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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十一)卡林湾-腐败之室(终)

“我在哪?”他冰雾一样的眸子挪动,视线聚焦在周围腐烂的尸体上,然后看向了我,“是你,野种。”

语气还是那么轻,跟个死人似的。

“是我。”我低眸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我的生父。

这个男人剥去了我母亲的皮,逼着我亲手了结了她。

这个男人怀疑我会和他儿子发生什么,他逼着我替他剥皮,任我和他的妻子自相残杀,逼着我滚出北境。

“正是我莱雅拉·波顿,或许在你心里,该永远是莱雅拉·雪诺?”

我发现,我如今说起过去的名字时,语气近乎调侃,就算是想起了他给我制造的悲惨回忆,也没有多少心痛的感觉,毕竟往事如烟。

“这里是哪里?”他眼珠抬起,看向我的脸,“芭芭蕾把我献给你了?”

“当然,作为达斯丁家族的领袖,她得为家族着想。”我细心地观察他的表情,“这里是卡林湾,再往南,就是河间地。”

你差点就逃出生天了,卢斯·波顿,嗯?

“史塔克呢?我要求比武审判。”他轻轻答道。

“这里连审判都没有,卢斯大人。”我悠闲地回应,就像是晚饭时说今天没买到洋葱。

“告诉史塔克家族的男人和女人,我要求披上黑衣,宣誓成为守夜人,我承诺除了长城之外,不管其他,从今往后,我与波顿家族无干。”

“这里也没有守夜人的征兵官,抱歉。”我回头看了一眼格林菲尔家的普列斯顿爵士和我的护卫托马德爵士,“托马德爵士,火把留下,去看好地窖的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这是在清场,不该看到的人就别看。

这架势明眼人都该看出来了,果然——

他的眼睛逡巡在我脸上,锋芒毕露,“作为我女儿,你想谋杀我?!”

“对,颇有波顿家族的风范,弑父。”我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承您教导。”

“波顿家族没有这种野蛮愚蠢的行径,”他听着外头喧嚣,轻轻道,“那你为何还不动手?”

“好问题,”我思考了一下,坐在他面前,不顾石头地面上,从死尸里流出的可疑的液体,“我主要是好奇,卢斯大人,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感觉?在你忍耐多时,找到机会称霸北境的关头,家堡突然沦陷,亲生女儿搬出了史塔克家族,让你进退两难。”

“我从没想过你胆敢反抗我。”他坦诚而告,“你证明了自己,莱雅拉,就像是那天告别时我告诉你的一样,既然你足够出色,那就把恐怖堡拿去。”

“这么容易?”我扬眉道。

“当史塔克家族踏上北地时,我就没法赢了,”他阐述自己的想法,“你以为那场战斗为何会那么快结束,我为何会立刻逃跑?”

“为什么?别说是为了我。”

“你是波顿家族的人,为什么不会是为了你?你手上有史塔克家族的成员,你有三千兵力,在我的两千步兵投降过去以后,你将会有五千人马。你左手上有封君,右手上是军队,我为何要阻拦你?”

“这是那个,当初害我杀死我母亲的人说的话,做的事?”我讶然而叹,“好伟大的父爱,我快感动了。”

“父爱?”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的母亲活着没有任何价值,死是最妥帖的结局,现在的我依然会这样选择。至于为了你,是因为在史塔克家族成员出现的时候,让你获得恐怖堡和军队才是对波顿家族最有利的选项,这是一个伯爵,一个家主最基本的头脑。难道要我重新教你吗?史塔克家族在北境屹立数千年,是波顿的封君,任何人要反对他们,几乎都会被所有人敌视。”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投降?”我调侃,“这样牺牲不是更小?”

“这一场战斗,莱斯威尔、山地氏族和安柏家族死了多少人?”他答非所问。

“安柏家族没有太大损失,不过莱斯威尔家族和山地氏族伤亡惨重,怎么了?”

等等。

让骑兵去撞超长枪方阵,让松散的山民冲击带盾枪兵的密集方阵。

“现在,北境能反对你的人还有多少人马?”他看着我,“我们在战场上多有默契,莱雅拉,只可惜芭芭蕾夫人太精明,不,不对,你居然让自己的军队当先前进,徒增伤亡。”

卧槽,原来你是这个想法!

“还有白港,他们肯定会反对我。”我答道。

“如果没有你的进攻,白港的人鱼宫和守备队城堡恐怕现在还在被我包围,你救了曼德勒家族。更何况,薇尔菲德嫁给了多米尼克,威曼大人的男嗣生死未卜,薇尔菲德就是白港的继承人。”

只要好好运作,让波顿拥有白港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逃跑是故意让着我?你想这么告诉我么?”我眯眼问他。

“我不跑,怎么让我苦心训练的士兵名正言顺地投靠你?难道说,要让波顿的血为史塔克而流?”他反问,“自相残杀,衰落减封,成为历史?”

