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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后的早晨,没有什么鸟语花香,天气越加冻人了。
神眼湖畔,晨曦泼洒在我身上,似乎在对我说,又是一天新开始,可我的心情却在梦魇的边缘徘徊。
我神经足够强韧,从孩提时便开始杀人,但是昨宵那样疯狂的杀戮还是头一次,一个白天与一个夜晚,两千多条生命就此结束,看看我此刻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兴许是血床流产,或者是什么惨案的受害者,我就躺在血水之中,身上沾满了血肉、羽毛和细绒。
不过,别搞错,我可不是受害者,我是加害者!如果不是太累的话,死亡的臭味绝对能让我立刻吐出来。
回想起昨晚,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昨晚的我,是另外一个红王莱雅拉。我记得那种让我战栗激动的,杀戮的爽快感,和制造尸鬼的满足感,霸道的暴虐情绪充斥了我的心田,主宰了我的意志!让我不觉有丝毫倦怠,手段娴熟,动作麻利,一个接一个地送鸟儿见诸神,流畅地产出死亡!我甚至相信,哪怕手下死去的不是鸟,而是人,我也半点都不会在乎,我甚至感觉夜王也不过如此,我比它更加邪恶!在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才是世界之敌。
可怕极了。
想到可怕,我又想起了丹妮莉丝,她嫉妒我,因为我而心生挫败,她会不会是这么想我的?再或者以为我顺风顺水,奇迹般地拿下了瓦兰提斯,又奇迹般地拿下了布拉佛斯,接着就像是有如天助一般抢走了她对七国的权力,她哪里知道这背后的黑暗与残酷?前世电视剧里,最后那个被毁灭掉的丹妮莉丝,大概会理解我吧。
然而,再可怕,我也得继续,我告诉自己。
异鬼在步步接近,而我的准备,也已快完成,这似乎是值得的?我该很有成就感才对!这仪式结束了,我多了近千双眼睛,每一双都长了翅膀,“她有一千零一双眼”,人们会这么说我,这不值得骄傲自豪,但是,与异鬼作战时,并非毫无必要。
这些矛盾而复杂的思绪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就像是几个不同立场的声音在相互争论,我闭上眼睛,无论如何,血腥的狂欢已经成为了往事,虽然,也只是过了一夜而已,昨晚那浓烈的死亡味道,已经随晨风逝去,千条生命,将不留半点痕迹。
面对现实,莱雅拉。
要让尸禽之群更具体的发挥作用,我还需要结合人类的战略战术进行安排!我睁开眼睛,重新振作精神,手一撑,整个身子站立而起。
事情,还有很多。
在今天稍晚一些时候,我换上干净的全身甲,于军营的王帐中展开军议,应付五位公爵连带一位亲王,还有一对顶着公爵名头却连地图都看不懂的拜拉席恩。
大家充分交换了意见,体现了七国最美好的品质,例如史塔克的奸诈,兰尼斯特的谦虚,徒利的大公无私,艾林的变通,还有提利尔的耿直、马泰尔的含蓄以及拜拉席恩的智慧——
全他妈不存在。
同时我的死鸟分为两队,一队沿着三叉戟河逐渐延伸,让荒废田野、村庄废墟和被遗弃的城堡,几乎整个河间的风光都映入了我的脑海,并捕捉更多的飞禽,以扩张我的视线,压制“三眼乌鸦”和异鬼在空中的潜力。
另一队则依照所有军队报上来的情报分散到各个军营里,同时部署的还有我带来的三百名七神修士,以保证我的命令能够及时被各个军队的指挥官收到。
各种各样的语音和画面不断传入我的脑海,他们大多数都是废料,关于红王此人,兵痞子们关心的不是她拥有多么广袤的土地,多么繁多的人口和多么庞大的军队,他们更关心她睡了多少女人,用的什么姿势,当然,还有其他情况,例如多恩人没说我有多英明,只在谈我的身材和脸蛋。可见对于政治来说我的性别不算个事儿,可对于老百姓而言,我的性别很重要...
说不定几百年后七国人还会写网络小说,意淫穿越回我现在这个年代,一次泡俩女王咧。
这也导致了一桩头疼的事情,在后面的几天,我等待已久的东西,“三眼乌鸦”的黑色渡鸦,与瓦里斯偷偷摸摸的“小小鸟儿”都在我的视线中出现了,我却顾不得去清理他们,因为——
我的脑子,已经没法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了!
依旧是赫伦堡,大军北上,这一天,丹妮莉丝竟然跑去神眼湖,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成山的案牍。
哼,女人。
我捂着额头,手指轻轻摩挲,眉头微微蹙起。
小狮子摩根坐在我眼前,帮我批复文件,时不时抬头盯我瞧,“你怎么了?”
