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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多内尔一离开,我立刻呼叫守卫搜查我所在的屋子,自个儿跑去了旅馆后的花园里乘凉。
万事小心为上。
晚秋在潘托斯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踪迹,这里依旧绿树荫荫,繁花似锦,雕像不是同伊利里欧有花园里那样,用奢侈的彩绘大理石,而是一般般的灰色岩石所塑,一尊浣洗衣物的少女。
“咳,”身后传来一声咳嗽,是提利昂,“看起来挺空,来聊聊?”他提着一个酒壶和一盘杯子,放在了石头桌子上。
“诸神啊,可有地方好好喝上一杯了,在她面前,在伊利里欧那里,我都不敢放开畅饮。”
“她理都不愿意理会你,”我坐到他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香淡然,是河湾地的梨子酒,“你告诉她你是她父亲了吗?”
“她说她会杀了她的父亲,我不知道该和谁说,”提利昂没理会这个问题,茫然地道,“她说,她母亲自杀了。”
我回忆之前杀死小指头的那天,在他的勾栏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那果真不是生母?
“自杀了?”
提利昂嗤笑出声,提高杯子,“红泥村的泰莎,你曾经告诉过我,你们村子里种什么都长不开,你的父亲和其他村里人都去当了矿工,死在地下。你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可惜认错了夫婿,愿这个背叛你的负心人死无葬身之地,愿那个害了你的泰温大人下七层地狱。”
“敬你。”他一口喝干,这个场合…我跟着喝了一杯。
“作为一个,在美女面前谈自己老婆有多好的鳏夫,我是不是很差劲?”
“这倒没有,”我把手臂倚在桌上,“我凑巧是不会因为怜悯而喜欢你的那一类。”
“你只喜欢钢铁、野火和信仰,老妹,”他翻了个白眼,我才没这个意思呢,“我看到那群平民里除了工匠之外,还有野火术士?我听到有个中年袍子男抱怨说没有实验用具。”
“更准确地说是野火术士的助手,我把炼金术士工会里的人全给抓来了,”我忖道,“他们会派上用场的。”
“哈哈,我就说,”他笑了,“在君临那会儿我劝我父亲放弃那座城市,你把一切都给掏空了不是?我打听到一些消息,关于科霍尔。”
“巧了,”我回应,“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关于科霍尔。”
“那场底层人掀起的暴乱?”
“准确地说,是光之王的信徒领导的暴乱,”我整理着多内尔告诉我的消息,“光之王想把科霍尔人信奉的黑山羊消灭,那群红神信徒宣称黑山羊是远古异神之仆。同时科霍尔的奴隶和贫民越来越无法忍受贵族与工匠越来越频繁的活人祭祀,他们想造反。”
“不止,我听到旅馆里那个伊班商人说,哲科卡奥的卡拉萨和莫索卡奥的卡拉萨在往东方迁移,我认为这两个卡拉萨很可能会离开多斯拉克海,进入科霍尔森林以及科霍尔边上的琴恩河。”
两个卡拉萨,不过,这应该没什么稀奇才对。
我好奇了,“哲科卡奥的卡拉萨不是每过几年就去一次科霍尔吗,拿走科霍尔人进贡的黄金,这中间有何问题?”
“还有一个卡拉萨,”提利昂凝重地说道,“波诺卡奥的卡拉萨,他们是在躲避这个波诺卡奥。”
“这是个新人吧?”我回忆着所知道的多斯拉克海的情况,“我没听说有过这个波诺卡奥。”
“新人,却可能是下一个多斯拉克的王者,”提利昂敲着桌子,“他曾经是卓戈卡奥的寇,我没记错的话,寇这个词儿意思是副手。然后,卓戈卡奥死去,他主动抛弃了卓戈的卡丽熙,我们那位‘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波诺卡奥很有野心?他现在有多少人。”
“好像继承了卓戈的大部分人马,”提利昂细想,“这样的话,可能会有不小于三万咆哮武士。”
三万?我拿头盖骨去抵挡三万人啊!
想象一下三万骑兵奔腾的场景,按照我手下这帮士兵的心理素质,面对这样数目的骑兵大队恐怕连列阵都来不及就能跑光。
“安心,”提利昂可能看我脸色有点不好,安抚道:“说不定他们在抢拉扎林人,不在自由城邦附近。”
“你都说了,莫索的卡拉萨和哲科的卡拉萨在躲避他。”我面无表情。
或许…不,不可能,多斯拉克人不会和外族联合的,哪怕面对强大的本族人,和莫索以及哲科合作对付波诺不现实,这帮人头铁。
“加快脚步吧,我相信凭借河流湖泊和城墙我们会有机会。”提利昂给了一个笑容,“毕竟马儿不能在水中跑,也没法跳过高墙。”
第二天,烈日下,尘土飞扬。
我们自潘托斯东边的大门出来,踏上了哺育着潘托斯子民的大平地。
这方沃土曾经是安达尔人的南部边境,尔后瓦雷利亚人征服,安达尔人被迫西离。
昔日征服者修建的瓦雷利亚大道蔓延在大平地上,延伸向天鹅绒丘陵,安达斯山脉、然后是洛伊拿城邦的遗迹葛·多荷,自由城邦诺佛斯和科霍尔。
不过,我们的目的地不是东北方向的城邦,而是东南方向的另外一个洛伊拿遗迹娜·萨星(NySar),以及匕首湖。
所以我们只沿着瓦雷利亚大道走了一截,就折向东边。
苍鹭自我们头顶飞过,马蹄惊起的夜莺和云雀唱着慌乱的歌,还有捕奴人、小股强盗和农夫的尖叫。
布满暗礁和浮木的流水上,撑蒿船向多斯拉克的咆哮武士大声告饶,就跟这帮旱鸭子能游过去掐死他们似的。
就这样,在铁骑引起的鸡飞狗跳,或者说一帮大龄熊孩子秋游时的偷鸡摸狗中,我们沿着洛恩河岸一路向南,直到在野外的第一个晚上。
我躺在军帐里仰头看书,《游侠王子》,脸上是一直在敷的面膜。
“脱靴子,囚徒。”我伸长腿。
脚镣叮当作响,不情不愿的阿莎·葛雷乔伊走的很慢,让这个野性十足,非常好强的姑娘憋着一口气服侍我,超级开心。
“怎么,忘了昨天那一幕了吗?”作为示范,昨天我让咕噜用鹅毛挠席恩的脚心半个晚上,并且让阿莎旁观。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搭上了我的铁靴,慢慢褪下,接着是厚亚麻布做的脚套,类似吊带袜一样,这要求她得倾身来解开系在我腰上的带子。
“把那盆热水搬来,我要泡脚。”七国没泡脚的习俗,这是我从前世带来的习惯,洗完脚好睡觉嘛。
“我是铁——种——”我听到她小小的声音,“铁——种——,好白哦...”