“家族传承比你的命还重要?”

“命?东方人总说‘凡人皆有一死’,”他的语调依旧如此清淡,哪怕是谈及自己的性命,“终有一天我会死去,终有一天,你会死去,多米尼克会死去,然后呢,我们能留下什么?

还记得红王卢斯一世吗?波顿家族有过五十多个叫卢斯·波顿的人,和他和我同名,其中我说得上来的人只有三四个,其他都已经没有了印迹。给我记住,野种,你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是,你兄长也什么都不是,我们都迟早会灰飞烟灭。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东西会长久地存留,就是我给你的血脉,以及家族的名号。”

“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我喃喃评论道,“泰温·兰尼斯特一定说过类似的话。”

“他是个真正的贵族,我尊敬他。”他确认了自己和泰温是一类人,“如果你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定毫不相让。可你是我女儿,你身上有我的血,哪怕是脏血,也是我的血,只要你把家族延续下去,就会留有我的印迹,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去反对你?”

“流着你的血?”我不确定地问道,“你当初让我去做情妇,不是吗?你还知道我是你女儿?那个折磨我的人是你没错吧,难道你整个人被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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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私生女的价值仅止于此,”他依旧无情,“我认真想过如何安排你,你是当时我仅有的女儿,第二个孩子,如果多米没了,有我血脉的你,生下来的孩子也有我的血脉,可以成为恐怖堡的继承人,至于孩子的父亲,当然是越高贵越好,可以得到充分的照顾。”

“你自己不是特喜欢到处留种么?”

“我去留我的,你去怀你的,不冲突,留下后嗣这件事,当然是机会越大越好。”他简直就是…,敢情我的价值就是我身上他那点遗传?

卢斯·波顿和蓓珊妮只有一个孩子,他的私生子女大部分都被当初的拉姆斯·雪诺给干掉了,我感觉,因为这些事情,所以他对血脉的传承有些走火入魔。

我突然好奇,我面前这个生父和前世原著那个卢斯是不是一回事?

“卢斯大人,如果你只有两个儿子,不是女儿,是儿子,一个是多米尼克,一个是私生子,这个私生子杀了多米尼克,又蠢又坏,你会怎么做?”

“保护他,当然,”卢斯答复,“你这是什么问题?我身上还有伤,麻利点。”

“你为什么要杀撒拉,她不可能在你迫害她的时候不告诉你她的身份!”普列斯顿神色疲惫,但是依旧支撑着没有昏睡过去,“她当时只有十六岁!”

卢斯的冰冷眸子瞟了普列斯顿爵士一眼,随口回答,“恐怖堡不在西境,距离凯岩城远得很,所以即便是格林菲尔家族又如何?她安分还好,不安分?为了不让糟蹋她这事儿被兰尼斯特家族知道,当然要灭口,众所周知,兰尼斯特有债必还,而格林菲尔是兰尼斯特的封臣。”

“然后,你不准我和多米尼克来往,这是为何?”我揉着眉心,卢斯的逻辑总是和他眼睛的颜色一样冰冷。

“你们长大后我可没管过兄妹的交情,在我看来,哪怕你们乱来又如何?溺死畸形儿和白痴,让健康的种成为多米尼克的继承人就行。”

这话真恶心。

啪!

这是我扇了他一巴掌,我这手可是握剑的手,卢斯的左脸泛红,慢慢肿胀。

“你敢打你父亲?”

“我很早就想这么打了,卢斯大人,不,”我摇着头,一抹冷笑浮现唇边,“应该说,蓓珊妮死后,你就没管过兄妹的交情。下一个,我前久回忆过,恐怕你送我去海疆城是早有所图吧?平时可没见你那么关心去临冬城的访客。”

“我请修女和学士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情妇,当时,你经过过两次佛雷家族的孪河城,你的侍女同伴有佛雷家的姑娘,你本来有机会讨好他们,结果呢?我接到的是他们告你的状。”

这恐怕也是我回到恐怖堡以后,当时的卢斯发这么大火的原因。

我还真没想到,他会看中佛雷家族?“佛雷家族毫无信誉,你会看上他们?”

“信誉?他们有数千军队,还有无数的财富,并且距离北境够近。”卢斯吸吮了一口口腔里面,吐出血渍,看来我一巴掌打破皮了,“瓦德·佛雷当时已经够老,随时可能去世,他有很多儿子,可以给人离间挑拨的机会,说不定你去睡他们家的男人,可以为波顿家族牟利。”

佛雷男女子嗣无数,佛雷家的姻亲和情人数不胜数,指望他们帮姻亲或者情妇家族的忙?

