建国已经认定了那张牌是他命运的枷锁,既然他愿意沉浸在这种幻想里,我们又何必去打破?”
曹明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当时苏瑶打出一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胡牌?那可是机会啊。”
薛飞冷笑一声。
“苏瑶?她不过是薛建国手下的一个玩物罢了,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从她身上获取不到我们想要的利益,浪费力气去针对她,岂不是自降身份?”
“更何况,这次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薛建国去的,目标明确,怎么可能中途转变?”
曹明轩听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想好了这一切?”
伊司忽然笑了笑。
“曹公子你把我们想的太厉害了,薛飞先生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我只是一个赌徒,既然是赌徒那就会朝着利益最大化去思考。”
曹明轩脸色一僵,刚想说些什么,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小飞啊,这一场做得不错呀。”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爷带着小王走了进来。
薛飞闻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恢复了平静。
“那爷,您怎么有空来这?”
那爷缓缓走到桌前,目光扫过桌上的残局。
“怎么,你以为我不过来看看,就能这么轻松地收场?”
薛飞的笑容微微一僵。
“那爷说笑了,这场局虽然惊险,但结果还算满意。不知道您还有什么指教?”
那爷轻哼一声,坐下后端起桌上的红酒轻抿一口。
“满意?小飞啊,你可真是越发胆大了,这么大的局子,竟然连个头都不跟我打,就敢擅自行动?”
薛飞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
“那爷,瞧您说的,你不是都明示了,上传之后让我自由行动吗?而且四十亿和市场份额到手,这您都不满意吗?”
“满意?”
那爷冷笑一声。
“小飞,结局再好,也不是你冒险的资格!”
“若是你输了,今天可没有人可以保下你!”
包厢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曹明轩和伊司对视一眼,默默退到一旁,不敢插话。
薛飞的面上不再说笑。
“那爷我清楚,一开始我就想好了这一步,但是不豁出性命怎么可能取胜呢?”
“薛建国再怎么样我也和他之前认识了四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