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把她这个王放没放眼里了!
不过好在这一消息刚传出去没一个时辰,半数告病的大臣们都陆陆续续地跑回来上朝了,慕容壡对他们也不计较,只是面上看起来还是不怎么高兴,“还有三位爱卿呢?”
领了命回来慕容器上前道,“季大人固疾犯了,何大人和李大人……”她有些犹豫,不知道现下这个情况说不说的好。
慕容壡见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样,一下就黑了脸,面无表情道,“说下去。”
“…他们说,宁死不朝……”
何大人和李大都是较为保守的一派,主张联齐抗楚,此次与楚同盟这两人没少使拌子,现下这般倒也不出意外。
“哦宁死不朝?”慕容壡冷笑道,“不上朝就不上朝,偏生还要说什么‘宁死不朝’,果真是上了岁数了,昏了头了,既是如此,孤看这官他们也就别当了。来人啊——将何明,李长言削爵!罢官!”
闻言,众大臣皆倒吸一口凉气,秦国历来世袭官爵,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一个官位就能当到死,死后又儿子顶上,可谓世代不歇。可现下慕容壡为了和楚国同盟,竟要罢臣子官位,削臣子爵位,这…
何况,这何李二人…还是公叔府的门生,而公叔府的家主公叔疾还是太子的外公。
王上这回真是动怒了,众人心想道。殿下的人皆你看我看看你,天子大怒,他们现下也不敢为何李二人说好话,于是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武官最前面的公叔疾身上,他们说不得,可公叔疾还是说得的。
感受到众人目光的公叔疾现下也是骑虎难下,去求请吧?可慕容壡肝火如此旺盛,又先礼又后兵的,让人挑不出什么太大的错来,可不求情吧?公叔一氏本是武将,自古文武互看不顺眼,他好不容易才一路摸爬滚打到了现下,门下出了些许文官后生,何李虽官职不高,可若如此听之任之,恐会伤了其他门生的心。
最后公叔疾还是碍于情面上前一步道,“王上息怒,这何大人李大人虽有错…”
“既然有错,孤罚他们不行吗?”慕容壡打断公叔疾的话道,“公叔大人出生军营,不知对‘规矩’二字可有见解?”
公叔疾被慕容壡这一问给堵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自是知道军规甚严,违者重罚这一道理,可眼下…
“老臣知晓…”
“如此,他们便该罚。”
“可是……”
“公叔将军如此,莫不是因为他二人是你门生你便如此违背礼法?”
公叔疾一口牙咬碎在肚子里,知道慕容壡是打定主意不放过何李二人了,跪地道,“老臣不敢……”
慕容壡摆手道,“行了行了,孤知道你不敢,不过公叔大人年岁已高,做事难免保守,同样的,你看韩猛将军就没有嘛,你二人都是武将,公叔大人闲暇时也可向韩将军讨些经验嘛。”
忽然被点到名的韩猛,有点受宠若惊:“……”
听了这话,公叔疾眼里划过一丝yīn恨,让他一个一品大将军向一个二品武将学学经验,这不是摆明是在羞rǔ他吗?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只得隐忍道,“臣知晓了…”
“先不说这些事了,今日孤还有件喜事同诸爱卿分享。”
慕容壡恢复到往常的模样,笑容可掬,“孤的妹妹,清河郡主与顾名少将军两情厢愿,孤甚为欣慰,来人,拟旨,孤要为这二人赐婚!”
底下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上面的那个王到底是打的什么牌,下一步要gān什么,一会怒一会喜的。
众人又十分有默契地看向了站在那一上午没吱声过的严无为。
后者站的端正,斯斯文文的,只是…看起来,为什么眼睛是阖着的?
众人:“……”
伴君如伴虎,王上的心思本就难猜,女君王的心思就更是难猜了,半晌,众大臣只得作揖贺喜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壡轻轻一笑,看样子是对大臣们的识实务满意了些了。
说到顾名这么,年节过后开了朝,顾名便风雨不改的每日天不大亮地就去了军部操练,今日也与往常一样,走的时候她的府中还是冷冷清清的一副模样,戌时归府时府中却忽地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府里的人都面带喜色,喜气洋洋的,弄得刚从军营里回来的她一脸莫名其妙。
还没来得及找个人问问,管家赵二见她回来了立马就上前来拽着她往院里走,高兴道,“将军你可回来了,公公都等你好些个时候了,快快快,王上的手谕下来了,就等你回来接旨呢!”
顾名有点发懵,对朝堂了解甚少的她还不太懂这个手谕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见庭院里站着的宫人,见到她进来,那宫人快步上前对她行礼道,“奴家见过将军大人,给将军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