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距离皇子?妃进门还有好?几年,这?之前后宅便只能拜托给秋雨姑姑了。
金姑姑忙活了一下?午,给两个孩子?做了不少小点心,就连平常被控制点心摄入量的两小只,都跟着占了不少光,吃的个肠满肚圆,惹得阿沅气的想要棍棒教育,还是?水圣在前面护着,不叫母妃那缠了金线小木棒子?打到两个弟弟身上。
倒是?庆阳是?个促狭的,只在旁边拍手叫好?,惹得两个小的吱哇乱叫,嘴里不停地喊着‘皇姐’,硬生生将庆阳的心给叫软了,与水圣一人护着一个,拎着就跑,不给阿沅追上的机会。
母子?几人玩了一会儿。
庆阳抱着水塱满院子?飞,也是?凑巧,就这?么与刚进门的水琮撞上了。
也是?幸亏长?安眼疾手快,飞速挡在了水琮跟前,没?叫两个小祖宗砸到陛下?身上去,反倒是?他那胖乎乎的老腰差点给扭了。
“陛下?——”
阿沅看见这?一幕直接吓坏了,也顾不上请安,一路小跑到了水琮面前,扶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一番:“可曾伤着陛下??”
“无碍,别?担忧。”
水琮赶忙扶住阿沅的手臂,制止她想要扒拉他衣服详细看的架势,又回头?看向两个缩头?缩脑的娃:“你?们俩怎么回事,怎的惹了你?们母妃生气了?”
水塱年岁小,正是?讨巧卖乖的年岁,又因着水琮平常的宠爱,所以并不惧怕水琮,此时?见水琮开了口,赶忙回答道:“皇兄皇姐今日回来,金姑姑高兴便多?做了些点心,儿臣贪图口腹之欲多?用了些,母妃怕儿臣用不下?晚膳,这?才发了火。”
“原来如此。”
水琮得知事情真相后,也有些无奈,他有心劝说阿沅两句,却在看见阿沅蹙眉怒瞪着水塱时?闭了嘴,轻咳一声:“那便是?你?们的不对了,怎能因为贪食点心而误了晚膳呢,着实不该。”
先批评一句,又回头?安抚阿沅:“朕已经教训过了,爱妃莫要再气了,这?一路走来朕也累了,咱们去到正殿休息休息。”
说着,便揽着阿沅肩膀将她往里推:“说起来今日回銮后,也未曾得了半刻休憩,着实累的慌。”
阿沅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絮絮叨叨地说道:“那今晚臣妾给陛下?好?好?按按肩膀。”
“好?。”水琮对着两小只使了个眼色,见他们十分有眼色的跑了,这?才跟阿沅正经说起话?来:“朕听说前些时?候皇后病了,爱妃还去坤宁宫探望了皇后?”
“是?,皇后娘娘病重,身子?着实虚弱的很,臣妾瞧着也是?心酸,只听闻说最近这?几日倒是?好?转了些,也不知晓那病症是?否尽数消了。”
水琮神色冷漠,语气淡淡:“她好?的简直不能更好?了。”
想到下?午听说皇后病重,他去坤宁宫探望,却见皇后正喝的酩酊大醉,口中吐露地尽是?怨怼之言,倒叫他生了好?大一场气,到现在也未曾消气。
第143章 红楼143 皇后……薨逝了。
阿沅是了解皇后?身体真实情况的,再加上水琮这语气?着实算不上平淡,倒显得像是在赌气?似得。
她直接装作没发觉,只自顾自地叹息道:“自从皇后?娘娘好转后?,臣妾也是好几日未曾去请安了,犹记得当时娘娘病倒时那憔悴枯瘦的样子,叫臣妾看了都?揪心的厉害。”
听到阿沅说?皇后?‘憔悴枯瘦’,水琮不由愣了一下。
仔细回忆下午看见的皇后?形象,却发觉朦朦胧胧,他竟有些?记不清皇后?的面?容,能回忆起来的,只有大婚后?相处的那一个月里?,皇后?纤弱却还算清秀的模样。
“皇后?自小?身子骨便不佳,但?若珍重自身,也是能活些?寿数的,她的身子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便是她不够自珍的缘故。”
水琮依旧心若顽石,丝毫不为皇后?病重而动容,相反,他甚至有些?愤怒,愤怒于皇后?不够爱重自身,一个劲儿的糟蹋自己本就?不康健的身子。
尤其还是以酗酒的方式糟蹋。
至于酗酒的皇后?……水琮起初还有些?不悦,如今倒也是想开了。
总归后?世提起他来,更多的也只会?说?他与贵妃之间的感情,这个自进?宫起就?毫无存在感的皇后?,也只不过是他后?宫中一株可?有可?无的鲜花罢了。
还是那种还未完全绽放,就?已然凋落的花儿。
水琮这一番话怨意更深,倒是叫阿沅不好再装作没发觉了,只好温言劝慰:“陛下莫要动怒,不若明日臣妾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顺道劝说?一番?”
