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世子也太胡闹了!”
小月脸色凝重。
若是赵长空出了什么意外,那对北境战事将会有很大的影响。
小郎君慌忙对身旁的小月叮嘱:“快去阻止他!”
但是,一切已然晚了。
耶律匡飞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好!
小世子果然与定武侯有几分相似,都是有胆量之人。
那就请小世子赐教吧。”
赵长空淡然道:“既然你是以风雪为题,那我也用风雪,免得被旁人说我欺负弱小。”
耶律匡飞满脸不屑。
而此时,赵长空开口吟诵: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刹那间,整个皓明楼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耶律匡飞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正要前往高台阻止赵长空的小月,神色一怔,呆立原地。
就连小郎君,也面露惊愕之色,难以置信的看向高台。
所有人都被赵长空的诗句震惊到了。
那种孤寂凄凉的感觉,让人心神感伤。
回味其中,久久未能释怀。
看到现场众人的反应,赵长空难以掩饰的激动,他明白,自己人前显圣成功。
自己的命,终于可以保住了!
只是心里对那个世界的柳老爷子抱有歉意。
“柳老爷子莫怪,其实,我也不想做那欺世盗名之辈,但是为了活命,只能先盗那个世界的诗句,今后若是能回去,清明绝对给您多烧纸钱。”
“这不可能!”
当众人还沉寂在‘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时,耶律匡飞突然一声厉呵,响彻整个皓明楼。
赵长空蹙眉:“野驴,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本世子的诗句不好?”
耶律匡飞脸色阴沉:“诗句自然无可挑剔,本副使也自愧不如。”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滚下去!”
台下已经有人激动的高喊起来。
“对,滚下去!”
“马上离开皓明楼!”
不少人也跟着应和,场面一度失控。
“哈哈哈哈!”
耶律匡飞突然笑的很大声,笑声回荡,让众人疑惑。
“这耶律匡飞难道是傻了不成?怎么突然笑成这样。”
“我看他是想掩盖自己内心的脆弱,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孩童。”
笑声戛然而止,耶律匡飞看向赵长空:“小子,若是其他人做出这首诗,我还能相信,但是要说你一个五岁的孩童,能够做出这般意境困苦,孤独悲凉的千古名句,我绝不相信!”
现场的气氛再度凝重起来。
赵明易的事情方才过去不久,如今赵长空又做出一首千古名句,更何况,他还是个五岁孩童。
这说服力,的确是有些不尽人意。
就连一些大延的读书人,也微微蹙眉,怀疑这首诗的作者,另有其人。
耶律匡飞出言讽刺道:“看来,你们大延读书人,也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可耻至极!”
读书人最注重脸面。
他的这番话,相当于当众打了大延读书人的脸!
大多数读书人默不作声。
如今的局面已经变成,赢,他们手段下作,可耻至极;输,他们大延沦为整个九洲的笑柄!
一位青衣儒生站了起来,指着赵长空义愤填膺:“世子,作诗先做人,你莫要辱了我们大延读书人的脸面!”
赵长空瞥了一眼青衣儒生,指了指高台:“有本事你来。”
青衣儒生微微一怔,出言反驳:“我自知不才,但也懂得做人的道理。”
“呸!”
赵长空一口浓痰,吐向了台下的青衣儒生:“知道自己不行就给本世子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没本事上台,竟还让北境贼人看我们大延笑话,就你也配在本世子面前说三道四。”
青衣儒生大怒:“世子竟这般辱我!简直可耻,可耻!”
“给本世子闭嘴!”
赵长空脱下鞋子,直接丢了出去,砸在了青衣儒生的脸上。
而他这个举动,也引起了其他儒生的不满。
一时间,现场混乱不堪。
“哈哈哈哈!”
耶律匡飞再次大笑,眼神戏谑,仿佛拿捏住了赵长空一般:“世子,你看到没有,就连你们大延的读书人也不肯相信,这首诗是你所作,若是不能自证,你可就算是输了。”
“我当然有办法自证。”
顿时,现场再次安静。
众人纷纷看向赵长空,眼神疑惑,不明白赵长空这是打算如何自证。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当即,赵长空又是一首诗吟诵而来。
轰!
此诗如同惊雷在皓明楼内炸响。
引得无数人目瞪口呆。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好诗,好诗啊!”
“又是一首旷世神作,真乃千古名句啊!”
“难道刚才那首诗当真是世子所作?”
耶律匡飞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强装镇定,出言讽刺道:“世子,就算你再作一首,那也未必能让众人信服,谁知道这是不是找人代笔准备了两首。”
他要将赵长空的路给堵死。
他就不信,赵长空还能找人作出这等千古名句来。
然而。
“新年都未有芳华,
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
故穿庭树作飞花。”
第三首!
每一首皆是旷世名作,每一首都可流芳百世,成为千古绝句。
现场寂静无声。
不断质疑赵长空的耶律匡飞,此时也彻底懵了,只感觉胸口沉闷,压抑难耐!
“两个黄鹂鸣翠柳,
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
门泊东吴万里船。”
第四首!
连续四首旷世佳作,已然震惊了所有人。
这等场面,可以说亘古未有!
赵长空对现场众人的反应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质疑他?
那他就用诗词堵住他们的嘴。
一首两首,你可以质疑,但是三首四首呢?即使有的才子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写出这流芳百世的一首佳作,更何况是连续四首!
“够否?若是不够,本世子还有!”
杀人诛心,不给活路啊!
“噗嗤!”
耶律匡飞本就胸闷异常,顿时一口鲜血吐在了台上!
赵长空嘴角上扬。
这场诗会关乎的可是他的性命。
他就是将唐诗宋词三千首拿出来,也必须拿下诗会魁首!
一只野驴,拿什么跟他斗?
此时,皓明楼外。
拥挤的人群中,气氛显得沉闷压抑。
所有白衣读书人垂头丧气。
甚至有人已然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那首耶律匡飞的诗句,悬浮于空中,显得格外刺目,就像是耻辱的标签,订在每位读书人的心头。
“难道,我大延万万读书人,就没有一人能超越此人吗?”
“耻辱啊!这是我大延读书人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