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鹏整个人颓然的瘫倒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现在可怎么办？我现在一闭上眼，满眼都是天价的违约金。”
“你说这工作室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怎么偏偏遇上这种事？”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因为我心里也感觉仿佛处处都不顺。
“别灰心，我跟你一起去找找人。”
他双目无神的转过头来看我：“还能去哪里找人，她住的地方我已经去了，根本没有人开门。”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你也说了只是没人开门，也许只是当下不在呢。”
段小鹏被我的说法给打动了，跟打了鸡血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
“那我们快去。”
事不宜迟，我们当即就出发去了谭清心所租住的公寓。
果然就像段小鹏所说的那样，不管是敲门还是按门铃，里面丝毫反应都没有。
“她只有这一处住址吗？”
我忍不住问段小鹏，狡兔三窟，她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设计师，怎么可能只是租住在这里呢？
段小鹏却摇了摇头。
“那我倒是不清楚，毕竟她又是个女人，我觉得总得避嫌。”
“人事那边记录的只有这一处地址，而且之前一直都能联系上人，所以没有在询问其他的地方。”
“那她的助理呢？是否清楚她家所在地？”
段小鹏仿佛游魂一般转过头来。
“她的助理见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她的更是一问三不知。”
我无奈叹了口气，又重新敲起面前的门来。
就在我们两个即将放弃要离开的时候，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面带警惕的大妈伸头探了出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和段小鹏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新的机会。
既然我们不清楚谭清心的去向，但是作为邻居，进进出出难免会遇上，也许能够知道呢。
“这位姐姐，我们是来找这家人的，但是敲门没有人应，您知道去哪里了吗？”
段小鹏早就锻炼出来了，他知道如何说话能够深入人心。
果然，他一开口，面前的大妈上的警惕立刻消散几分，不经意的还露出几分喜色来。
段小鹏嘴甜，又说了几句好听的，那大妈直接开门走了出来。
“你们是来找小谭的？”
“你们是她什么人？”
虽然愿意和我们沟通，但显然这位大妈是个有原则的人，还不清楚我们的来意之前不会透露对方的行踪。
“我是她的老板。”
段小鹏垮起了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公司有紧急的任务需要她完成，但是怎么都联系不上人，因为她出什么事，所以过来找。”
听到我们的来意，大妈再次警惕的打量我们，也许是我们身上确实没有猥琐不怀好意，她才终于开了口。
“你是她的老板，难道不知道吗，她不住这里了。”
“也就是前几天才搬走的，具体什么原因倒是不知道。”
“不过昨天我还看到她的房东过来收拾屋子，应该是打算再租给别人了吧。”
果然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她竟然真的搬离了这里。
“那您方便把房东的联系方式给我们一下吗？”
我看从这位大妈身上套不出什么话了，既然她提到了房东，这又是一个新的切入点。
这一次这位大妈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房东的联系方式给了我们。
段小鹏按照上面的电话拨通了过去，听声音对面是个十分爽快的男人。
在得知我们的来意以后当即表示要赶过来。
就在我们等待的期间，我示意段小鹏再套些话。
于是他发挥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我们听到了邻居眼中的谭清心。
“看起来挺干净利索的一个小女孩，就是脾气不太好。”
“生活也不规律，天天晚上都出去鬼混，还带男人回家。”
“有一次我不小心经过她家门口看到里面乱的呦。”
“哎，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们公司不要求个人卫生吗？”
大妈说着说着话就开始跑偏，从现在的年轻人扯到了他们年轻的时候。
段小鹏绞尽脑汁用尽平生的技巧继续和大妈攀谈着，可还是时不时朝我头过来一个求救的眼神。
但我最不善言辞，和这种长辈一样的人更是不知道如何接触，只能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好在房东很给力，就在段小鹏快要被折磨疯的时候，他人终于赶到了。
一见面，我这就明白为什么大妈当初给我们房东联系方式的时候如此干脆利落。
来的人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光头，脑袋上还有着纹身，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和段小鹏默默对视了一眼，这和电话里面的态度实在是反差太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房东却不像他表面那样吓人，开口说话十分客气。
“是你们联系我想要了解谭清心的事吗？”
邻居大妈和房东熟练的打了招呼，但似乎还是十分畏惧眼前这个光头壮汉，尽管眼神里面透露出了对八卦的向往，但还是默默的关上了自家的房门。
“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段小鹏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的退到了我的身后，我只好主动和房东交涉。
“我们想知道您是否了解谭清心的去向。”
房东显然也是一个十分警惕的人，是我们再一次介绍了一下我们两个的身份。
这一次段小鹏甚至将营业执照等信息都展示了一遍，房东大致看过以后才再次开口。
“她是前两天退租的，我本来也没想打算一个租客的去处。”
“不过她家里实在是太乱了，要不是租金出的高，我早就不想租给她了。”
“所以她退租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高兴，但想到下一位‘受害者’，还是没忍住多嘴问了一下。”
“她说她要出国了，以后都不会回国内发展。”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同情的朝我们两个看了过来。
“所以，她都没有离职就直接离开了？”
我和段小鹏听完以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既然人已经出国了，这下子是彻底找不到了。
可是作为一个设计师，就算是会赶在deadline之前提交设计稿，那么之前也是有草图的。
只要能够找到这些草图，也许还有挽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