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空间太小, 周腾个子高,即使是弯着腰头还是抵到了顶壁上,两人亲热的动静越来越大,衣服和帐篷的侧壁摩擦, 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格外暧昧。
叶茗仰头和周腾接吻, 吟哦声不受控制从鼻腔里流露出来,这声音像是情.色火.药,将周腾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彻底吞噬。
目前的姿势实在是难受,周腾一边咬住叶茗的嘴唇,右手环绕到她脑袋后面,慢慢将她的身体放了下去。
周腾用胳膊肘撑着地, 将叶茗圈在自己的身.下, 急促的鼻息悉数扑在她的脸上。
两人刚才吻得急促又动情, 再加上这帐篷制造的暧昧气氛,他现在浑身滚烫, 身体叫嚣着起了冲动, 一点冷也感觉不到了。
经过一番折腾, 叶茗的呼吸紊乱,双手勾在周腾的脖子上, 凭着直觉看着他的眼睛。
即便他们看不清对方,心里也知道彼此是这黑暗里的唯一,她的眼里只有他,他知道他眼底的倒影也只有她。
“怕不怕?”周腾笑着问。
“才不。”叶茗摇了摇头, “你也太小瞧我了。”
“那……”周腾轻笑一声,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低头一边吻住叶茗的嘴巴,另一只手摸索到她的衣服下摆,“这样呢?”
意识到周腾在做什么,叶茗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周腾笑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温柔地吻在叶茗的眼睛上,凑近她耳朵边轻轻啃了一口,问:“现在怕了?”
“才没有。”叶茗赶忙否认,一开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声已经变了音色和强调,听上去像极了诱人的挑衅。
那声音听得周腾浑身上下的血都开始倒流,他重重吸了一口气,眸色暗敛,声音染上几分暗哑:“怕,也来不及了。”
他俯身,再次吻住叶茗的嘴,把她的衬衣从裤子里抽出一个小缝,手和胳膊跟着滑了进去。
周腾带着凉意的手沿着叶茗的腰往上攀爬,直到摸到她贴身的内衣,叶茗赶忙咬住了他的下嘴唇。
“小狗。”周腾笑着嗔她一句,温热的大手摸着她光洁的身体绕到她的后背,摸索着解开一排暗扣。
手上的温度攀升,周腾紧紧咬住后牙槽,气息的颠簸已经让他不能自持。
他的手又渐渐滑到她的胸口,在内衣周围盘旋了许久,呼吸越来越重,终于发力,揉捻住手下的柔软。
“嗯。”叶茗红着脸紧紧闭着眼,即便有过不少理论知识,初尝人事还是让她害羞不已。
“上贼船了。”周腾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魅惑而迷人,“下不去了。”
他说完,手上的力道愈发明显,一直抵着叶茗腰部的地方也越来越滚烫坚.挺。
即使叶茗很努力克制不在荒郊野外的帐篷里发出怪声,还是没忍住,很快就被碾进周腾铺天盖地的深吻里。
在性这方面,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叶茗这下算是信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腾才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叶茗的衣服下摆移了出来,抬起来将叶茗凌乱的刘海拨到一旁,扬唇轻轻笑了一声:“舒服?”
叶茗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么下流的话,娇嗔道:“流氓!”
“看来是不舒服。”周腾笑了笑,凑近叶茗的耳朵,舒了口气,轻声道,“那刚才叫那么大声啊?”
叶茗一听这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把周腾往外推了推,脸上又羞又怒:“你才叫那么大声,你流氓,你你你出去。”
周腾乐了,胳膊撑起上半身,笑着舒了口气:“真要出去一趟了。”
“……”叶茗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又不争气地羞红了脸,咬着唇低下头去。
“傻妞。”周腾笑着抚摸叶茗的脸颊,从背包里抽出几张抽纸,拉开帐篷拉链准备起身往外走。
浑身的燥热和下身的蓬勃欲出让他实在难忍,不管怎么说,第一次都不能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
“哎!”刚一起身,叶茗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周腾的手,“你……在这儿吧,外面太冷。”
周腾愣了愣,他自然懂叶茗的意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挑了挑眉:“嗯?”
