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
虽然收回万千思绪,但赵长空的内心,早已激起惊涛骇浪。
他不懂武学修仙之道,不过,这些年闲来无事,倒是经常让长凤院的翠翠给他讲述一些外面流传的传奇故事解闷。
据说,这修炼之法不仅对体格要求极高,对其悟性要求更为苛刻。
而且,武、道、佛、剑、儒、阵皆有远古仙族的传承之道。
听说是一种远古仙族遗留的符咒。
若能解开符咒含义之一二,便可获得传承之奥秘,在江湖小试牛刀崭露锋芒,若是能解开一半,可笑傲江湖威震四方,若是全部解开,问鼎道法之巅,飞升成仙亦非不可能。
符咒?
文字?
难道,那所谓的远古仙族遗留的符咒,就是这些文字?!
这岂不是就自己的金手指!
他就知道,穿越者,怎么可能没有个金手指呢?!
这让备受煎熬生活近五年的赵长空,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努力压制内心的激动,曹慧兰的声音再次响起。
“长空,明儿虽为兄长,但毕竟做了错事,更不能因为是婶婶的儿子就包庇纵容他,你想如何处置你兄长,婶婶都绝无二言。”
赵明易浑身一震,急忙出声:“母亲!”
“闭嘴!”
曹慧兰又是一声厉呵。
随后又轻抚赵长空的肩膀:“别怕,有婶婶为你做主,这府中无人敢报复于你。”
赵长空的目光落在了赵明易的身上。
此刻,对方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样子,让赵长空心中一阵舒爽。
不过,赵长空不傻。
虽说曹慧兰当着众人面说了,会为他做主,任凭他来处置。
但这赵明易毕竟是她儿子,若是自己处罚的狠了,难免让曹慧兰记恨自己。
他也清楚,如今这等局面,是因为有外人在场。
所谓人言可畏。
她的野心若是提前被人昭告天下,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赵长空装作一脸可怜之像:“婶婶,兄长平日里对我也是极好,变成如今这般丧尽天良,卑鄙无耻的样子,定是受了林管事的蛊惑。”
“你!”
赵明易听到赵长空如此羞辱自己,恨的咬牙切齿。
但奈何又惧怕曹慧兰的眼神,不敢出声。
只听赵长空继续说道:“婶婶说让长空处置兄长,不过,这若是传了出去,会让他人耻笑我们定武侯府兄弟相残没有教养,不如兄长将这本书和这把剑赔偿于我,这件事就此揭过。”
“你休想!”
赵明易当即拒绝。
“母亲,这把剑和剑诀是您。”
“啪!”
不等赵明易将话说完,曹慧兰脸色慌张,抬手又是一道耳光声,响彻在院落之中。
赵明易再次愣在当场。
第二次,这是自己母亲第二次动手打他,依旧是当着众人的面。
曹慧兰眼神中满是失望:“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愚蠢的儿子!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赵明易眼眶红了。
不满,愤恨,怒火交织在他的眼神之中。
狠狠瞪了赵长空一眼:“赵长空,今日之辱,我赵明易记下了!”
愤然转身,离开了库房庭院。
“多谢兄长赐剑。”
远远的,传来一道赵长空悠悠然感谢的声音,让他险些气的昏死过去。
赵长空也随之带着丫鬟离开。
曹慧兰送走了几位贵人,一位丫鬟匆匆走来,是从长凤院的方向。
来到她面前,低语了几句。
曹慧兰眼神顿时阴郁警惕:“你的意思是,那个叫翠翠的丫鬟,是世子让她专程来的佛堂?”
“翠翠是这么说的。”
听到回答,曹慧兰冰冷的眼眸看向了长凤院的方向,有些难以置信:“他方才不到五岁,竟然已有这等算计,看来,真是留不得了。”
眼神闪过一抹杀意。
向丫鬟再次询问:“世子涅体所需的材料可准备齐了?”
“回禀夫人,药材中还差一味冰焰赤心果,这等灵果百年难遇,我等正在尽力寻找。”
曹慧兰语气低沉:“不管花费多少代价,都要给我找到。
明日起,让阵师入府刻画涅体阵法,若是敢耽搁了世子涅体,你们就不必活了。”
下人浑身一颤,连忙应道:“诺!”
......
夜幕下。
定武侯府外,一辆马车匆匆停下。
一位身材瘦弱,身穿上等丝绸,腰束玉带,头顶玉冠的中年男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中年男人虽衣着华贵,但鼠目寸光,那刻在骨子里的寒酸,与这行头依旧显得格格不入。
“老爷。”
门口的下人快步上前,恭敬的称呼。
而他,正是定武侯府的管家,曹慧兰的丈夫,赵明易的父亲,赵申。
赵申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看了一眼府门方向,微微蹙眉:“林管事呢?不是让他酉时在府外候着吗?”
闻言,府门外的下人连忙低头,神色显得有些慌张。
察觉不对,赵申质问:“到底出了何事?”
虽说这些年骨子里依旧寒酸,但是被人服侍久了,这说话的气场,倒也能镇得住这些下人。
“回禀老爷,林管事,被,被夫人杖毙了。”
“什么?!”
赵申骇然。
“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些下人哪敢议论,一个个闭口不言。
只有门房管事的说了句:“老爷,夫人说了,这件事不可在府中议论,不然,就割了谁的舌头。”
赵申皱着眉,拿着包裹走向府中。
推开房门。
曹慧兰正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一个丫鬟,在给她揉按头部穴位。
听到门口的响动,曹慧兰微微睁眸:“东西拿回来了?”
赵申走进房间,冲着丫鬟摆了摆手。
丫鬟看向曹慧兰。
得到曹慧兰的同意,丫鬟这才离开了房间。
看到丫鬟离开,赵申连忙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听门房说,林管事被你给打死了?你应该知道,林管事是看着明儿长大的,你打死他,明儿心中定然会很难过。”
曹慧兰正是因为这件事头疼,眼神愤恨:“这一切都怪那个臭小子,若不是他让丫鬟突然闯入佛堂,又引起了那些贵人的误会,非要跟着去瞧瞧,我怎么会将林管事杖毙?罚明儿面壁思过?”
赵申诧异:“你说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一个月后方才五岁啊。”
曹慧兰脸色凝重:“不错,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他长大,我真不敢相信,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会有这等算计。
我已经吩咐下去,明日阵师入府刻阵,这孩子,留不得。”
“这么早?不还有一个月吗?”
“未雨绸缪,我明儿的灵骨,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赵申还想说什么。
却被曹慧兰打断,岔开话题:“先不说这件事了,让你拿的东西可拿回来了?”
赵申点头,将包裹放在桌子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我求了那个老家伙三日,花了一万两白银,才让他答应。”
曹慧兰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张卷轴。
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首诗。
山水相依画里游,
云烟缭绕隐峰头。
清风拂面心神爽,
此景何须问去留。
读了一遍,曹慧兰面露喜色,显得甚是满意:“好诗!不愧是平城诗仙木诏礼。
我儿若是用此诗参加诗会,定能赢得头筹,说不定,还能得到珺安公主的青睐,当上这大延的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