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了沉默,叶晓语有些狂躁的按着手机,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整个顶层经常出入的人一般就只有叶晓语和她的助理。
如今江亦枫会议室搬了过来,以后还会多一个江亦枫。
至于那间开会的会议室,除了公司遇到重大决策问题的时候,轻易不会开启。
所以一旦这个门被在外面反锁住了,能来救我们的人只有助理,或者江亦枫。
“特助……”
我刚开口,叶晓语似乎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她脸色依旧难看。
“今天她家里有些事,我给她提前放假了。”
我还要再张口,叶晓语又继续说了下去。
“亦枫,我没联系上他,所以才过来找。”
原来她是因为担心江亦枫所以才来的。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和我被困到了同一个屋子里。
“每次遇见你,没有一次是不倒霉的。”
叶晓语这一句话,忽然让我想到了前不久两个人被困在荒郊野外的事。
我也忍不住苦笑。
“抱歉。”
叶晓语却不再说话了。
我们两个就静静的在这个办公室里坐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办公室里的灯光忽然熄灭。
“停电了?”
突然陷入黑暗,叶晓语似乎被吓了一跳。
我连忙起身走到墙边,可无论如何操控开关,都没有一丝亮光在亮起。
可是门外却隐隐透来了光线。
“不是停电。”
只有这个屋子的灯熄灭了。
我又去按屋内电脑的开关,却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能是线路出现了故障。”
叶晓语许久之后才冷哼了一声。
渐渐的我熟悉了屋内的黑暗,能够很轻易的看清楚叶晓语的轮廓。
因为线路故障,屋内的暖风也渐渐不再运行,一阵阵寒意袭上身来。
透过昏暗的光线,我隐约看到叶晓语伸手拢住了自己的衣服。
叶氏集团向来不会吝啬这一点电费,因此公司里面常年是冬暖夏凉。
叶晓语因此也穿的十分单薄,放在正常的室温内,她不会感到寒冷。
可是如今因为意外,我能感受到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
我忽然想起今天来公司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厚外套。
我忽然起身,叶晓语十分警惕的开口。
“池添铭,你要干什么?”
我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还是先摸索到了放衣物的地方,拿到那件厚厚的毛外套,然后才走向了她。
“线路故障,暖风也不再运行,你如今怀着孕,身体要紧。”
说着话,我便将那毛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挣扎了一下,也许是外套确实遮挡住了寒意,很快就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身上的穿着比她略微厚一些,但也只撑的比她时间久一点。
感觉到手指关节都已经冻得僵直,我忍不住站起身在室内活动起来。
运动带来的热量才让我渐渐活了过来。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半夜。
到了这个时间点,公司里面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在了。
看来我们两个要想被人发现,也只能等到明天。
叶晓语那边一直很安静,我有些担心,于是凑过去看她的情况。
“你要干什么?”
人还没靠近她的身边,叶晓语忽然开口说话了。
“没事。你还好吗?”
叶晓语冷哼一声:“好着呢。”
可我却清晰的捕捉到了她嗓音里的颤音。
我因为运动才能维持片刻的温暖,而她一动不动,尽管有外套抵御寒冷,恐怕还是不够的。
想了想,我又再次活动起来,等身体上彻底暖和过来以后,我一咬牙再次凑了上去。
“池添铭!你放开我!”
在我抱住叶晓语的那一瞬,她果然挣扎了起来。
“晓语,屋里太冷了,这样你可以暖和些。”
“你放心,我们两个之间还隔着厚外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终于在我的劝说之下,叶晓语不再反抗。
就这样反复折腾下去,不知道过去多久,我们两个就这样相拥着陷入了沉沉的梦境。
外面的天色逐渐亮起来,腹部传来隐隐的痛意,我这才醒了过来。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叶晓语整个人都依偎在我的怀里,她的全部力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让我腰间的淤青传来阵阵痛意。
可是看着她如此恬静的睡颜,那些痛意似乎又瞬间消失了。
我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只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些,再慢些。
可终究上天听不到我的声音。
就在我还在默默祈祷的时候,门却猝不及防的被打开了。
“大家动作慢一些。”
“这边这边,那个角别碰了!”
一阵热闹的嘈杂声立刻涌入,叶晓语蹙紧眉头,很快也睁开了眼。
“闭嘴!”
这一宿的折腾根本睡不好,又在一大早的时候被吵醒,叶晓语忍不住怒喝了一声。
她声音出现的猝不及防,我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门口的人显然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周围的环境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忽然有人传出来了惊呼声。
叶晓语这才彻底从睡梦中转醒,看清楚我们两个人的姿势以后,立马站起身来。
她几步就远离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扭头就看向门口的那群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哪个部门?”
猝然被问,领头的人磕磕绊绊的回答。
“我们是后勤部的,是来办公室里面送家具和饰品的。”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我低头去看了一眼时间,刚刚早上6点多。
“你们怎么这么早?”
公司上班的时间是上午9点,这个时间来送东西,未免也太蹊跷了。
“因为有大件的物品,上班时间再运可能会影响大家工作。”
这倒是很合理的一个解释。
叶晓语铁青着脸,立马走到了门口,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才注意到身上还披着我的外套。
我就见她十分嫌恶的将外套扯了下来,顺手就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她离开以后,领头的人才转头来问我。
“那这些东西……”
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地上的外套,就仿佛是自己被扔掉的心。
“你们随意。”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很快又重新的有了动作。
那件外套被人捡了起来,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我走过去,把外套拿起,拍了拍外侧的尘土,重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