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混蛋玩意儿敢踢我家的门!”
马有才心口的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还以为是村民找事呢,气势汹汹地从屋里出来。
结果刚踏出门槛,就看到一个身形壮硕,脸上横着一条刀疤地寸头男,堵住了他家院子的大门。
马有才骂骂咧咧的舌头一下短了几寸,一口气及时缩了回去,差点没给自己呛死。
“你……你们找谁?”
他有些色厉荏苒地看着那寸头男,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
“我叫阿诚,镇上的人给我脸面,叫我一声诚哥。”
寸头男咧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那条刀疤隐隐跟着浮动了起来,更显得狰狞了几分。
“当家的,谁来闹事了啊?”
马有才老婆刘惠听见外边动静,也从厨房跑了出来。
一看到寸头男的架势,顿时吓得缩在马有才身后,“这……这怎么回事?”
至于还在为昨晚直播一事闹别扭的马姗姗,在房间里听到动静后,一下就跳起来反锁了房门,还特地搬了柜子堵在后边。
马有才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寸头男,“这位诚哥,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阿诚站在院子中央,打量了一下马有才。
“你是马子荣的父亲?”
听到这话,马有才心就“噔”了一下,张着嘴不知道该答什么。
结果他还没动静,后边担心儿子一天一夜未归的刘惠就先着急开了口。
“你知道我儿子,我儿子去哪了?”
阿诚挑了下眉,“那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刘惠,“放心,你儿子现在没事。”
他特意在“现在”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们是他的朋友吗?”着急的刘惠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赶紧问道,“他有说什么时候回家来?”
马有才此时哪里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又听到老婆犯蠢的问话,更是气得眼冒金星。
他心里暗骂,蠢货娘们生的蠢货儿子!
“我们姑且也算朋友吧。”阿诚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毕竟他也叫我一声诚哥。”
“至于子荣小兄弟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就看你们做父母的了。”
他打开纸条扬了一下,“昨天他在我们店里玩牌玩得挺尽兴的。”
“可惜就是运气不太好,一不小心把兜里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下我们老板的八万块钱。”
一听到这话,马有才就倒吸了一口气,一个踉跄伸手扶住木门才稳住了身体。
“八万块!”
刘惠尖细的嗓音气急飙起。
“不可能,我家儿子不会欠下这么多钱的!”
之前欠下的少则两三千,多则四五千。
这说明自家儿子虽然混,但还是有分寸的!
只能说马子荣能养成这个样子,也多得这位好母亲了。
刘惠抖着声道,“你们肯定是来讹钱的。”
马有才听到这话,计上心头,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几分。
“这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的!”
“你把欠条给我,我要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家儿子写的。”
他想着,一会拿到欠条,就把欠条给撕了!
让他认账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家里的钱早就被马子荣给败光了,他现在也认不起这个账。
只要欠条没有了,那他们就有理由不认!
马有才以为自己打算得挺好,可是阿诚作为催债的人,这样的情况他见多了。
所以一看马有才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欠条可不能过你们的手,万一撕烂了对不上账怎么办?”
他摇晃着手里的欠条,“不过不认账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我们专门拍下了他签下借条时的视频证据。”
“这样,你们可就没法抵赖了。”
阿诚拿出手机,播放了马子荣当时写借条时的场景。
只见视频里,马子荣签字丝毫没有犹豫,甚至脸上还挂着亢奋的笑容。
他抖着眉毛得意道,“下一把我肯定会拿到好牌,赢你们个片甲不留!”
而就在他随意潇洒签下名字的几秒钟里,马家就背上了八万的外债。
马有才只觉得喉咙一股血腥气涌了上来。
他气得咬牙,这败家玩意儿,要是人在这里的话,他非得把人腿给打折!
“我们家没钱!”
马有才这会也破罐破摔了。
“只剩下最后几千块,昨晚也叫他偷偷拿走了。”
“要钱没有,唯一的家底,就只剩这几间破屋子了,你们要的话,那就拿走吧!”
这农村的破屋子,能值几个钱?
阿诚来这一躺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个。
马子荣是他们引入局的,前前后后在他们店里输了多少钱,店里的人一清二楚。
所以对于马有才说的家里没钱了,阿诚并不意外。
毕竟他们早就算好了马家的家底。
“你们现在是没钱了,但过段时间,把黄芪一卖,不是就又有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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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有才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卑鄙无耻,连他未来还没到手的钱都惦记上了。
“不可能!”
马有才脱口而出的拒绝了。
上一年的钱,被马子荣哄了去输了个精光。
今年家里还等着这笔钱救饥荒呢,马有才怎么可能会吐出来?
“钱是马子荣赌输的,字是他签的,没有儿子欠债,老子来还钱这个道理!”
“这事跟我们无关!”
“你们要他赔多少钱,就找他去!”
耍赖的人见多了,阿诚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点开下一个视频。
“哪怕他变成这样,你们也不担心?”
只见视频中马子荣被剥光得只剩一条内裤,背上腿上好几处淤青的痕迹,人抱着腿缩在墙角里。
看样子怕是糟了不少的罪,看得刘惠又急又心疼。
“你们对我儿子做什么了?”
“你们打他了?”
阿诚摁熄手机,“我们可是文明开店,怎么会随便打人的?”
“也是子荣小兄弟玩牌玩上了头,和我们店里的员工起了一点摩擦而已。”
“你放心,就一点皮外伤,不严重,他还能吃能跳呢。”
可他越这么说,刘惠就越不信,心里越着急。
这些要债的王八蛋,一个个都坏得很,谁知道他们为了要钱,能干出什么事来?
“你们要怎么才能放过我儿子?”
阿诚比了个手势,“八万块,钱到账,子荣小兄弟还能赶回来吃今天的晚饭。”
刘惠一噎,“可家里是真的没钱了。”
旋即,她哀求地看向一直咬紧牙根的马有才,“当家的,怎么办啊?”
喜欢说我黑心,我走了全村都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