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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凤临大军再次由襄阳出发,对已经退出清风岭大峡谷的御天大军再次发起了进攻,只要攻破清风岭,御医最后一道防线也就彻底瓦解,她们便可直捣黄龙攻下御天皇城。
攻下清风岭并没有想象的那般轻松,虽说御天军有戚怀安这个皇帝内应,可将士却并非全是饭桶。对于凤临势如破竹的攻势士气虽然大损,可毕竟是常年征战沙场的血性男儿,被逼至绝境,没有绝望恐惧,反而是越战越勇,有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戚怀安自打那晚受伤后就一直卧床不起,伤口感染不说,经军医诊断,那一刀刺的挺深,再多一粒米的距离,心脏就破了。然而,这样的戚怀安给御天大军增加压力拖了后腿不说,同时也激发了将士们骁勇善战的斗志,假败伏击。石雨战术,深坑尖刀陷阱,每一个战术狠辣阴损,就算不能扳回败局,也足够凤临损兵折将,若不是戚怀安暗中传递消息通风,凤临这批娘子军想要拿下清风岭还真不是件轻松容易的事儿。
"这御天将领。看来是被逼出狠劲儿来了啊。"莫如歌手指点着桌上平摊着的密函,若有所思,"虽说我们已经大致知道他们的战术,可要攻破,这一仗还是很有难度。"
凤墨汐就坐莫如歌身侧,看着密函亦是皱紧了眉头,"这清风岭大峡谷就一条穿峡路??歌儿。你有何良策?"
"没有。"莫如歌叹了口气站起来,望着烛台的方向又失了一会儿神,"打仗,就得死人??让我好好想想吧。"
凤墨汐不再出声,用食指在茶杯里蘸了点水,就着桌面画圈圈。
"这个时候,何妨出动元氏军呢?"凤墨汐手指在一个半圈儿上停了下来,抬眼看向莫如歌。
"元氏军纵然再厉害,那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莫如歌斜了凤墨汐一眼,对这提议不以为然。
"你太小看元氏军的势力了。"凤墨汐也站起身来,说起元氏军,眉宇舒展,"她们可是仁德皇夫手上唯一的奇兵,非但骁勇善战,遁甲布阵,飞崖走壁都是各中能手,并且,她们擅长隐藏术。"
"哎?"隐藏术?莫如歌转头看向凤墨汐,着实惊讶了一把。
"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元氏军可以。"凤墨汐没理会莫如歌的惊讶,直接做出总结。
莫如歌和凤墨汐对视着愣了好半响,才自腰间拿出了那块柳三娘临终前交给她的元氏令柬,在指尖转着打了个旋儿,方才点了点头。
"好。"
元氏军果然是一支奇兵,尽管势力散步在四面八方,可号令一发出,不过十天,就有宗族长老元重为首聚集于凤临军营。
"元氏元重拜见太女殿下,三皇女殿下!"元重一进莫如歌营帐,就对着并肩而站的莫如歌和凤墨汐抱拳行了一礼,"太女殿下有何指示?"不愧是奇兵首领,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直接切入正题,年纪虽老,性子却烈性干脆的很。
莫如歌直接递上密函,"宗长且看,这是地方的作战部署,我的意思就是,拿下清风岭。"
元重接过密函一看,不屑的挑了挑眉,"这点机关道行,我元氏一族还不足放在眼里。"
元重没有自傲,这是事实,若不是元氏的机关遁甲术守护者苍狼山,凤临命脉早就成了他国囊中之物。没有人知道,仁德皇夫其实有一半血缘来源于来自元氏一族,不管隔了几代,正因如此。他才有拥有号令的权利,而这权利,也只能传于其后人。
有了元氏军的助力,对于凤临军攻破清风岭确实是如虎添翼,无声无息就在夜色的浓重掩护下破坏了对方机关,利用隐藏术攀岩潜入敌军老窝,所谓的隐藏术。其实洞悉了也就不足为奇,不过是利用自然材料,将自身与山石,绿林融合一天,说直白的,就是草人或石人,并且是新鲜的草木编制,而需要和山石融合一天的,是石色盔甲,整体远远看着,就是会移动的石头,当然,不知情的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比第一次奇袭还刺激,直接给偷袭了个措手不及。他们身影敏捷,堪比野狼秃鹰,悄无声息的就将敌方一手一个,都不用兵器,就直接生拧了脑袋解决。
有元氏军在前面开路,莫如歌率领的凤临军随后也潜伏杀上了清风岭敌军营地,当战事拉响之时,御天军大数人还处在脑袋发懵的状态,而他们一部分人,已经成了凤临大军刀下魂,元氏族人掌中的无头尸。
没有任何悬念的,御天军抵挡不支,再次连夜撤退,这一次却是连拔营都来不及。直接弃营而去。
莫如歌率兵追击,始终不急着赶尽杀绝,直逼皇城。
御天京城城门对于她们毫无阻碍,面对城楼上准备好的沸油,火攻,她们并不正面迎接,白天安营。夜晚行动,元氏军更如深夜鬼魅,潜伏上城楼,都不费吹灰就将敌军成功压制。
凤临大军破城而入,不扰民,直杀皇宫。