我确定了,那年的我在卢斯眼中确确实实是个贱货。

“好,”我揉了揉手指头,按捺住自己再给他一巴掌的情绪,“那我最后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放任我和蓓珊妮谋害对方?”

蓓珊妮·莱斯威尔,被我杀掉的恐怖堡夫人,卢斯的妻子,多米尼克的母亲,芭芭蕾·莱斯威尔的妹妹,或者姐姐?

“我告诉过你,野种,她生不出后代,已然无用。”

“那我呢?”

“你在白港外交,你管理你的庄园,不提你的头脑和能力,这份野心勃勃就已经威胁到了多米尼克的存在。可是我不会伤害自己的骨血,所以,她安排你嫁给莱斯威尔家得过灰鳞病的瘸子,岂不正好?那可是莱斯威尔家族的旁系血亲,而你,不过是个私生女而已。”

“嚯,”我轻松地一叹,就好像他刚刚提的不是如何看待我,而是说天气,“所以说,这就是命运,命运这回事儿就跟戏班子里的小丑似的,滑稽透了。

卢斯,当初你让我和蓓珊妮相斗,害我痛经一直到今天,害她丢了性命。如今你被我弄得失去势力,被蓓珊妮的亲姐妹芭芭蕾夫人俘虏,我们俩一起把你给整得彻底完蛋,诺,命运。”

“还有,”我拔出匕首,拉住他的手,将他从一滩尸泥里拉起身,卢斯腿在颤抖,大腿上带伤呢。

站直,卢斯大人,站稳当。

“你当初指使我杀死了撒拉,如今撒拉的兄弟旁观我杀死你,所以说,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需侍奉,有些事可是真说不准,只可惜没得野人旁观我剥你的皮,只有一地的铁民尸首在旁观。”

“别!让我来吧,”普列斯顿虚弱地凑近,“弑亲者死无葬身之地,莱雅,你别动手,我来。”

“密室怎么了?”卢斯突然发声。

“里头都烧了,不过有些存货被当做你的罪证,”我没去看撒拉的皮在哪,还有我剥下来的都是哪些,没心情,“史塔克家族已经严令禁止剥人皮,犯人也不行,卢斯大人,这就够你披上黑衣了。”

“莱雅,他是你父亲,不要!”

我沿着铠甲缝隙,割断皮带钢铁应声而落,露出卢斯铠甲里头填充的布料和武装衣,慢慢剥开腰侧,甩开普列斯顿拉扯我的手,我轻轻将匕首插了进去。

“这个位置大概是肾脏,”我确定好,卢斯已经闭上了眼睛,“别害怕,捅肾肯定会死,不过,会又慢又痛苦。”

“你不剥我的皮吗?”他问道。

“剥你皮,不就成了你么,离开北境以后我就再也没剥过皮。”只解刨过。

“莱雅拉!”

我的手臂搂住卢斯的肩膀。

他其实体温不低,很暖和,或许我父亲的怀抱也该是这个温度?可惜我有不起,我有的只是杀母仇人而已。

“有什么遗言吗,卢斯大人?”

“火山,野种,在——”

噗!

卢斯·波顿被绑起来的双手猛然伸直,腰弓得像一只虾。

算了,我不想听。

“这一下,是为了撒拉·格林菲尔。”

“我,”他的汗水滴在我面前,说话时咬着牙,“做了,领主,该做的——”

沾满鲜血的钢铁尖儿再次插入,噗!

他整个人突然一抖。

“这一下,为了海蕊,她失去意识前的絮叨简直让我受罪。”

海蕊,那个被我剥皮的女野人。

我拔出匕首,捅进去!

噗!

“为了害人终害己的红简妮,上次见到她时,她被狼叼走了一半。”

红简妮,那个给我下药,被我杀掉的女仆,我曾经把她当朋友看。

热血横流,淌过我的手,他大口喘着气,我低头看到那双冰冷的淡灰色瞳孔快瞪出眼眶。

“为了蓓珊妮,其实她忧郁的样子很感染人。”

噗!

卢斯的胸口在使劲儿起伏,他想要吸最后一口空气呢。

“为了我,卢斯·波顿,你欠我一个爹。”

碰!我突然被人踢开,猝不及防。

“啊!!!”冷光闪过,卢斯的头飞了起来,血喷如泉。

普列斯顿爵士,他手上是一把布满铁锈的长剑,上头还有残留的尸体渣滓,是从铁民那拿的。

“我杀了卢斯·波顿!”他靠着墙大叫,明明整个人已经虚脱,“我在为我的妹妹报仇!这是为我的家人讨回公道!为此,我乐意接受一切审判,如果北境觉得这是谋杀!那我志愿披上黑衣,成为守夜人。”

见了个异鬼的,喷我一脸血!

“去死吧,老舅,妈的,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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