“你且安心在永寿宫里?待着便是了。”
水琮听了劝慰,又看见阿沅眼底潜藏的担忧,心下的怒意霎时间就?消了,伸手揽住阿沅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皇后?心胸不宽广,爱妃去了也是要受些?言语的,便是朕也总是舍不得这般待你,又怎能叫你让旁人欺负了去,至于皇后?哪里?……”
水琮‘哼’了一声,语气?再次冷了下去:“自有旁人去请安侍疾。”
“你掌管宫权,主?理六宫之事已然够累了,侍奉皇后?这样的事,便交给那几个嫔主?吧。”
阿沅这才点了点头。
心说?可?不是她不愿意去坤宁宫侍疾,而是皇帝不叫去的。
等到皇后?娘娘薨了,可?别怨怪她不敬中宫。
说?到底,阿沅还是防着皇后?死了,化身为皇帝白月光这个可?能的,毕竟有个太上皇的先例在,太上皇不就?因为先皇后?去世了,才将先皇后?当成了此生挚爱?
否则的话,当年的宸妃又是从何而来呢?
晚上一家子坐在一块儿用?膳,菜式尤为丰富,可?惜的是,两个小?的当真是吃点心吃撑了,晚上只能看着桌上的美味干着急,自己却是一口都?塞不下了,于是只好坐在桌上陪着水琮喝了两口蜜茶,就?被奶娘带去了偏殿玩去了。
于是桌上便只坐着阿沅与水琮,还有龙凤胎四人。
因着自小?得父皇宠爱的缘故,一家子用?膳也不爱有人在旁边伺候着,试毒太监通过以后?,便只留了金姑姑和长安在身边伺候着,其他人尽数被退了出去。
庆阳下午蹲在小?厨房门口蹭着锅沿吃了不少,这会?儿也不太饿,干脆给阿沅讲起了猎场风光。
此次围猎精彩至极,不仅水圣武艺出色,猎了头猛虎,庆阳更是飒爽,带着侍卫在猎场玩疯了,哪怕那些?老大人拍着大腿喊‘有辱斯文’,也没能叫庆阳斯文一星半点儿。
当听说?庆阳带着人出去打猎时,阿沅干脆连饭都?不吃了,只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庆阳。
心绪随着庆阳的言语而起伏不定。
水琮见了只觉得好笑,又有些?遗憾。
可?惜此次围猎是带着政治目的的,旨在昭示他这个皇帝对大皇子的看重,所以不能带女?眷随行,至于庆阳……
她是公?主?!