“我快被信息给淹没了。”我抱怨道。
虽然没能铺开,也不敢深入有异鬼一方尸禽控制的区域,可是将群鸟撒出去,能全方位监控战事,对人类一方来说,绝对是一个利好消息。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20万军队,河流纵横的河间,异鬼及尸鬼的动向,还有在厄斯索斯枕戈待旦的驻军,以及7万多正在集结的援军,这么多消息快将我的脑袋给撑坏。
哪怕经过瓦雷利亚的锻炼,我这脑子依旧不够用,所以,尸禽的数量跨过一千五之后,我立刻停止了在夜里偷偷摸摸的死灵术仪式。
睡眠不足,又要劳心劳神掌握局势,如果我再贪心不足继续扩张我的“斥候”,肯定得猝死。
听了我这话,死灵师摩根的回言,带着笑意:“那不如试试...”
她又想说渔人女王的记忆了。
“不!”我直接打断她的话,一口回绝,然后把她抱起来,出去走走。
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呢?我看着赫伦堡萧瑟的风景想道。
只见眼前雪花飘落,和地面上的泥土混在一起,形成了黑乎乎的泥浆一片。下雪了,寒风已然步步逼近,就在赫伦堡外的不远方。
因为信息流过大而困扰的我,又开始思考异鬼的事情,不知道,此刻的异鬼,在干什么?
我的三只乌鸦和一只山鹰,正飞翔在孪河城以北,颈泽堤道的尽头。这里,冰天雪地,迷雾缭绕,所见之处全是白茫茫,能见度如此差,无人可窥其中底细。
我很有耐心,操纵着鸟儿们,翱翔在寒风中,任由白霜凝结。
尸体不怕冷,更不会冻毙。
很快,尸禽的眼中就出现了“坐标”,马蹄奔驰的鸣响响起,地面上,一个北境的弓骑兵正在逃命!只见这小伙子在这冬日里满头大汗,不时向后张望,结果马失前蹄,他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救命!”他跌了个狗啃泥,立刻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救命,救命!它们来啦!!!”空寂的四周,无人回应,颈泽外的少许的居民,早已在历次战事中逃荒,或者饿死。
只有我的眼睛,在天上看着这一幕。
“救命!”年轻的骑兵头盔跌落,露出褐色的头发,板甲衣和拼缝起来的皮裤子上全是污渍,他哭泣着继续前进,兴许是知道不会有人在这周围,这汉子不再大呼,口中喃喃:“它们来了,它们就在这,救命,救命,救命...”
孤零零的一个人,艰难地挣扎在白色的世界里,所有的同伴都已经不见,八成是没了命,看看这人,他是如此孤独而绝望,如果七国在此仗中失败,并且濒临绝境,会这样的哭泣的,绝对不止他一个。
“救命...”
黑色的潮水自堤道上滚动而来,尸鸟瞥见了一丝灰白色的影子正骑着死马当先而过。
尸鬼大军已到!
于是我号令附近的尸禽,共计一百,开始朝北方的颈泽集中,去一窥颈泽的动静,在折损了半数的鸟之后,我得到了结果:
五十万尸鬼离开大部队,他们将前往孪河城,堵住那里的石桥,这是西路。
一百五十万尸鬼,沿着国王大道继续南下,我猜测它们或许会转进谷地,或许会用尸身腐肉铺路,渡过三叉戟河,直取赫伦堡,这是中路。
还有五十万到一百万,一出颈泽,就走向活人无法通过的炫耀峭壁,直接汇进明月山脉,山中地形崎岖,再加上雾气,无法让我的尸禽准确估计。这,是东路。
三路大军,约摸在两百万到三百万,数目实在太大,所以有百万偏差,毕竟我只是在靠尸鸟的肉眼,缺乏其他的信息来进行更精确的预估。
这个敌情,还算勉强让我能够接受。
大概是深潜者发挥了作用,河流不会冻结,依旧将是尸鬼不会轻易涉足的天堑,然而,这进军的姿态,也和我军军议讨论的结果、以及我理想中的局面不一样,异鬼没有集中进攻孪河城的意思,他们想要分散兵力,多路并进,一举席卷维斯特洛!
对此,我心感沉重,谷地那边压力将大到不可思议,珊莎·史塔克得独力支撑局面了,只希望她能坚持,穿越明月山脉的尸鬼绝非不可战胜。
突然!
