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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垒外】
当胖胖的弗利斯特·佛雷在酒馆调戏女招待时,另外一个胖墩面布愁云。
汗珠自棕色的发丝间落下,划过圆润的脸蛋,沿着下巴的曲线滴答在链甲上,浸透消失。
一直挺和善的宽脸没有半点高兴,双唇抿起,这位阿贝特爵士的手上是一张通牒,来自里斯的红袍僧泰米尔,拉赫洛的高阶牧师。信中责问关于光之王的子女被屠戮一事,让阿贝特·河文迷茫至极,什么时候,洛恩地迫害过他们的信众?
他挠了挠断掉的鼻梁,那是一场斗殴留下的印记,
这会是光之王牧师的阴谋吗?莱雅拉并没有排斥他们的教众,这样敌对的态度有何必要?还是说有敌人故意制造争端,意图扰乱这块新生的领土?
他不知道,他必须先行对付眼前。
眼下,五千多的教徒正在朝河垒行进,阿贝特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向莱雅拉报告的人早已出发。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和平。从君临时就跟随莱雅拉的雇佣骑士觉得,自己的女主人恐怕不会想同时应付两场战事,洛恩地还在开荒种田,吸附人口,实在不是和邻近城邦挑事的时候。
“米歇尔爵士,”阿贝特放下手上的纸张,对方可是谷地的豪门,他不敢怠慢,“我们在准备战争,你准备的如何?”
阿贝特自然耳闻这位米歇尔·雷德佛和两个女人的事情,要他说的话,男人就该管住自己那话儿,有了婚约,就别去招惹冗余的烦恼,哪怕付点钱找姐儿,对不?
雷德佛家族在匕首湖畔,洛恩河北边选定了自己的土地,米歇尔这阵子一直在忙活那儿的事。
“我有把剑,”雷德佛家的剑客回应,“依照向莱雅拉小姐的义务,献上我的人手和我自己的生命。”
阿贝特爵士倒是不怀疑米歇尔爵士的品格,可是这不够,远远不够。
“你的安排是什么?”红垒的米歇尔问,“在野外砍下红袍的脑袋,还是在墙边?”
阿贝特叹了口气,收拾起信件,他需要回复里斯的泰米尔,更要先行思考,再行认清自己的实力,“来,让我们看看,我们都有什么吧。”
呜——呜——呜——
瞭望塔上号声响亮,黏土和石块堆成了墙壁,篝火边上是形形色色的男女,竟比集市之日更热闹了些,一辆马车驮着弩炮而过,披着斗篷的乔拉眼望周遭,然后迈步向挖开的战壕后走去,足踏壕沟上的木板,发出沉重的响声。
监督工人的佣兵抱臂而观,“尖木桩和土沟,有何意义?”
这位是“狮子狗”,维奥拉·派克,来自铁群岛的女人,乔拉倒是不知道有没有狮子狗这种生物,按他对她的了解,多半是狮子加狗。
虽然看不出来,但是维奥拉比他所知道的任何女性都要疯狂,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她在床上割掉了板条镇港口管事的乳头,那是个男的。
“让敌人绕路,集中兵力,方便杀伤,”乔拉回应,“我们有弩炮和其他的机器,虽然数量不多,要是硬来的话,他们讨不了好。”
“哼。”铁种以此作为回复,然后掉头往别的地方走去。
乔拉回首,正巧看到走来的米歇尔爵士和阿贝特爵士,这两位一位出自大族,一位乃莱雅拉任命的负责人,大概是河垒地位最高的军官了。
他们在检查各处,相互讨论,向乔拉走来。
“你是莫尔蒙家族的乔拉,骑士?”米歇尔爵士问道,“那个逃脱惩罚的熊岛伯爵,比武冠军。”
他不奇怪他们怎么会认识他,剥皮团的主人是北境人,有大量的北境口音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了解一个莫尔蒙家罪犯的过去不是什么难事。
“对,我是乔拉,我想面见莱雅拉小姐。”他阐明,“为了——”
“这里每个人都想见莱雅拉,不独你一个,”阿贝特爵士司空见惯地说,“我们需要一个使者,给红袍人递信,看看这里的人里,除了你,也没人合适了。”
使者?
