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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
莫如歌心头一跳，遂垂下头掩藏眼底的慌张。
"回皇上，之前一天夜里，民女房里的油灯忽然扑灭，本以为是下雨风大没有多想，可等再掌灯，那把匕首就已经放在桌上了。"莫如歌撒谎的声音镇定如常，实际却心虚的直冒冷汗。
"哦，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匕首的来历？"皇上眯了眯眼。
"确实不知。"莫如歌始终低垂着头，单薄的身子有些轻颤，"民女是看那匕首精美。才一时动了私心据为己有，再说，我又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就算要物归原主也找不到人啊。"
皇上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那你可知，那把匕首乃是大皇子之物？"
"唉？！"莫如歌一下惊呆了。
匕首是大皇子的？大皇子要杀戚怀安么？为什么？重点是，自己和大皇子连一面之缘都算勉强，而且当时也是顶替的莫如湘名号，就算要找，也应该是莫如湘才对啊？
"你很惊讶？"皇上深邃犀利的眼眸静静注视着莫如歌脸上变幻莫测的情绪。
"民女并不认识大皇子。"莫如歌随即镇定下来，低首道。她确实不认识大皇子，就赏荷宴那一瞥，她早忘了大皇子的脸长什么样子。
"那么七皇子呢？"皇上继续追问。
七皇子？
莫如歌又是一愣。
这事儿怎么就和七皇子扯上关系了？
"民女，民女也不认识七皇子。"莫如歌心里咯噔，总觉得事情牵连复杂。
"莫如歌，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皇上脸色一沉，随即挑了挑眉，"据莫丞相交代，赏荷宴那日嫡女莫如湘脚伤不便，因担心朕怪罪下来不好交代遂用了你这庶女冒名顶替，可是属实？"
莫如歌骇然一惊，猛的抬头，脸上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她没想到莫正海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这么件隐秘的事情捅了出来，这是为什么？是亟欲撇清干系。还是另有预谋？
"而且，赏荷宴当日，有人看到你。戚怀安，七皇子曾在一起过。"
莫正海的所作所为令她心里陡然升腾一股戾气，反而不那么慌乱惧怕了。
"顶替一事确实不假，圣恩难却父命难为，皇上圣明，相信也明白。我一个八岁孩子没那么大胆子。"莫如歌直视着皇上的眼睛，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至于七皇子，不过勉强一面之缘罢了，着实算不得认识，还请皇上明察。"
这话说的生硬多有冲撞。相当不敬，旁边的四人均变了脸色，皇上却饶有兴趣的勾着嘴角。"哦？你这意思是说莫丞相唆使女儿欺君罔上，这么说，朕更应该把他捉拿问罪了？"
莫如歌暗暗一怔。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就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但不再继续揪着什么皇子不皇子的事儿还是让她暗暗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这之间究竟牵扯了多少错综复杂的关系，但她确实是一问三不知。
"皇上英明，自有圣断，民女一介平民，不敢妄加揣度，不过此事父亲也有父亲的难处，毕竟，违抗圣旨，那也是死罪。"莫如歌言语巧妙，当真是将莫正海推一把，再拉一小下。不至于失足摔死，至少也得一个跟跄受些惊吓。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莫如歌心里有气，还真有几分豁出去的味道。不过她也是心里有数，就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罪名，皇上不会真把莫正海怎么样，不过能够让她老爹降降官职受点处罚，那也是大快人心的。
"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娃！"皇上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两声。"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朕都要怀疑是莫丞相有谎报女儿年龄的嫌疑了。"
莫如歌却抓紧时机，当即伏地大喊道，"刺杀一事民女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隐约记得当时心绪暴戾，看谁都想砍想杀，见血就兴奋异常，究竟是怎么回事民女实在一无所知，还请皇上明察秋毫，民女真的冤枉啊皇上！"
她这突来的一嗓子喊得几人皆是一愣。反应有些跟不上节奏。
"莫??"
"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正要开口，就被内侍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给骤然打断。
一起身，就见太后在太监和宫女的搀扶下走进了牢房，而走在她身侧的，还有脸色苍白的戚怀安。
皇上身边的官员太监见状，当即掀袍跪礼。
"太后娘娘福寿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太后朝几人抬了抬手。
戚怀安看了惊傻的莫如歌一眼，随即跑到她身边朝皇上跪下，"怀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蹙眉看了戚怀安一眼，随即转头看向太后，"地牢阴暗，太后怎么来这地方了？"
"皇上能来，哀家怎么就来不得了？"太后没一挑，语气虽慈爱，眼神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安儿这刚醒来，一听说莫如歌这丫头被关进了地牢就求着闹着要过来，哀家也是担心他再受刺激加重病情，实在没有办法，你舅舅就这么一根儿独苗，容不得半点闪失不是？"
哼！和着还知道这戚怀安是镇国公的儿子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太后亲生呢！
皇上脸色阴沉，气得暗暗咬牙，知道太后这话是故意敲打给他听得，就是不满他让戚怀安这么跪着。
"你起来吧，身子刚好点，就别跪着了。"皇上转头对戚怀安道，深邃幽暗的眸子暗敛着凌厉的情绪。
"谢皇上。"戚怀安恭敬谢恩，却并未依言起身，而是脱下外衣给莫如歌披在了身上，"皇上，怀安斗胆，歌儿于这事不过是受奸人控制，实乃无心之过，还请皇上法外开恩。"
皇上眯了眯眼，随即转向镇国公，"舅舅，你怎么看？"
镇国公面不改色，态度和之前一般无二，"全凭皇上定夺。"说罢，警告的瞪了戚怀安一眼。
戚怀安却淡然别开了视线，蹙眉凝视着莫如歌的侧脸，为她拢了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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