在我注意力集中于颈泽那边异鬼动向的同时,监视二十五万大军的鸟儿传来了值得注意的画面。
在各支怨声载道,赶赴战场的军队中,瓦里斯,出手了!我等候他的捣乱,已经等了很久,这次,我将再不姑息。
这些年,河间涌现了大量的妓女和孤儿,好些妓女是单身母亲,大都在之前被战争施暴过,他们流窜在军营中,跟随大军移动,服侍着男人,自骑士和士兵无用的悲悯中讨取残羹剩饭。
这个群体酝酿了一些用心险恶的谣言,如今终于爆发,不用说,是瓦里斯在后面搞的鬼,他惯于利用无害的人,让没有依靠的孩子,为自己所用,谣言传千遍,终于被引爆!
就在赫伦堡附近河口的河湾军中。
“我们都听说了!异鬼都是玩笑,尸鬼全是把戏,这些都是骗局!!!”
人群拥簇在维拉斯的大帐前,他们大都是手持钩镰的南方农兵,富裕一些的穿着铆接锁甲衫和布面铁甲背心,穷一些的只有武装衣和号衣。
“那个巫婆,把我们骗到这里,是想要趁机侵占我们的土地!我们都听说了!你们和她串通一气,想要卖掉冬日的存粮,把我们活活饿死!”
“没有这回事!”才抵达没太久的修士慌忙解释,“红王是为了七国的安定,为了解决来自长城外的邪魔,所以才——”
“骗子!!!”一个剃着僧侣那秃顶发型的人在人群中大叫,“他是骗子!!!他们就是邪魔,他们把你们征发到远离家乡的地方,就是要和领主们串通一气,把你们活活饿死!!!”
可笑!作死!
“八爪蜘蛛”瓦里斯是何居心?哦,我懂了!我猜他已经有自毁倾向了,根本就不顾忌人类的大敌近在眼前。
要知道,不管是七神教会还是各路诸侯,我都给他们展示过尸鬼的模样了,就在搞定了死灵术仪式之后,我亲自骑着石龙去君临展示给圣贝勒大教堂的所有人去看,半含胁迫,半是拉拢得取得了君临总主教的承诺。
结果,还给我来这一出!?
前脚才看到非人的对手已经跨过了颈泽,后脚就让我见到这一幕?!
讽刺极了,真是作死,作死到了极致!
农兵们吵吵嚷嚷,推推搡搡,我方教士刚要开口,就被脸上一拳,连置辩都做不到。
而本土混入的修士还在撺掇:“杀了他!杀了他!吊死他!杀了那个魔王的帮凶,送他下七层地狱!没错!我们只服铁王座,不服野种!干掉那个异端!”
群情汹涌,气势汹汹,而骑士们一个不见,维拉斯的帐篷如此安静,仿佛他成了一只缩头乌龟。
不用猜测,这一场暴乱,或许是瓦里斯串联的,却不止是瓦里斯一个人的问题,我对河湾的权力整顿,在宗教上的话语权,触动了既得利益团体的蛋糕。
农兵背后是有产骑士与领主。
教士背后是教会!
他们不敢直接对付我,害怕石龙的存在,于是利用这种方式挑头!我猜这或许只是一次试探,估计到晚上或者明天,谷地、河间、还有多恩,其他的几支军队也会爆发这样的暴乱,好给我拖后腿!
瓦里斯是不是觉得,我的石龙分身乏术,我本人躲在了赫伦堡,他就可以肆意玩弄这二十万军队,给我制造天大的麻烦了?
想得美。
只见高庭的玫瑰旗和罗宛的金树旗下,乱兵痛打了我派去的修士和修士的几个卫兵,接着揪着那可怜人的头发,拖向不远处用来行军法的绞刑架。
“杀了他!”教会藏在士兵中的人疯狂大叫,眼现得意。
“杀了他!!!”农兵们群声震天,几乎能吓跑飞鸟。
他们浑然不在意这修士的背后,乃是红王的权威,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为了打我的脸,让我的王权陨落,才会这么干!
我知道,他们就是要杀了我的人,又仗着法不责众而逃过我的惩处。然后呢,在农兵背后的贵族们和教士们将借题发挥,说这是七国名义,一步一步,搬回局势,重新拥立丹妮莉丝,借着拥戴之功让丹妮莉丝大权旁落,从而掌握权柄,甚至掌握整个七国。
好算计,是真的半点都不在乎异鬼哇,他们难道以为我警告的百万尸鬼之势,是在开玩笑吗?!
我真是,又一次体会了——,体会了什么?体会了困惑!