乔拉转动脑筋。
查约恩那边大概告诉了阿贝特,自己拒绝了分地,恐怕所图不小。
虽然洛恩地新设,可是大家都知道,多一个人就少一块利益,一个比武冠军,还是个前伯爵,未来可期,一定会深受莱雅拉重用,所以,派乔拉去当使者,其中的心思一想便知。
“我代表丹妮莉丝女王。”乔拉试图再努力一把。
阿贝特爵士不为所动,“没有她的证明,你就不代表她,放心,只是当个使者,不会有任何危险。”
真的吗?乔拉很怀疑,要是出使的话,米歇尔可比他一个罪犯合适得多。
【畜鸣道】
科霍尔人把我眼前的路称为畜鸣道,这名字真是意味深长。
这条路过去是萨洛尔人开辟的,被称为黄金与长木之路,科霍尔失去了这个北方的贸易伙伴,于是城市的东方日渐荒凉,只剩下一些牧场、农庄和林地村庄。
过去曾经遍布雕刻、木材和铁器的路边集市如今只有牛羊和野味贩卖,多斯拉克人总是自东方沿着这条路穿过科霍尔森林,在道路的尽头接受科霍尔的贡品,然后去往他方。
我猜,科霍尔人在取这个名字时,一定很怀念曾经的萨洛尔王国,因为和他们的贸易,科霍尔繁荣兴盛,在王国消失后,城市逐渐衰败至今,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工匠之城的人都恨透了多斯拉克的马匪蛮族。
青枝家族,据说在末日浩劫之前曾经是科霍尔的主人,在那个年代,萨洛尔的长人喜爱这一家制作的马车和木料,所以,他们曾自豪地宣称,自己修筑了萨洛尔四十城一半的宏伟建筑。
直到现在,城市开始衰落,青枝慢慢的不复往日,在马人的铁蹄威慑下,失去了对森林的控制,出身铁匠的铸煌开始发达。
我即将拜访的,就是青枝家族的贸易城堡,从远处看上去,巨大的木堡就像是一具巨兽的尸体,毫无活力,气息奄奄。
木柱和房檐的雕画,已经褪色,大块大块的染料不见,金丝消失,让我看得到过去的奢华,和如今的颓丧,用前世的梗来说,还挺有种看他楼起,看他楼塌的感觉。
一个头顶没毛的白胡子就在门口,朴素的灰色亚麻袍子,和一根没经雕琢的树枝拐杖,“剥皮团的莱雅拉小姐,”老朽的眼皮上几近能挂蜘蛛网,魏巍颤颤的音调,“欢迎莅临,老人是古苏·青枝。”
老人多半是他对自己的自称。
我们来到大厅,这里颓败但是还挺干净,石头地板上的橱柜和桌椅都已经褪色,用我前世的眼光看,反而有些古色古香,在座的是一个衣服挺旧,但是花样上乘的矮小婆婆,和一个黑发的年轻丫头。
“欢迎,科霍尔的主人,”老太脸上笑眯眯,千褶万皱在她的脸上叠起,“您的接见是我的荣幸,不知,是要取我性命,还是要我交出一切?”
“我是科霍尔的佣兵,来这里为她而战,不知您的阴阳怪气是出于何意?”我直接问道。
“是吗?为何我出城之后,在科霍尔的地界上受您的监视,佣兵居然能号令城市的居民,禁止携带武器?这可是大开自由贸易城邦的眼界了。”
她毫不留情,“行了,丫头,你想要这座城市,你甚至在为统治她做准备,你的人前往森林深处,你的船招摇在琴恩河上,村庄和小镇都要看你脸色行事,如此侮辱之举,除了让我们给你下跪之外,还能有别的企图?”
“你们是自取其辱,我好心带兵前来相助,不但一分钱没见到,还差点被两面夹攻,铁盾团是收了科霍尔的钱,莫索也已经供认,和你们勾勾搭搭!”
