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青鸾、尹仇以及三教魁首纷纷出手。
几乎是在眨眼间,这位一品军侯就被削去手脚,变成人棍。
“啊!”
王鸿光残躯砸在地上,痛的他龇牙咧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以及源源不断地恶毒诅咒。
武云廷听后,冷笑着吩咐道:“给这老匹夫把伤口处理干净,再找一口腌咸菜的大缸给他放进去,北莽一日不灭,此人一日不能死。”
“是!”
尹仇立刻安排悬剑司副指挥使去督办此事。
嘶!
周围人皆是猛吸凉气,眼中满是惊骇之色,暗道这位大武新帝真够狠的。
将削成人棍的王鸿光扔进腌咸菜的大缸里,这种滋味,怕不是日夜都要深受折磨。
这便是当叛徒的下场!
武云廷要杀鸡儆猴!
紧接着,他吩咐道:“影子,你带些人手,去把这老匹夫藏起来的家产全部找出来,给立下战功的士兵、百姓兑换银两。”
“若是银两不够用,尽管找青鸾开国库。”
“不愿兑换银两的,也可以登记在册,来日加官进爵!”
一分战功,一颗人头,自然是不足以直接加官进爵的。
但这样一来,也会激励大家更加奋勇杀敌。
“什么?我没听错吧?不要银两的可以登记在册,来日加官进爵?”
“卧槽,杀莽令竟然是真的!”
“后悔死我了,早知道刚才就该跟着去杀莽人,可惜啊可惜!”
“……”
一些看热闹没去上阵杀敌的百姓商人们,此刻看着那些拎着北莽人头的人,脸上尽是懊悔与羡慕。
以往想要立战功,加官进爵,封侯拜相,那必须得是士族出身才行。
哪怕是最小的士兵,也比最厉害的商人身份地位高。
士农工商,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岂料,武云廷这话直接打破了这个古老的规矩,实行军功制,不看籍贯,不看门第,统统不看了,只要你能上阵杀敌就行!
并且,就算无心入仕的人,也能拿北莽人头换银两。
这就如同一记炸雷,击中在场所有人的心,旋即快速扩散开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众人无不高呼。
看着不少后悔没有上阵杀敌的百姓们,武云廷淡笑着道:“手中没有北莽人头的人也不必气馁,今日不过是初战告捷,真正的大战即将来临,大家机会有的是!”
拓跋灭日分兵三路,只是中路大军被打退,另外两路的战况还不清楚。
并且,还有四万北莽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真正的大战。
即将到来。
“请陛下放心,草民到时候豁出性命,也要多杀几个北莽蛮夷,拿他们的人头为我大武祭旗!”
“还有我,北莽大军敢来,就叫他们有去无回!”
“犯我大武者,虽远必诛!”
“……”
百姓们群情激奋,各个斗志高昂。
武云廷见状,微微点头,眼中尽是欣慰之色。
大武是他的大武,也是百姓的大武。
所有人都得为保卫家园贡献力量。
……
武京城西。
九流弟子中,衙差一流的首领张宝,将最后一名北莽人的头颅割下,随手扔给手下,淡笑着道:“拿去领军功。”
“多谢首领赏赐。”手下抱着北莽人头如同抱着一堆银两似的,爱不释手,都舍不得放下。
这可是北莽先锋军分出一路的领军,换算到大武军制,此人可是千夫长一级!
杀一个千夫长,抵得过杀五百士兵。
哪能不感谢张宝?
张宝原本只是武京城衙门里一个不起眼的衙差,全靠着为人仗义,乐善好施,才被推举为首领。
如今得了这么大功劳,他也不藏私,全部分给手下了。
“都是自家兄弟。”
张宝笑着摆摆手,目光扫向战场中正在收割北莽人头的衙差们,笑着道:“兄弟们,把割掉人头的尸体扔进坑里,放火烧掉。”
这是武云廷亲自嘱咐他的口谕,就是怕那些吃了尸体腐肉的老鼠等物,给武京城带来瘟疫。
一把火烧掉,最能安稳。
噗!
随着衙差们把尸体全部扔进坑里,一把大火冲天而起,炙烤着大家的皮肤,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手下扫了一眼被捆起来的巡防营老兵,沉声问道:“首领,这些老东西胆敢给北莽人开城门,要不直接……杀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若不是张宝提前接到命令,带着人来西门守着,说不定还真让巡防营这些叛徒给得逞了。
“还是全部带回去等陛下发落吧!”
张宝提及‘陛下’二字时,眼中全是对武云廷的敬仰。
“是!”
衙差们纷纷应道,脸上也全是崇敬之色。
经过连番战斗,武云廷智珠在握,牢牢控制着战局,俨然已经成为他们心中军神一级的人物。
……
武京城北一百五十里开外。
北莽先锋军,中路八千之众,在失去了主将的调遣后,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丢盔弃甲逃到了这里。
得亏副将呼延寒江的伤势不算太重,看着后面的大武军众没有追来,这才下令让军队就地驻扎,清点损失。
“禀报呼延将军,此战伤五千,亡三千,中路大军……惨败。”
一名偏将,满脸悲愤道。
惨败二字,尤其刺耳,在场所有的北莽将士,都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我北莽大军自草原南下,就从未吃过如此败仗……嘶,嘶嘶……”呼延寒江情绪激动,牵动了肩头的贯穿伤,疼得他连连倒吸凉气。
武云廷手里的东西太可怕了,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唉……”
周围将领皆是叹气,感到颜面扫地。
一片悲凉与颓废的气氛,在军中蔓延开来。
军队不怕吃败仗,就怕吃了败仗后,士气给打没了。
士气便是勇气,没有了勇气,即便将残部收拢,也不敢再去攻打武京城了。
“拓跋将军醒了!”
这时,中军主帐内,传来一道庆幸的呼喊。
“众将领随本将进主帐。”
呼延寒江想着不管怎么说,至少主将拓跋灭日没死,多少能挽回一些颓败。
众人涌入主帐。
以呼延寒江为中心,形成一个弧形的圈,将行军塌围起来。
拓跋灭日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眼皮耷拉着,声音虚弱地询问军中情况。
在得知中路大军死三千,剩下五千皆负伤后,他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问道:“东西两路军如何了?”
呼延寒江沉声道:“咱们被王鸿光那个老东西给骗了,西路军尚未抵达西门,便遭遇了埋伏……领军战死,其余人马死伤过半。”
“……”
主帐中再度沉默,气氛低沉的可怕。
拓跋灭日愣了半晌后,方才继续问道:“那东路军呢?”
“东路军……”呼延寒江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开口。
“问你话?为何不答?”拓跋灭日声音一寒。
“唉……”呼延寒江叹了口气,苦笑道:“东路军遭遇东海名将徐九雷率领三千精兵的埋伏,领军不战而降,全军皆被俘。”
“噗!”
听闻这话的拓跋灭日,张口便是吐出大口鲜血,两眼一黑,再度昏死过去。
“将军!”
“拓跋将军!”
“……”
北莽残军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