这帮人和布拉佛斯那帮蠢材有什么区别?当初在布拉佛斯解决了那群布拉佛斯的当权派以后,我真是想了十天十夜,想破头,也想不通,当时的布拉佛斯大海都被冰封了,那帮权贵哪来的安全感和自信心,跑来对付我,而不担心下自己被冰冻的港口?
什么叫冰与火之歌的精髓就是内斗啊?前世天朝的南明史是在写一帮什么鬼玩意儿?前世那个,被不愿土改的既得利益者,给拖死的国民党,是怎么回事?
眼前就是答案,我依旧不明白他们的心态,但是我明白一件事。
面对阻碍发展和团结的既得利益集团,该杀就杀,该屠杀就屠杀,改良是改良不了的,假如短视而顽固的既得利益者,是一个君主的统治基础,那就得请这位君主重头再来,白手起家,扔了自己这个没用的根基,否则迟早要挂老歪脖子树上!等君主挂树了,这帮人自然会该投降的投降,面对无法投降的异鬼时,诶嘿,我敢打赌,他们照样能歌舞升平,快乐逍遥。
没得改良,没得救,只有暴政!一味的妥协,只会沦为在坐上铁王座时,被自己的侄子给捅死,接着被魔龙捞了飞去不知道哪里的下场,没错,就是电视剧里丹妮莉丝的结局。
总之,好!你们自己选的,傻逼们。
想见识暴君吗?
这就是!
无数个黑色的闪电,扑进了农兵人群中,立刻就引起了一阵惨叫!
那尖锐的喙和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挑出疯狂的眼珠,划破柔嫩的喉咙,扯烂口中的软舌!那几个最踊跃的农兵抱头鼠窜,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七国修士根本来不及闭嘴闭眼,直接被一只黑鹞啄掉了双眼,扯烂了舌头,只见他大声狂呼,流下血泪,半跪在地上,双手捂住原先是眼睛的两个血洞。
什么叫神迹?来!告诉我,什么叫异端,什么叫该死?说啊!?
我派去的修士,被毒打过后,衣服都快扯烂了,只见他慢慢弓起腰,然后开口大笑,“咳,咳!!!哈哈哈哈!!!”
他已经被推到了绞架之前,被痛揍过后,毫无抵抗之力。
我知道他会怎么想,这时候获救,被一群鸟救了,绝对是七神显灵,红王的福佑。
一个巨大的黑影姗姗来迟,石龙乌拉克斯距离最近,正好抵达,并面对着鸟袭之后慌乱的人群,一声狂吼!
“Rua!!!!!!”
现在,让我想想各位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会作何想?
自然是,天佑红王。
好机会!
一只云雀立刻飞到了正在喘息休息的修士身边,给他递上了我的嘱咐,一张纸条,上头,是用鸟爪写出来的歪扭文字:
完成,我的命令。
“咳!”这位我派去的修士又咳嗽了一身,他缓缓站了起来,没理会衣着被撕破,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这人很瘦,可见皮下的排排肋骨。
我看着他站起来,就像是那个之前在颈泽外见到的北境斥候一样,可是他却没有绝望和恐惧,他的眼神里,有的只是我红王赐予的力量和坚定!
我知道这些我带来的修士,有多么虔诚和狂热。
他的背后,是红王,是奇迹般的统一自由城邦的红王,是新旧诸神共同保佑的红王,是戳破了千面一神的谬论,得出世间诸神皆为七神表象的红王。
还有什么样的人,能比我红王莱雅拉·波顿,更像是受神庇佑的圣人吗?在我缔造的七神教派里,没有!
这修士大声嘶喊,嘶喊在慌忙混乱的人群里,那尖利嘹亮的声音,比喇叭还要穿透人心:“七神,与红王同在!红王,与尔等同在!如今群鸦为红王献上桂冠,替她传递命令,神眼湖的心树,乃是红王的权杖,为她带来诸神赐予的权柄,剩下的,还有尔等,尔等乃是红王的利刃,她手中之剑!在她的令下,尔等只有忠勇向前,则异鬼与邪恶黑暗的寒神,必将被击败,必将在红王的座下臣服!!!”
他在怒喊,可不止他一个在这样高声的宣布,与此同时,在众多的军队里,在谷地的军队、河间的军队、北境的军队、西境的军队、多恩的军队,在旧镇,在君临,在海鸥镇,在孪河城和奔流城,同样的宣言也在被撒播,每一位我的代言人头上,都是群鸦环绕,嘲哳不止。
我莱雅拉收复了上层人士的心,必然也将征服底层士卒的信仰!
只要这些人,在恐惧与胆怯中,在希望和仁慈下各个归心,那么,七国中,我的王冠,将无人可以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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