对于这种伤亡数低,全方位压倒式战役莫如歌打的很带劲儿。尽管她们赢得并不光明磊落,甚至是阴险至极,可心里就是爽,这种畅快淋漓,可不是谁都有福气拥有的。
大军攻到宫门外时,戚怀安带伤上了宫墙城楼,正式宣布议降。
紧接着,宫门大开,迎接凤临大军长驱直入。
戚怀安向莫如歌递交归附书,双方盖上印鉴,御天自从成为凤临属国成立。
一时间,全城哗然,满朝文武皆惊,要说处变不惊,也就一个安靖王了。
御天也由皇政改为王政,而出人意料的是,戚怀安扬言痛失国土,愧对御天百姓子民,无颜再为御天大王,为了御天能永久拥有凤临庇护,不惜担下千古骂名,下嫁凤临太女莫如歌,王印移交安靖王,御天自此又新王安靖王当政,由莫如歌代表凤临女皇,直接下达任权书。
一朝大国,就此瓦解,结束历百年辉煌历史。多少枭雄枯骨,终成传说。
曾经的六国鼎立也演变成五国对峙的局面,而天下分分合合,皆是未知定数,谁人君王不想天下一统,却不过是执念痴嗔。
莫如歌本来是打算和凤墨汐一起安顿御天诸多事宜,待安置妥当才凯旋回归,然而翌日却受到凤临加急密诏:凤临女皇毒发,命在垂危。
在这欢天喜地的时刻,这密函的内容无疑是一颗炸弹,炸的莫如歌和凤墨汐整个人都懵了。
"女皇病重,不宜逗留,我看还是即刻赶回凤临吧。"当两人还沉浸在这样的打击中无法回神,戚怀安适时的站了出来,"这里我会让樊江留下来,诸多事宜可以交由他来办妥。"
"樊江?"听到樊江,莫如歌一愣回神,她记得是把人给派去了奉天。
"他完成你派遣的任务,我就及时把人给召了回来。"戚怀安点了点头,道。
莫如歌沉吟半天才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即日启程回凤临,这里的事情,就交由樊江安置处理,安靖王??"
戚怀安不待她说完,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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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破晓,凤临大军留下一部分驻扎,另一部分由莫如歌和凤墨汐率领,浩浩荡荡踏上了回归的路程。然而女皇生命垂危的急诏,却压得人沉闷,全然感觉不到凯旋的喜悦。
星夜兼程的赶路让之前奋战长达月余的凤临将士很是疲惫,莫如歌没有办法,只得在半路停歇,恢复一下体力再继续赶路。
经过战火的洗礼,沿途的风景显得很是萧条。
将士们都坐在草地休息,莫如歌却没有心情,径自走到了不远的山涧河边,静静出神。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水纹涟漪,一时间不禁有些恍惚,从上一世被逼至绝境坠崖身亡到重生后的种种,就像一场精彩刺激的梦境,忽然有种??不真实的飘渺感。
戚怀安牵着马缰在草地上遛着马,另一只手一下下的顺着马背鬃毛,眼睛却始终注视着莫如歌迎河而立的背影,叹了口气,取了水袋朝她走了过去。
原本拿着水袋打算去和莫如歌聊两句解闷儿的凤墨汐见状,只得又将水袋放下,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回了草地,眯眼享受着晨曦的温暖,心情却沉重无比。
"喝口水吧。"戚怀安在莫如歌身边站定,拧开水袋塞,伸手朝莫如歌面前一递。
"嗯。"莫如歌看着水袋发了一会儿愣,这才点了点头,接过水袋喝了两口。
"想要我抱抱安慰安慰么?"戚怀安浅浅笑着,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用。"莫如歌叹了口气。
"接下来有何打算?"尽管莫如歌说了不用,戚怀安还是靠过去将人给揽抱在了怀里,手安慰的轻揉摩挲着她的手臂,一下一下。
莫如歌扯了扯嘴角,"本来是想,趁弱出击,借势收复其他几国的,现在??哎,真是可惜了我那么美妙的计策,白白错失良机啊,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以后想要天下一统,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天下是否一统,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永远要站在居高临下俯瞰天下的高处。"戚怀安和莫如歌头靠着头,懒懒道。
是啊,我莫如歌是死过一次的人,再世活着,就是为了立足穹巅,俯瞰江山如画,苟且蝼蚁渺小!
重活一世,就是为了高高在上,书写千古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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