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飞哑然,若是如那爷所说,那么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和薛家乃至那个李家不死不休的局面。
也难怪,薛如意会突然如此疯狂,显然是对方也是得知了一部分内幕。
“不好办了。”薛飞心中暗自腹诽,现阶段后山的工程还在起步阶段,若是这个时候出现意外,工程的进度必然是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不行,工程绝对不能受到影响”如此想着,他开口问向那爷“那爷,这件事你能帮我吗?”
那爷拿起了手帕擦了擦嘴,面上有些严肃。
“小飞啊,这件事我确实可以帮你,但是得看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你若是想要息事宁人,两方言和。那我这个面子还是管用的,但是你若是想要吃下薛家.....”
那爷的话没有说完,薛飞也大致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无非是,想要双方各退一步都让出一部分利益来换取和平。
这种条件,薛飞不是不能接受,若对方是别人他就答应了,但是对手是薛家,他断不可能答应,而且,他也不相信薛家会信守承诺。
“那爷,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而且就算我答应了,那薛家和李家呢?”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看的。”
那爷说话的态度很坚决,显然就是不打算和李家翻脸。
薛飞闻出了话中的味道,但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那爷,我....”话还没开口,便被那爷打断。
“小飞!”那爷一声爆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要我帮你除掉李家和薛家吗?”
见状,薛飞立马解释:“那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不是这个意思?”说完,那爷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薛飞“你心里那点小算盘,我还能不清楚?你想借我的手铲除异己,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可你也不想想,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关系有多复杂,我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那爷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原本是看重薛飞的潜力与狠劲,才愿意在一定程度上提携他,可如今薛飞的野心似乎有些超出他的预期。
薛飞低着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那爷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他仍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若是就这样放弃了,恐怕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那爷,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心急了,但您也明白,薛家与我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他们不会放过任何打压我的机会。如今后山工程又是我的心血所在,一旦被他们破坏,我将再无翻身之日。”
闻言那也停下了脚步,意味深长的看了薛飞一眼,缓缓转过身来,开口道:“你后山的工程不用担心,我自会帮你保住,这个是我之前答应过你的,我那如龙还从未失言过。”
“但是,你得答应我,就此和薛家李家收手,至少这段时间内,停止对抗,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帮助,你若不答应,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去应对吧,我不会再插手。”
薛飞心中思量再三,最终也无奈答应下来。
“那爷,我听您的,只要能保住后山工程,我愿意暂时放下仇恨。”
那爷微微点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我会派人去与薛家交涉,你就安心做好你的工程,莫要再生事端。”
“过几天,正好是李家家主的宴辰,到时候你跟我去一趟吧,多多少少表示一下。”
薛飞心中虽有不愿,但也只能点头应下:“是,那爷。”
待薛飞离开后,那爷坐在椅子上,轻轻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自叹息。
他本想扶持薛飞成为自己在这一方势力中的得力臂膀,却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剑拔弩张的地步。
李家在这城中盘根错节,势力庞大,若真要与他们彻底决裂,自己这边必然要付出不少的代价,单单是为了一个后生还不值得。
可薛飞这小子,又着实有着一股不肯屈服的劲头,若引导得当,日后说不定真能成就一番大业。
“年轻人,就是势头足啊,只可惜锋芒太盛了。”
此时薛飞已经踏上了回福利院的路,在珍宝斋里虽然答应了那爷不在和薛家李家全面开战,但是那只是面上的。
既然那爷不愿意帮自己,那到头来还得靠自己。
“终究是错付了。”薛飞感慨,他本来以为,那爷会是个可以全心信任、依靠的助力,但没想到对方也是个豪门的老乌龟。
不过,这一趟也是没有白来,还是搞清楚了李家的底细,还有就是过几天李家家主的生日。
薛飞算了算按照辈分,自己或许还是那老东西的外孙来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一声:“外孙?呵,真是讽刺。”
走在街上,薛飞的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那爷虽然没有直接承诺帮忙,但保住后山工程的承诺已经让薛飞松了口气。这无疑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走出珍宝斋,薛飞的脑子飞速运转,李家的寿宴突然成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既然正面对抗行不通,为何不来个迂回战术?
想到这里,薛飞眼前一亮。他快步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福利院,麻烦快点。”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看到薛飞急切的神色,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一路上,薛飞的思绪不停翻腾,李家在沪州根深蒂固,想要撼动谈何容易?
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绝不会放弃。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
出租车一个急刹车,薛飞回过神来。
“到了,福利院。”司机说道。
薛飞付了钱,刚推开车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他皱了皱眉,快步走向大门。
还没进院子,就看见一群孩子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薛飞挤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短打劲服,剃着光头,额头点了一枚红痣的男子盘腿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