那双有些老茧的手很温暖,在摩挲我的双足。
也太久了,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有人推开帐幕,阿莎立刻又正常起来,把我的脚放进热水里。
“夜安,”又是提利昂。
我立马把袍子一遮,“等等,先出去!囚徒,去把我的马裤拿来。”
我现在下身什么都没穿,露出了一双光洁的大腿。
穿戴好后,提利昂入内。
他声音听起来挺高,“嚯,打仗的本事我不晓得,但是要论敷面膜的先锋官和军队司令,你是我在河湾人之外见过的唯一一个。”
他来干什么,不是该去管理卫生吗?
“你不和步兵大队在一起,就是为了讨论我的面膜?”我没移动视线,继续看我的书。
“是伦赛爵士需要汇报,”小恶魔自来熟地坐下,给自己倒酒,“我们的队伍遇到了石民的村子,那帮石民乞讨时一拥而上,虽然我们用刀剑拒绝,依然有两个被摸到了,我们把这两个可怜虫关了起来。”
“这是我的疏忽,”我又翻了一页,“托马德爵士,去下令,从明天开始,猎杀所有见到的石民,尽量用弓箭,不要靠近,杀光以后用火烧。”
没办法,我不敢冒让疫情在军队里爆发的险。
石民们所患的灰鳞病无药可救,会使患者皮肤硬化,布满灰色和黑色的斑点,接触时感觉如石头一般坚硬,就连舌头和嘴唇也会变成石头。
在别的地方,偶尔会有人得这种病,例如史坦尼斯国王唯一的女儿,希琳·拜拉席恩。
但是最高发的地方,是在洛恩河附近,尤其是伤心领那一段,整个伤心领全是有这种病,或者自行痊愈外表丑陋的人。
“顺带一提,你的多斯拉克武士什么时候开始长蘑菇了?”
“蘑菇?”
“对,那个别科。”
“什么蘑菇?让他进来。”
恰好面膜时间也差不多,我开始动手收拾洗脸。
别科进来了,他的胸甲锈迹斑斑,身上异味熏得我想吐。
我才多久没教训他?
我忘了告诉他们怎么保养铠甲,这帮人不是经常擦洗亚拉克弯刀吗?为什么这种事还要教!
“转过身,别科。”他照办。
赫然是一朵小小的蘑菇,就长在肩膀缝隙。
黑色的,滑溜溜,看起来还挺有弹性。
这是什么人体菌类养殖场?
卧槽!这多斯拉克败类怎么这么恶心。
“转过来!”
他依言而行,然后看到了我的脸色。
就像是看到了,太阳苍白的光芒,照在了被鬼草白色的茎秆覆盖的大地上。
毒水淹没了其他丰美的草原,马儿纷纷饿死,多斯拉克人流离失所。
这是多斯拉克的末日!
没错,此刻我因为他让我在兰尼斯特面前难堪所以羞恼的表情。
就和末日一般恐怖!
“去给我天杀地,洗干净,用热水,”我冷漠地说道,“你和你的人都必须洗,还有你们的马,给我把发给你的东西保养好。否则,我就把你和你的寇的皮剥下来做帐篷,把你的肉体丢进伤心领,等你变成石像以后再把你吊死,让全世界都看到邋遢鬼和败家子的下场,这套胸甲、护腿还有靴子,可值两个金龙。”
“还不去?!”
别科撒腿就跑。
真丢人,我没想到全军最不讲卫生的是我骑兵里这帮多斯拉克人,之前他们作为轻骑兵到处撒野,根本见不到人影,偶尔会抓一只羊啊,猪啊,女孩啊(我放回去了)之类的,丢下之后打马就走。
他们在布拉佛斯不是挺干净的吗,怎么穿了甲胄就成这副德行了?
“两个金龙,”提利昂砸吧嘴,“你有多少个两个金龙,一百万个?”
“这不是浪费钱的理由,不是他糟蹋东西的理由。”
“我明白为什么教会那么推崇你了。”提利昂感叹。
“嗯?”
“看起来像是六十多岁的修女老嬷嬷。”
“嗯?!”
碰!
“别扔,别扔!我是说你该找个男人啦,脾气好大,哎哟,别扔我我是个侏儒!救命啊!不是说我!!!那个亨得利就不错!别打,我怎么又说错了!?别打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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