“这些事我们都未曾一闻,”老头古苏插话,“铁盾团确实收了钱,但是四艺院没有让他们去攻击剥皮团,莫索卡奥只要求我们提供贡献和船,他们好尽早离开,并没有进攻剥皮团的意思。”
“这话我也能讲,甚至说得更好听,我不管你们城里有什么争执内斗,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参与其中,我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直接袒露目的,“要么拿出证据,把这件事澄清个分明,要么,让我接管这里的一切,自己来查个清清楚楚,有罪的砍掉脑袋,无罪的相安无事,啊对,还有佣金,科霍尔城赖账是有历史的,你们无法被信任,顺道说一句,这不是我单独的决定,铁盾团和我一致。”
“你在怀疑这座城市?”老女人不甘地反对,“还用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你的野心,等我们屈服下跪?就连瓦兰提斯人也做不到,休想!”
“我不想来作威作福,你对我意图的揣测毫无凭据,”我回答她,“我要的是我的权利得到保护,我要的在这里体现公正。”
我了梳理一下,一直发生的事情,并且一件一件和那个老太婆争论。
首先,我占据了阿·诺颐,科霍尔宣称领土的边界。理由是被科霍尔人雇佣,前来解决卡拉萨进逼的危机。
然后,阿·诺颐本来就和科霍尔无关,所以我开始治理这里,被科霍尔人雇佣的铁盾团和敌人莫索卡奥来夹攻我,后者被我打败,前者因此止步。
最后,科霍尔叫我进城,来接受佣金,参加祭典,并布置新的防务,我去了,去了泥鳅村,并在暗中开始染指琴恩河两岸的村庄和小镇,并切断了他们和科霍尔的联络。
原因是因为我觉得城市里黯影重重,有人要对我不轨,明面上的理由,则是我因为科霍尔一直以来的言而无信,而担忧被爽约的危险,让自己的士兵索要一些担保。
紧接着,就是让我立即进城,我则反而下了通牒,让他们出城一会,提利昂和多内尔都有城里小动作不断的消息,我会进城才怪了。
这就是事情发生的经过。
我没提到的是诺佛斯总督颇尔达·库拉塔的行径,慕女团的敌意,以及黑山羊和铸煌家族的图谋。
他们三个交换过眼神。
“如果你统治了这座城市,你会做什么?”没想到,她话题一转。
“军队归我,税收和民政我来安排,其他的照旧。”我承诺。
“我叫曦尔科·绸漫”老奶奶说,“欢迎来到科霍尔。”
她真的在考虑,不是考虑给我一直被谋害之事一个交代,也不是在考虑用佣金搪塞我,让我没理由待下去。
而是在考虑我来统治。
这座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城市的统治者,居然想要外人来治理他们?
【木堡】
莱雅拉走后。
“让她成为城市的主人?”青枝家族的古苏老头怀疑地说道,“为什么?”
“你在对科霍尔的统治中获得了什么好处?”她问,“奴隶和学徒都被乐意学习铸造手艺,而非木雕和林业,我们只不过是门面,遮掩巴尔丹·铸煌一个人决定一切的事实。”
“对,”顺着这个背叛城邦的思路,古苏细想,“城防和军队需要花费大量成本,可是从税收当中却得不到多少利益。”
“相比较治理城市的支出,她的市场更有吸引力,她在河岸上有那么多领土,她在吸纳人口,建造自己的国度,这些都是机会,我们的机会,我们有产品,还有工匠。”
“可是,她会不会对我们不轨呢?”古苏担心。
“她没有丈夫。”老女人指出,“我们有的是年轻的未婚男人。”
联姻势在必行,先行答应,然后让她也成四大家族的一份子,事情就变成科霍尔吞并了洛恩地,而非相反。
而且。
她说,“看看布拉佛斯的铁金库,他们的海王地位崇高,但是铁金库的商人才是那座城市的控制人,要我看,看匙人自由而强大,比海王更加幸运,更何况——”
“比起多斯拉克、铸煌以及羊愿歌者,”绸漫老太曦尔科数道,“这个女人没有根基,更容易和我们相安无事。
她想要权力?给她权力,然后我们换取免税特权,城市固然重要,家族的生意才是根本。”
两个人都没有过问最后那个黑发的女孩,他们知道磐岩家族早已经被铸煌掌控,当家人甚至连门都出不了,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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