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
“哈哈哈哈!”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粗犷的笑声。
顿时让原本嘈杂的皓明楼,再次恢复了平静。
众人看去。
人群中走出一位体型肥硕,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还留着一道刀疤,显得狰狞无比,让人看了便不由得心惊胆颤。
中年男人的出现,让原本寂静的场面,再次响起了一阵阵的议论声。
似乎都在讨论对方的身份。
中年男人登上高台,环视四周,目光鄙夷,语气狂妄:“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作的那些垃圾玩意儿,也好意思自称为读书人,也不怕被人耻笑。”
此话一出,全场再度哗然!
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这般被人当面辱骂,和当众打他们耳光,有什么区别?!
他们怎能忍受?
一名青年站了起身,怒目而视:“哪来的粗鄙丑陋之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说我等是臭鱼烂虾,你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长相何其丑陋,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赶紧回去寻你娘亲,下次给你生的漂亮一些,再出来吓人吧!”
面对周围的谩骂,中年男人一脸戏谑:“听说大延的读书人都是一群废物,今日一见,果然是一群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垃圾而已。”
他这番话,算是彻底引起了周围读书人的众怒。
“说我等是废物,那你呢?”
“就是,难道你不是大延的读书人?”
“第一次见这种蠢货,这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中年男人眼神轻蔑:“本人北齐副使从义郎耶律匡飞,自然不是你们这些垃圾的大延读书人。”
“什么!”
所有人骇然,一脸难以置信。
“他不是大延读书人?”
“那他是如何进的这皓明楼?”
众人心中满是疑惑。
不仅是他们,三层包厢中的赵长空,也是一脸疑惑。
而他看向身旁的小郎君,发现对方的脸色有些发白。
忍不住好奇问道:“姐姐,这野驴是北齐人?他怎么能来这皓明楼参加诗会的?”
小郎君没有回答。
站在一旁的小月冷声道:“大延自古便有使臣不算外臣的说法,用来彰显我大延海纳百川的心胸格局,看来他们北齐在这个时候出使大延,目的就是上京诗会。”
赵长空心头一紧,连忙又问:“北齐的文化底蕴很强?”
小月疑惑:“何为文化?”
“就是作诗很厉害?”
小月面色凝重,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小郎君,微微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耶律匡飞还是北齐夫子最为看重的弟子。”
赵长空震惊不已。
心里将这野驴骂了不止一百遍。
自己本来已经打算下楼参加诗会,从而改写必死的命运。
谁曾想,半路竟然杀出一个北齐的野驴!
“夫子,快将此贼子赶下台去!”
“还请夫子出手!”
几乎所有人站了起来,向台上的老者拱手请求。
而台上的耶律匡飞,却一脸淡定自然。
老者的声音响起:“北齐出使大延,使臣不算外臣,他有资格参加本届诗会。”
明白了其中原委。
众人懵了。
一位儒衫青年站了出来,指着耶律匡飞,满脸怒容:“你们北齐卑鄙无耻!竟然用使臣的身份参加诗会!”
“哈哈哈哈!”
耶律匡飞又一次大笑起来:“是你们大延自己说的,使臣不算外臣,按照规则,我自然是能够参加上京诗会的,当然,我不仅要参加诗会,还要将你们的公主,娶回我们北齐!”
“你休想!”
“北齐贼子,你不会得逞的!”
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让耶律匡飞更加得意:“就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还不配拦住我耶律匡飞。
你们给我听好了!
......
风雪漫天白絮悠,
江山如画入眼眸。
银装素裹千般美,
一景一情醉心头。”
轰隆!
此诗一出,宛如惊雷在皓明楼中炸响。
让现场寂静无声。
原本还指着耶律匡飞怒骂的大延读书人,一个个全部哑火。
他们想要张口批判,挑出毛病,从而将耶律匡飞赶下台去。
但是。
半晌,脑海里除了赞扬,竟然挑不出一点问题出来。
耶律匡飞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这些大延读书人的反应,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哈哈哈哈!”
耶律匡飞大笑出声,目光落在一位青年身上:“方才你说,不会让我得逞,那你倒是站上来啊。”
众人将目光看向青年。
面对挑衅,青年面红耳赤,几次欲言又止,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首诗,从风景到意境到心境,再到诗句,都是无可挑剔!
不仅是他。
过了片刻。
现场死一般的沉寂。
那通往高台处,竟始终没有一道身影出现。
此时,三层包厢中同样寂静。
小郎君脸色煞白,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一丝清泪在眼眶中打转。
小月心中酸楚:“小姐,我这就派人,半路截杀这个耶律匡飞,定然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小郎君侧过头去,用手帕擦干眼角的泪痕:“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必然是有所准备,而且一位北齐副使死在上京,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此事,万万不可。”
“那您。”
小月险些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那公主殿下岂不是要嫁给这样卑鄙无耻之人?”
小郎君原本灵动的眼神,变得空洞。
“绝不可能!”
突然,赵长空站了起来。
他只有赢下诗会才能有活下去的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将诗会的魁首和驸马拱手让人!
目光愤然,冷声怒道:“我大延的公主,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粗鄙不堪的垃圾,野驴狂吠,什么狗屁名字,怎么不叫野狗狂叫呢!就这样的垃圾,也配娶我大延的公主殿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旁的小郎君微微一怔。
看向赵长空的眼神,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样的一番话,竟会从一位不到五岁的孩童嘴里说出来。
小月同样有些吃惊,疑惑问道:“你有办法?”
赵长空站了起来。
弱小的身躯,负手而立,一副小大人的做派:“那是自然,就他那种水平的诗句,不过也就是初中水平,我随便一首,便可碾压。”
“就你!”
小月都后悔刚才多问那一句。
一位不到五岁孩童,他能有什么办法?
赵长空有些不服,自己上一世好歹也是高考状元,拥有双博士学位的科学家,能怕一个初中生水平的诗人?
“你别瞧不起人,这一届魁首我赵长空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