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言病的更重了!
连从床上坐起来都难以做到,他艰难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还是那样的抬手无力,气息短促,躁而带粗,气若有所窒。
身下是既熟悉又陌生的黄花梨带门围的架子床,头上铺顶的镂空绦环挂檐,记忆与所谓的席梦思相重叠……
两世记忆交融不分,不分你我……
“那样的世界可真美好啊!不过被雷劈死也是够倒霉的。”陈疏言或是陈夷梦思量着。
“‘陈夷梦’那一世应当是前世记忆了吧,我也有了宿慧了吗,就是来的太晚了点吧。”陈疏言是这么觉得。
想唤来丫头梳洗,却是发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宛如游丝,勉强可以听闻,语言不能接续。
陈疏言暗想:呼吸微弱而喘促,或短气不足以吸,似喘而无声之表现,我这是要死了吗?
按理说他算是“死”过一场的人了,但是内心中依旧惧怕死亡。
毕竟他可是两世小资,好日子按说都没有过到头呢。
虽说他只是行三,但未来陈府有两房,他可是二房,后母并无男丁,所以说,他又可以安心的当个米虫来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疏言喃喃自语道。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试着下地走动,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能行走了。
陈疏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地变得虚弱,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也有些看不清楚东西了。
明明感觉应该是明媚的上午才对啊。
前方突然有光亮起。
“是游戏手柄!这个怎么在这里!”陈疏言讶然。
凭借记忆中的操作触摸了一下手柄,脑海中突然就铺砌出了一张光幕—
角色:陈疏言(病中)
寿元:十五年/六十七年
道行:凡人
天赋:虚极静笃
道体:谪仙道体
恩主:无
说明:本系统为最强修仙系统,绑定恩主后可以复制其根骨、经脉乃至天赋,直至万千天骄铸就一人,是故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我愿称它为最强抱大腿系统!(注:美中不足的是只能绑定异性。)
根骨:金、水、木三灵根——(优劣:金=乙三,水=丙二,木=丙三)
说明:按照灵根的优劣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大级别,每一个大级别又细分为三个小级别,如甲一、甲二、甲三。以阁下的资质虽然算不上天崩开局但是也属实一般,若是没有机遇加身恐怕也就是止步金丹了,评价: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被动:作为辅助英雄,你的任务就是为团队输出单位提供视野,组队条件达成后你只要出现在队友附近并切实目睹队友战斗姿态便可以获取经验值,达成【神仙打仗我在场】的成就。(注:经验值可以用来升级主修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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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疏言目瞪口呆,他也算是二世为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怪哉到顶了,不过想想自己宛如横穿两个世界的经历又觉得似乎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是喜闻乐见的系统流,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这是当今天命主角的标配好不。
只是这莫名奇妙的吐槽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仙侠奇谭》中也没这种恶趣味啊!
不过寿元十五年/六十七年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只能活六十七岁吗,好像在这个古代一样的地方也算是高寿了吧……陈疏言暗忖。
当真正知道了自己的寿命后,也不晓得那人觉得是件喜事还是悲事。
恩主系统现在倒是一知半解,天赋虚极静笃和谪仙道体目前他还搞不清是什么意思。
“金为乙三,水为丙二,木为丙三,看样子资质也着实是一般的很啊,再说也没啥修行的门路,还是考个进士,为政一方顺便娶上几房娇娘算了。”
想到这儿,陈疏言脑子里不禁又浮现出了绾霭——
那松松挽着头发,偶尔不经意间遮掩住眉梢,那底下的白裤罗鞋,一对金莲或翘或并着的娇俏,还有那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
不觉得时间流逝之快,一时间也忘记了脑海灵台中的光幕,又睡着了……
正是少年为诗,意浮艳,多陷轻薄,晚节忽变常体,风骨凛然。
其实说实在的,不管陈疏言还是陈夷梦天性都有些薄凉,接受能力很强,也不会把感情看得太重,有些利己,但是那些美好的女性却是理性主义者……
惊雷——
却说昨夜,绾霭以芥子纳须弥的法术把毛脸雷将又收回乾坤囊中。
“不过是神霄玉清府下的分曹一小小云雷使,也敢嘲笑本座。”
绾霭盘膝掐指于软塌,腰背挺得笔直,身前香炉袅袅烟盖,如埵雾里人间。
兀地一口鲜血喷出,“我法已破,劫雷坏我道行……”
【情天恨海牵丝引】是一门邪功,向来是有去无回,一经施展便如大江东去,无有回头的道理。
可是劫雷并未停歇,万千银链有如飞蛇腾空,盘旋天穹照彻长空。
电闪雷鸣间,一道紫电劈向东堂,正是陈疏言所居。
劫雷击穿屋顶砖瓦,不偏不倚的落向陈疏言,刚刚种下的魔种怎能独善,应声而碎,成了无主的元胎大补,却也不是陈疏言肉体凡肢所能承受的,同样即使在昏迷中也是呕出一大口鲜血,紧锁眉头……
同样也万幸元胎大补,所以劫雷对陈疏言的肉身所造成的伤害消弭一空,没有当场“晏世”。
绾霭强压着一口精血,逆转法决,才暂时按住五脏六腑中的沸腾感。
“事已至此,待明日再来一场!”打定主意,收下香炉等摆设……
因是昨夜电打雷鸣,陈府院里击毁了梨木三颗,狗窝一棚,野鸟一只,连带着东院言二爷的屋顶也掀出个大洞,瓦片都碎了有半壁,看得那些丫鬟家生子们后怕不已——若是劈到了言二爷,那还不是九死无生了……
可惜当事人陈疏言不能开口说话,因为刚醒便又陷入昏睡中,要不然他肯定会自豪的对那些丫鬟们说——你家少爷我都被劈两次了!(陈夷梦一次,陈疏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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