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叶晓语把我带到了一个安静的走廊，语气冰冷。
我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来面试。”
她眉心紧锁，不耐烦的敲了敲栏杆。
“我现在告诉你，你落选了。”
尽管心里已经知道她对我有多无情，但每一次亲自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像破了个洞一样，冷气森森。
“如果我没记错，面试官不止你一个。”
叶晓语更加不耐烦了。
“池添铭，现在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房子已经给了你，每个月也会给你打钱，你在外面折腾什么？”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别丢人现眼了。”
我垂眸看着她，她十分不耐烦的看着楼下的景色，丝毫的注意力都没有分到我身上。
“你看过我的设计稿吗？”
叶晓语将视线挪了回来，在我的手上停留。
“我从来都不看垃圾，污了我的眼。”
我沉默着，本想递出去文件的手，缓慢收了回来。
“到底能不能成功，我总要试一试。”
“叶总，您还有工作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我转身朝着等候区的方向走去，叶晓语满是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池添铭！别痴心妄想了！”
我的脚步没有停顿，重新又回到了等候区的沙发上。
段小鹏担忧的看着我。
“她找你说什么了，不会暗中使绊子吧？”
我摇摇头。
“尽人事听天命，就算真的改变不了结局，我也认了。”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夕阳初露，终于轮到了我。
长吸了一口气，我推门走进了面试厅。
果然不出所料，叶晓语坐在主位上。
按照要求，我将自己的稿件一份份发到了各位面试官手中。
几分钟的审阅过后，到了问答环节。
叶晓语先发制人。
“你来我们公司有什么目的？”
她这话一出，我明显看到有几位面试官互相交换了眼色。
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握又松开。
“我想要加入贵公司的商务酒店项目。”
叶晓语将她面前都没有翻开过的文件重新推了回来。
“你凭什么觉得你的水平能达到我们的门槛。”
我抬头直视她。
“叶总，您都没有看我的稿件。”
她似乎对我当面反驳她说的话很不满，周围气压更低了。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突然开口。
“池先生，不用紧张，叶总只是不苟言笑。”
他活跃气氛一般，挑了几个轻松的问题询问。
我按照之前做的功课一一作答。
隐约可见不少面试对我的答案都是满意的。
眼看着情形对我有利，心里刚松一口气，叶晓语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我不同意你加入我们的项目。”
原本还在互相讨论的面试官突然噤声，目光在我们俩之间来回扫视。
叶晓语耐心耗尽：“我要行使我的一票否决。”
原本有人想再继续劝，但叶晓语可是公司老板，为了一个项目无伤大雅的设计师，没有人愿意得罪她。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了叶晓语都神色，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得知我面试没有成功，段小鹏不停的安慰我。
“咱们才不稀罕那个破项目。”
“江亦枫他干得了什么，还艺术顾问，一听就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我手里还有好几个大客户资源，回头我就去联络。”
我心里不是不低落，却没有那么难受。
似乎是早就明白叶晓语有多看不上我，在她心里，我一无是处。
我只是惋惜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担忧江亦枫在叶氏集团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可如今我连叶氏集团的大门都进不去，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得不转换思路，重新将重点放回了文敏身上。
最近她们两个的联系越来越频繁，只要我盯得紧，一定能发现什么。
葛倪倪那边也通知我很快就能够动工了。
我只能暂时放弃也是集团的项目。
再一次踏入葛氏集团，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葛倪倪坐在轮椅上，葛孟在身后尽职尽责的推着她。
“那我们第一个就去看看文敏的办公室。”
葛倪倪瞥了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急，直接拍板决定。
往日热热闹闹的葛氏大厦，如今空荡荡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会有人生疑？”
葛倪倪扬了扬下巴。
“这么多年的局不是白布的。”
早在有了这个念头以后，葛倪倪便有意无意的安排，每年只要逢母亲忌日，全公司集体休息三天，居家办公也有奖金拿。
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虽然起初效果不佳，但维持了这么久，每逢这几天，葛氏大厦总是漆黑一片。
“抱歉。”
葛倪倪不在意的挥挥手。
“就是苦了我爸，他是认真的为我妈去世感到伤心，这个时候恐怕又在家里哭了。”
尽管葛倪倪一副轻松的样子，语气里却有忍不住的哀伤溢了出来。
“总之你放心吧，今年为了更保险一点，公司高层都去海外谈项目了。”
说话的功夫，我们就抵达了文敏办公室。
书架档案柜，所有的细节我都没有落下，一点点翻找，却丝毫没有想要查的东西。
“看来这个文敏，还真是一心扑到了工作上。”
整个办公室里面，除了工作以外的东西，什么都找不见。
我忍不住皱眉，这样就更可疑了。
我跟踪过她，她私生活很丰富，不像是个一板一眼的人。
葛倪倪饶有兴趣的敲了敲书架的板子。
“看来，她还真是有秘密。”
“我们今天肯定是没有收获了，她将东西藏的很好。”
尽管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当真的无功而返的时候，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低落。
“放心吧，办公室改造好以后，我会专门派人盯着她的。”
葛倪倪说完话以后，和葛孟又进入了下一个办公室。
我作为设计师，只好去和施工队洽谈。
三天的时间看似很紧迫，葛倪倪找的施工队效率极其高，施工结束以后，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我默默记下了文敏办公室的每一处摆设，最终还是不甘心的离开了。
葛倪倪那边进展一切顺利，我又在段小鹏的努力工作下陷入了繁忙的生活。
将设计稿传给客户，我揉了揉后颈，活动着僵硬的肌肉。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
未知来电。
电话坚持不懈的响了很久，我最终选择了接通。
听着那边的声音，我的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