叶茗咬了咬唇,指了指周腾的下.身,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你不是要……那啥嘛……你就在这儿……我……”
“帮我?”周腾挑了挑眉。
“你!流氓!”叶茗红着脸嗔骂。
周腾回头,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傻妞,逗你的。”
“哎周腾!”眼看周腾又要走,叶茗忙起身拉住他,低头说,“我……帮你……”
“我开玩笑——”
“我认真的!”叶茗抬起头,扑到周腾怀里,抱住他的脸送上一枚深吻,辗转许久才舍得离开他的嘴唇,胸膛一起一伏,喘着气说,“你放心,我才……不会害羞呢。”
看着她娇羞的小脸,周腾刚平复下去的热血再次回到了头顶。
什么理智,什么冷静,去他妈吧。
周腾眼底猩红,抱住叶茗,把她重新压到自己身下。
叶茗吻住周腾的唇,灵巧的手解开他的皮带,顺着他的牛仔裤滑了进去。
帐篷里的温度跟着热了起来。
————
完事后周腾和叶茗就抱着睡着了,一直到曾睿跑来敲帐篷才迷迷糊糊醒来。
周腾开始的确是有些不舒服的,不知道是因为帐篷里暖和还是经过一番折腾发泄的缘故,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像吃了肾宝。
“哎腾哥腾哥快起了啊,再不起赶不上了!”曾睿在帐篷外喊了一嗓子,又把脸凑近到帐篷跟前,低声说,“别忘了背我准备的东西啊,兄弟能不能脱单就看今天了!”
“放心吧。”周腾说,“你先去,我和叶茗马上起来。”
“你俩……咳咳,刚不会为了爱鼓掌了吧?”曾睿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嘿嘿嘿了几声。
“滚。”周腾语气冷淡。
“有了老婆忘室友!哼!”曾睿孩子似的哼了一声,屁颠屁颠走了。
叶茗听到动静也坐了起来,本能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周腾的额头。
他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她两眼一下子亮了:“不烫了诶!还难受么?。”
“不了。”周腾笑着说,“泄欲还是有用的。”
“呸!”叶茗笑着嗔骂,“脸呢!”
“快收拾吧。”周腾笑了笑,“睿睿急不可耐了。”
“好!”叶茗点头笑了笑,开始收拾两人的背包,把曾睿拜托他们准备的东西检查好后,抬头问,“你说,筱筱会答应睿睿吗?”
“会。”周腾很肯定地说。
“咦?为什么?我怎么觉得不一定呢。”叶茗说,“平时在宿舍筱筱老骂睿睿,我们都觉得她烦死他了。”
“如果不骂,那就可能没戏。”周腾笑了一声,揉了揉叶茗的头发,“傻。”
短暂的休整后,一行六人开始向东峰进军。
一路走走停停,爬过接近九十度的悬崖峭壁,在路边花二十块吃了泡面,一行人终于在凌晨五点半登上了东峰。
山顶的风猎猎作响,护栏边上已经围满了等着看日出的人,大家自拍的自拍,拍风景的拍风景,在寒风中报团取暖。
曾睿一到山顶就神秘兮兮地把周腾叶茗他们叫了过去,骗江筱说自己去找厕所方便一下,就没了人影。
江筱顾着自己拍照,才懒得管他去哪儿。
周腾个儿高,很快就占据了最有利于看日出的地方,拉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把叶茗紧紧裹在自己怀里。
他俩秀恩爱的举动引来不少人围观,还有几个捂嘴偷笑的女生拍了照,满眼都是羡慕。
叶茗缩在周腾怀里,拿着手机一会儿自拍,一会儿拍翻滚的云雾,脸上的笑想掩都掩不住,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甜。
凌晨寒冷的雾气扑面而来,云海被吹散,有几抹亮光从层峦叠嶂的云雾中渐渐透了出来,身后有人激动地喊了一嗓子:“来了来了!”
人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举起手机开始拍照录像,闪光灯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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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叶茗,现在正在华山之巅,大家可以看到,等着看日出的人非常之多,人山人海的。”叶茗举着手机往四周扫了一圈,然后把摄像头调成自拍模式,笑着踮起脚把手机凑到周腾跟前,“我身后的是我男朋友,周腾,怎么样,帅吧?”
“哈咯。”周腾对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勾住叶茗的脖子,一脸宠溺地笑着揉乱她的头发,“看我们家傻妞傻不傻?”
