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装着的是林家生夫妇今晚要用的一些换洗的东西,还有睡觉的床单毯子等等。
那些人闹的事实在太过糟心了,到了晚上估计还会变本加厉。
虽然两人没有说,但林奇川知道他们并不好受。
所以他才会临时决定,索性今晚开始就直接呆在大丰村了。
反正床已经有了,做饭的锅那边也有,要住人完全是没问题的。
等他再次回到大丰村的时候,刚好撞见家具店的人来送东西。
蔡玲花有些唠叨,“那床就睡这小阵时间,也没必要买那么好的吧。”
说是架子床,可以看那材质还有床垫,就知道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在林家生和蔡玲花的心里,他们就是在这住上几天,等把黄芪收完,货给了收购商,今年这事总该了了。
算下来也就个来月的时间,实在没必要折腾那么多东西。
林奇川心里有些打算,但目前还没决定下来,所以没有说什么,只解释道,“镇上就只有这个款式了。”
他把大包裹搬进来,“既然东西都送过来了,一会把床抹抹灰,透透气,把这些铺上去,今晚我们就直接在这住了。”
林家生正在收拾泡沫那些废料,闻言和蔡玲花对视了一眼。
两人大概猜到了原因,所以没有提出异议。
“也行,我跟你爸忙活了好几天,也累人,省得折腾了。”
蔡玲花把大包裹接过去,“睡倒是没问题,就是还得张罗粮食。”
林家生扔下手里的防震纸板,“我去赵书记家里看看,先跟他买几斤米,饶些蔬菜来。”
蔡玲花追着喊出去,“你问问他蔬菜多少钱一斤,可不能白拿他家的。”
他们得在这住那么多天呢,不能次次都白拿人家的,最好还是一开始就定下来。
“知道了。”林家生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没多久,他就提着一个竹编的大菜篮子回来了。
里边装着五斤的米,一把小青菜,一颗大白菜,几颗西红柿和十来个鸡蛋,还有冻得结实的一大块肉和豆腐,以及一些油盐。
“都是花了钱的。”赵大刚一开始还不愿意收,他直接把钱扔在桌上就跑了。
“行,够我们吃几顿的了。”
蔡玲花看过后,把东西塞进了里屋那个老式的大冰柜。
这是原屋主老爷子有年夏天回来消暑,特意买来放冰棍,哄村里小孩的。
都是以前的老牌子呢,质量非常过硬,正好方便了他们。
到新屋的第一天,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家三口很快就休息了。
大丰村一夜安宁,沟谷村确实闹了一整晚。
马有顺被林奇川收拾了一回。
虽然庆幸东西还能用,没有真的成为公公。
但对于一个爷们来说,当众被这么整治,丢脸丢大发了。
所以他决定今晚要狠狠地把场子找回来。
按照约定,他们八点左右来到了林家。
来之前,心气不顺地马有顺再三叮嘱,让开小卖部的李四达把家里的空酒瓶子都搬过来。
他特意拿出几个空瓶子,灌了一些酒精进去。
本来马有顺不想做到这份上的,毕竟大半夜扔进去,不小心引起火灾的话,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可谁让今天下午,林奇川来了那么一出呢。
他不给来点真章的话,还当他们真的怕了他?
他告诫剩余的五人,“一会你们可别都手软啊!”
“有顺哥,放心,咱干都干了,怎么可能会手软?”
他们下午都被高压水枪滋了呢。
虽然就被滋了一下,但被滋中的地方,回去就红肿了起来。
这口气,不把它出了,今晚睡觉都睡不实在。
“嘿嘿,我就看今晚上,林奇川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他们的计划是,先剪了电线,再往里扔带了火的啤酒瓶,把林家一家三口都逼出来。
他们今晚又挑了一担子好东西过来呢,专门候在这。
等一家三口冲出来的时候,直接就泼过去。
他们一想到那会林奇川的狼狈样,就没忍住先乐了出来。
“最气的还是被人整了,他也找不到我们头上来撒气。”
“就这乌灯瞎火的情况下,谁知道是谁干的呢?”
大家都不认,林奇川还能强行诬赖他们吗?
一行五六人,搓着手兴奋地来到了林家,就想给林家一个好颜色看看。
结果来到之后,看着眼前一片黑暗,一个个全都抓瞎了。
一阵凉风从他们眼前吹过,众人的背影莫名带着几分萧瑟。
这次负责爬高减电线的是马有顺的堂侄子马子良。
他勾着头不死心地往门缝里看了眼,“这怎么乌漆麻黑的?”
“他们一家三口这是睡了还是没在家?”
马有顺也觉得奇怪呢,“他们家平常不都挺晚睡的吗?”
他追问道,“你们在村口看见林奇川的车没?”
“好像没有吧?”马子良推推一旁的李四达,“你家离村口近,你就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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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达也懵啊,“我不知道啊,他们家不回来还能到哪去?”
可谁知道他们到哪去了?
马子良挥舞着剪刀,“叔,那这电线还剪不剪啊?”
“这人不在,还闹个屁啊!”马有顺骂骂咧咧的。
本来都期待了一整晚,就想报“一射”之恨呢。
结果人影都没见着,这口气不上不下堵在心口上,可难受了。
马有顺气不过凌空跺了一脚,结果好死不死,踢中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哎哟!”他一下抱着脚趾,跟个烫脚鸡似的在那跳来跳去。
“艹,这林家克我啊!”
他就随脚一踢,居然还能踢中路边的大石头。
黑暗中有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摸摸地摇了摇头。
这马有顺口口声声看不起他堂哥,还以为是个能抗事的呢。
如今看来,只怕连马有才都不如。
“行啦行啦,人都不在,还是歇着去吧。”
“这么凉的天,还不如滚被窝去呢。”
马有顺龇牙咧嘴地放开脚,“不行,该干的还得干。”
他大脚趾不能平白无故遭受这一回。
他指挥马子良,“去把电线剪了。”
“酒瓶也砸了,东西泼上去!”
“今晚不回,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不回来!”
在他们观念里边,家是顶顶最重要的,哪里有家还不愿回来的?
众人一想也是,反正东西都弄过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于是轮番上阵,把手里的东西,往院子里都招呼了一遍。
最后才不那么得劲儿的各回各家。
离开前,马有顺还叮嘱李四达,“多盯着村口,一有动静就在群里说一声。”
他们一拨人闹完也不过九点左右,而几个小时后,趁大家都在熟睡的时候,另外一拨人就悄悄潜入了沟谷村。
喜欢说我黑心,我走了全村都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