位同亲王,算不得女?眷。
“等来年南边战事休矣,朕再行围猎,届时定带上爱妃一同前往。”
阿沅笑着点点头。
她没说?自己不会?骑马,只露出个憧憬的神色来。
这般反应倒是与水琮去围猎之前的反应大为不同,也叫水琮愈发不舍,只觉之前阿沅说?不愿意围猎是假的,心底里?怕是也想去的。
“到时候儿臣给母妃猎只大狗熊来。”水圣猎了老虎,自信心爆棚,又将目标定在了其他猛兽上。
“儿臣也会?给母妃多猎一些皮毛做大氅。”庆阳不甘示弱,凑到阿沅身边便不肯动弹了。
最后?还是水琮开了口:“坐好,你母妃还未用?膳呢。”
庆阳这才坐直了身子。
等到用?完了晚膳,两个孩子又陪着双胞胎玩闹了片刻,才起身告辞,只不过,水圣的身后多了个背着小包袱的秋雨。
“这是……”
水琮见了有些?诧异。
阿沅连忙给解释道:“圣儿大了,又不到娶妻的年岁,臣妾便拨了个姑姑先管着,省的读书的同时还要操心庶务。”
“爱妃想的周到。”水琮听了也很是赞同:“他是朕器重的皇子,实不该为庶务烦忧,好生读书习武,日后?为朕分忧才是。”
阿沅叹了口气?:“臣妾哪里?想得到那么远,只不过是舍不得他小?小?年岁操心过多罢了。”
水琮揽着她去沐浴。
二人多日未见,水琮到底也是正?常男人,不过脱衣的功夫,手就?不老实了起来。
从水房到寝殿。
这一晚上过得惊心动魄,等到云收雨歇时,两个人都?劳累的身子发软,瘫在枕头上不愿动。
好在两个人身上多少有些?洁癖,哪怕再累,也起身重新?沐浴一番才回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没亮,水琮起身去上朝,阿沅则昏昏沉沉又睡了两个时辰才起身,此时屋外已经天光大亮了。
阿沅打了个呵欠,手脚都?有些?发软。
顽强的起了身,坐在妆台前梳妆的时候,还半眯着眼睛打瞌睡呢。
好容易梳好了发髻,还没簪花呢,就?看见金姑姑满面?笑容的进?来了,手里?端着的红木盘子里?放着一个螺钿的小?匣子。
“这是什么?”阿沅有些?疑惑地问。
“回主?子的话,是刚才有福公?公?送来的,说?是陛下早晨特意从私库里?挑的。”说?着,金姑姑将匣子打开,露出一对白玉双喜的镯子来,将匣子捧到阿沅面?前,由着阿沅拿起来赏玩。
阿沅捏起镯子对着光窗口看了看:“瞧着水头很是不错。”
“陛下的珍爱之物,必定是极好的。”
阿沅随手将镯子套在手腕上:“之前去过几次陛下的私库,倒是没见过这对镯子,想来也是新?造的,有福公?公?只送了镯子?可?还说?了些?旁的?”
“陛下大早上下了口谕,叫东边各位小?主?们为皇后?娘娘抄经祈福呢,还特意点了三个嫔主?娘娘前去坤宁宫为皇后?娘娘侍疾。”
“三个……旻嫔,懋嫔,和玥嫔?”
“是呢,陛下说?武嫔娘娘还有二公?主?需要照顾,性子又不仔细,怕去侍疾反倒碍手碍脚,便免了她去侍疾。”
说?到底,水琮还是想要磋磨三个勋贵出身的嫔位。
阿沅点了点头,此事与她无关?,她只做不知道便是了。
吃了几个点心对付了一下,阿沅便拿了纸笔继续抄经,昨晚上水琮看见她抄经为皇后?娘娘祈福,当时没说?什么,却不想今日一早便下了口谕,可?见她这番举动水琮是满意的,那么她自然需要继续抄下去。
“姑姑去内务府跑一趟,叫他们最近多准备些?笔墨纸砚,最近宫里?用?量会?多些?。”
无论是现在抄了为皇后?娘娘祈福,还是皇后?薨逝后?抄了为皇后?娘娘超度,总归要抄几个月的功夫,不多准备些?只怕是不够用?呢。
金姑姑立即应下:“是,奴婢这就?亲自去一趟。”
阿沅‘嗯’了一声,便执笔静静抄写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后?宫都?陷入了浓浓的墨香之中。
妃嫔们在后?宫本就?没什么事情要干,再加上前些?年拜佛盛行,每个宫室里?面?都?安置了小?佛堂,平常这些?妃嫔们也会?偶尔抄经供奉在小?佛堂里?,如今上面?有了命令下来,更是抄的勤快,就?连小?佛堂里?的香火都?旺盛了不少。
其他人只抄经倒是还好,只那三个侍疾的嫔主?被磋磨坏了。
许是上次阿沅过去坤宁宫将皇后?刺激坏了,原本还有所收敛的她,如今变得愈发放纵。
酗酒的凶悍程度叫水琮看了都?很心惊。
她本就?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又病重了一场,本就?用?汤药吊着性命呢,如今又这般糟践自己,当真是叫人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