“你才傻!”叶茗跳着去拍他的头。
周腾仰起脖子躲闪。
两人一跳一闪的,对着摄像头一通傻笑。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自觉地就会想笑,哪怕只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一件根本毫无笑点的举动。
周腾想,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爱情的甜蜜。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开始泛出鱼肚白,遥远的云海尽头开始放射出一束束橙红色的光芒,半轮弧形的红色太阳开始出现在视野里。
慢慢的,天边的红光越来越浓厚,红日徐徐往上升起,将整个天际染得越来越亮,就连天上的云也变成了一块块鲜红色的绸缎,海市蜃楼般的雾气渐渐变得稀薄,天空里逐渐散发出橘黄的光晕,远山如黛,仿佛镶上了金边。
华山顶上彻底沸腾了,摩肩接踵的人群向栅栏边上拥挤,周腾将叶茗圈在自己前面,像一堵墙似的守护着她。
“太阳要升上来了。”周腾凑到叶茗的脸边,笑着指了指远处,“认真看。”
“嗯嗯!”叶茗这会儿激动极了,一晚上的辛劳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震撼,她瞪大了眼全神贯注地望着远处。
红日一点一点向上升,天际已经大白,甚至有些晃眼。
几乎就在一刹那,一轮圆圆的太阳一跃而上,彻底照亮了大地。
就在这时,几米开外另外一个观景台上,曾睿双手将一张大红色的横幅举过头顶,对着脖子上挂的耳麦大喊:“江筱!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横幅上是用便利贴拼凑成的睿爱心筱,每个便利贴上都写满了祝福,是叶茗他们连夜帮他准备的。
原本日出的喜悦被表白取代,人群中彻底沸腾了,山顶的气氛被推至最高.潮,四周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被人群挤到边上的江筱愣了愣,事出太过突然,她毫无准备,脸一下子红了彻底。
“筱筱,还愣什么啊?”叶茗双手放在嘴边,对着江筱笑着大喊,“你们家曾睿给你告白了!不是做梦,他真的给你告白了!”
人群中口哨声和起哄声四起,叶茗和周腾带头开始鼓掌,大喊:“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和不远处蓬头垢面却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曾睿四目相对,江筱的泪腺一下子就湿了,看着叶茗和周腾,她情不自禁捂住了嘴。
曾睿给她告白了,这不是梦,他真的说出来了。
“江筱!我喜欢你!我他妈真喜欢你!”江筱没有做出回应,曾睿还在忘情地喊着,嘴边的热气碰到冷空气凝结成了一缕一缕白雾,他仰着脖子晃动手里的横幅,便利贴的纸片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纷纷往下落。
“傻子。”江筱哭笑不得,抹掉眼角的泪水,也放声大喊,“曾睿!别喊了!你傻死了!”
听到回应,曾睿笑得更开心了,继续大吼着回应:“我本来就是傻子啊!那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
“大傻子!”江筱继续喊,破涕为笑,“我不告诉你!”
周围人被惹得哄堂大笑。
不知道是风太大了还是嫁女儿般的感动,黄优优抹掉眼角的泪痕,长长舒了口气。
她的手刚放下来,就被身旁的倪一航一把握住了。
黄优优愣了愣,抬头对上那双信誓旦旦的双眸,伤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上次回家我跟我妈摊牌了,我喜欢的人是你,以前是你,以后也只会是你。”倪一航看着黄优优,一脸认真笃定,“我告诉她,我曾经放开你是因为顾及和她的母子情谊,如果她继续变本加厉阻挡我的感情,我会为了你离开她。”
黄优优听得鼻头一酸,过往的种种走马灯般的浮现在脑海里。
高一的时候第一次和倪一航牵手,高二的时候第一次和他接吻,高三的时候他的妈妈用自杀来威胁他离开她,只是因为她的母亲是破坏他们家庭的第三者……
时间过得太快,快到已经记不得当初分开时的心痛和难过,时间又似乎过得很慢,慢到曾经的甜蜜依旧历历在目。
“优优,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爱你了。”倪一航握紧黄优优的手,眸中多出几分坚定,“就连你,也不能。”
黄优优吸了一口气,眼泪紧跟着流了下来,她咬住颤抖的嘴唇,挥拳打在倪一航胸口,嗔骂:“你王八蛋!”
“对不起。”倪一航上前一步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地,像是抱着一件无价珍宝,任凭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服,“优优,原谅我吧。”
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两个室友找到自己的幸福,叶茗的心里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更多的是欣慰和欣喜。
她把视线重新移到美轮美奂的红霞和云海上,仰头依偎进周腾的怀里,笑了笑:“真好啊。”
“什么?”周腾抱紧她的腰,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叶茗笑着哼了一声,故作神秘道:“哼,不告诉你。”
“傻妞。”周腾笑了,“那我自己去你心里看。”
两人抱得更紧,心照不宣地笑了。
“叶茗。”周腾温声喊她的名字。
“嗯?”叶茗笑着扬起头。
“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吧。”周腾说。
半晌的沉默后,叶茗笑了,像是旭日初升,满脸会心的幸福。
“好。”叶茗说,“我是你的,赶不走。”
周腾看着她的眼睛,也笑了:“你是我的,跑不掉。”
怎么会跑?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跑啊。
“周腾。”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叶茗。”
“嗯?”
“我爱你。”
真好,我们都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在人群中相拥。
真好,在最美的青春年华里,我能遇见你,遇见我爱的你,也同样深深爱着我的你。
世间纷扰,不急切,不焦躁。
任凭百花齐放,只寂静地等待你的出现。
因为你的微笑盛开,只为你一人,刹那芳华,惊艳这整个世界。
—— 正文完 ——
苏空崖 / 文
201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