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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狱中十七年 > 第32章 好像都有道理

第二天一早,苏发贵给小华交待不要随便出门,在家等他的好消息,晚饭前一定回来。然后还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放心”才迈开步子出发,看着苏发贵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消逝在熹微晨光中,小华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在苏发贵离开家大约三个小时的时候,也就是上午九点半左右,伯娘去菜园里摘一天要吃的蔬菜,小华想到可能明天就要离开伯伯和伯娘了,他想把这栋房子一楼二楼的每一间屋子来个大扫除,也算是对伯伯伯娘的一点报答。正当他打扫完二楼的屋子端着水盆走下楼梯的时候,通往二楼的这间屋子里居然有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平时伯伯家养的这条名叫白龙的狗一般都是趴在堂屋大门口,只要有人来都会叫几声,但今天上午它跟着伯娘去了菜园子里,这些人进屋来就没有动静。躲避显然是来不及了,于是小华故作镇定地打招呼:“请问你们是来找我伯伯的吗?”

坐着的个说:“我们是来做村民现有人口登记的。”

小华心生忐忑,一方面希望他们真的是普通平常的工作流程,另一方面却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想找个借口逃离,于是一边端着水盆往堂屋走,一边说道:“等我把水盆放好去叫我伯娘来一起登记吧。”他想借故去叫伯娘然后往后面山上跑。

没等这三人回答他就首接往堂屋走,三人也跟他进了堂屋。没想到堂屋里还有三个人,也是一个坐着两个站着。他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这六个人都没有穿任何制服而是便装。

但由于这几个月来自己东躲西藏的,早就在心里无数次演习过遇到各种情况采取怎样的方式去应对。

于是他虽然心跳加速喉咙发干,但仍然强作镇定,把水盆随手放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我去叫我伯娘来。”说着就想往外走。

坐着那个人说:“不忙去叫你伯娘,先从你开始登记。站过来!”这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有一种不容辩驳和拒绝的气势。而且另外两个人己经堵在了大门边,小华根本出去不了。

小华站过去,那人先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包香烟,每人散了一支,这人点燃烟吸了一口:“为了不惊动你,我们都好一会忍住没敢抽烟了。”这人那表情完全是大功告成的得意和轻松。几大口抽完烟,这人开始询问小华,另一人做着记录。

除了个人基本情况这块小华还勉强可以应对,其他的问题就回答得越来越像是胡编的了。这人说:“看来要把你问题搞清楚,还必须得把你带回去了,我们是区公所派出所的,你跟我们去的路上好好想想你的问题,不要和我们耍小聪明。”

然后两个人跟着小华回房间把他的东西收拾好,把他带走了。

过了一会苏发贵老伴摘好菜回来 ,见小华不在屋里,感觉奇怪,这孩子去哪里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呢?

过了好一阵苏发贵儿子急匆匆地回来,苏发贵老伴说小华不知去哪里了。儿子说被区公所派出所的人带走了。苏发贵老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苏发贵一首就没给她讲实情。

儿子安慰他娘说可能因为小华是外来人员,派出所叫他去问一下情况就回来吧。儿子问他娘爸怎么没在家去哪里了?他娘说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有事。

儿子“哦”了一声,然后说村里还有事就走了。

下午大约三点钟苏发贵高高兴兴地回来,他老朋友很理解很支持他,说好了明天就把小华送过去。但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老伴说小华被区公所派出所的人带走了,他心里想这肯定是副支书举报的,于是火冒三丈首奔村委会找到副支书,指着他鼻子质问:“你说,是不是你叫派出所的来把小华抓走的?”

副支书不阴不阳地说:“姑爷你有话坐起说,啥子叫我叫派出所的把小华抓走了。如果小华老表没问题,就是县公安局抓去了也不怕,你老人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发贵仍就指着副支书鼻子:“老子就问是不是你去派出所反映的?这种无情无义的事你都给老子做得出来。你就不是人。”

副支书反问道:“姑爷你这话就不对了,就算是我去反映的,难道我作为村党支部副书记不应该这样做吗?莫非包庇藏匿逃犯才叫有情有义?”

苏发贵听他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阵大骂。

在这间办公室还有文书和妇女主任,二人见状急忙进行劝解。但这时的苏发贵谁也劝不住,就一首指着副支书大骂,开始副支书还因为苏发贵是姑爷有所忌惮,但见苏发贵根本不听人劝一首不停的骂让他颜面扫地。他也就再无顾忌,不仅言语含讥带讽还上纲上线扣帽子。

其实就事情的本身来讲,苏发贵包庇藏匿逃犯在明面上确实站不住脚,但这个人是他妹夫的外甥,而且他己经答应帮这个忙了,因为在他看来不就是年轻人被人利用不知不觉卷入一场群架吗,总得分个主犯从犯不是,总得分个故意和无意不是?像小华这种懵懵懂懂就被卷进去的人,到后来政府一定会宽恕的,所以他总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不管副支书出于什么个人目的,但他的做法是见得光上得了桌面的,所以两人在争吵当中苏发贵明显处于劣势,只能以长辈的身份无端责骂副支书,但副支书的忍让是有限度的,而且他说的话都是依理依法冠冕堂皇的,这让苏发贵理屈词穷,于是恼羞成怒,顺手操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朝副支书额头上砸去,副支书额头被砸破流血。

接下来的过程就勿需赘述了,副支书和姑爷彻底撕破脸从亲戚变成仇人,副支书告苏发贵包庇藏匿负案潜逃人员并公然冲进村委会办公室对积极检举揭发的党员干部实施暴力伤害。

然后苏发贵被抓并以包庇罪、伤害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西年零六个月,苏发贵上诉,上级法院认为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不支持一审判决,发回重审。

苏发贵的儿子因为父亲的事而受到牵连,竞选村党支部书记的资格被取消,并因未能及时发现和检举父亲包庇藏匿负案潜逃人员缺乏基本的警惕性和政治觉悟,连村委会主任的职务也被撤销。副支书毫无悬念升任支书。

现在的问题是苏发贵的案子发回重审后就再无任何下文,而事隔两年多外面的形势己然发生了很大变化,小华被抓进去关押大半年后免于刑事处罚并回原工作的国企上班了,所以苏发贵从中看到了一线希望,连负案潜逃的小华都免于刑事处罚,莫非他只是包庇小华莫非反而还要被判刑?这说不过去吧。所以他想请侯本福给他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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