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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锦衣夜行:千面公主谍恋痞子特种兵 > 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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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桓跟发了疯似的,向卢远承扑去,跟他扭打纠缠在一起,好似将所有的怒气和怨气都朝他发泄出来。

却因为醉酒四肢乏力,又被卢远承反扑过来,他不依不挠地反击,卢远承压着他跟他互相撕扯捶打,就像小时候两人置气那样顽皮打闹。

一起在太学读书时,顾清桓时常被那些王孙公子嫉妒取笑,卢远承自然是带头的那一个。

可他怪得很,若是别人在他之外欺负顾清桓,他反而更气,又要出面护顾清桓,两人时常相伴,又时常打闹斗嘴。

他们打得面红耳赤,把榻上滚得乱七八糟,那些书稿都被他们碾得粉碎。

纠缠间,顾清桓伸手一扯就撕裂了卢远承的领子。他华服被撕胸膛袒露,更不服气,就把顾清桓压得死死地,去扯他厚实的衣服,两人都不肯退让一点。

顾清桓头痛欲裂,实在不敌,又不肯认输,直把脸憋红,圆睁的双目中溢满血丝狠狠地瞪着卢远承。

卢远承伏在他身上,摁着他的肩与他对视,僵持了一会儿,好似先败下阵来一样,怒气退散,倒了下来,脸埋在顾清桓肩上,喘着气,闻着他身上的酒香……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招惹你,从来都是我的错……”

他竟然先认错了。

顾清桓一怔,不再发怒,也放松下来。

“清桓,我只是嫉妒你,从小就嫉妒,你有那样超群的才华,还有疼爱你的父亲母亲,你的姐姐弟弟也都爱你,你不用面对豪门中复杂的嫡庶争斗,考取功名也是轻而易举……”

听他这样说着,顾清桓心中似有所动,感觉到自己肩上有一些湿润,“你哭了?”

卢远承嘴硬道,“我才没有哭!我……我只是累了……”

顾清桓轻拍了下他的后背:“累了你就睡会儿吧……”

这么多年,只有顾清桓最明白他的苦楚,最能看穿他……

就算那么多人都围着他那光芒万丈的哥哥而对他假意敷衍,但顾清桓一直都在,就算被自己欺负,他也从不抛弃自己,他一直都懂自己想要什么……

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顾清桓的激励扶助,自己恐怕也就甘心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了,跟这长安城中满城的贵族纨绔一样,永无止境地堕落下去。

所以他才那么舍不得他……

他抱紧顾清桓,“你会陪我吗?留下来陪我……”

顾清桓抚着他的后脑安慰道:“我一直陪着你啊,你放心,我会一直帮你的,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争取。”

“清桓……清桓……”

卢远承喝醉了一般,低声连绵地念着他的名字。

在这青楼中,在这凌乱的床榻上,卢远承的依赖,让顾清桓感觉有些诡异,听着他的喘息越来越重,身体好似与自己相连分不开似的,腰间也有奇怪的异样……

他心如鼓锤,莫名不安,轻轻推开卢远承,把他放倒在榻上,自己小心翼翼地移下床,整理衣服,揉着绞痛的头颅,想要离去。

“清桓,你怕了?”

他回头,见榻上的卢远承嘴角扬起邪魅的坏笑,那么玩世不恭,却又孤单酸楚:“算了,你去吧,不用管我……”

他低头往前走,却听卢远承又加了一句:“对了,把墨玉姑娘叫进来,还有初荷姑娘也一起吧……”

……

一夜酒醉,宛如梦靥,顾清桓失魂落魄地游荡回家。年尾之时,长安街上尽是热闹,他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游走其间,心中无限落寞。

回到家中,前苑无人,看着一府的清冷寂静,心里更不是滋味,想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家中最热闹的时候,若母亲还在……

他惋叹着,闻到浓重的药味,心中疑惑,径直向父亲的房间跑去。

无论怎样,这还是个家啊。

此时顾青玄正躺在榻上,身上依旧披着狼裘,嘴唇干裂发白,半昏半醒。

顾清宁不发一言,坐在他榻沿上,喂他喝苦涩的补药。

顾青玄睁开眼,看看女儿,从床榻内侧枕下拿出一个小匣子。

顾清宁放下药碗,接过匣子,疑惑地打开,见匣子里安然保存着三样东西,似曾相识。

有一样她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一把粗糙的小木剑,剑把上还歪歪扭扭地刻了“顾清风”三个字。

这是顾清风六岁时削的一把小剑,当时还划伤了手指,惹得他们好是心疼,被父亲发现就没收了。他在剑身上留下的一点血迹,现在已经变成黑色一点。

再打开另一样,是一张折叠泛黄的纸张,上面的笔迹稚嫩,写着四句诗,她念了念,那是顾清桓五岁时写的第一首诗……

顾青玄伸手,从匣子里拿出最后一样,是一副卷轴,缓缓摊开,装裱其间的纸张已经陈旧发黄,上面的线条笔墨已然淡去,顾清宁看清上面的图画,鼻子一酸,几乎落泪。

“清宁,你还记得吗?你十二岁那年,父亲想重建书房,你就画了这幅图样,给父亲设计了一间书房……你知道父亲看到这图样时有多么激动吗?我跟你母亲那晚一夜没睡,就在这屋子里,看着我们女儿画的建筑图样……十二岁的小女儿啊……你母亲一直说,她的儿女都是要不凡于世的……”

“父亲……”顾清宁哽咽着握住顾青玄的手。

他仰面,满目苍凉:“我顾青玄何其荣幸?得妻如她,又生儿女如你们……”

顾清桓在门外看到房中情形,含泪扑了过来,跪到父亲榻前,握住他另一只手:“父亲……”

顾清宁道:“我们永远是一家人,父亲,无论你有何图,我和弟弟都会助你,我们不可分隔!”

顾青玄看看儿女,道:“父亲并非只有私心,你们是我的儿女,我能够抛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就你们,因为我们都是顾家人,顾家永不离心,如此才能长久……”

他抚着身上的狼裘,真切道:“自从我遇到你们母亲的第一日起,就向她袒露了我的野心。她抛却一切跟我历经风风雨雨,父亲筹谋二十年,唯有一愿,就是不负她……这么多年,争争抢枪,富贵贫穷,几大起落,我无数次问她,自己是不是让她失望了……我是那么害怕,害怕她当年选错了……”

“她走了……我也有无数次想问你们,父亲可是让你们失望了?”

“不!”顾清宁与顾清桓齐齐摇头,俯倒在他身旁,“父亲从未让我们失望过。”

他拍拍长子长女的肩膀,凝视他们,“清宁,清桓,陪陪我吧,陪父亲将这条路走下去……”

“好……”

主屋内,三顾正感伤之时,顾府门前有骏马勒缰,如同白马一般昂扬清朗的少年披风飞扬,冲进府门。

“父亲!哥!姐姐!我回来了!清风回家了!”

虽然在路上因事耽搁很难脱身,但洪洛天还是让顾清风在上元节前回家了。

这一年的年末,顾家终于又一家团聚,只是少了沈岚熙。

顾清风一回来,整个顾府都重现生机一般,家里又是到处都洋溢着欢声笑语,不再唳气深沉。其他三顾不约而同地忘却了先前的心结,以最明朗最简单的一面对待他们最偏爱的清风。

虽然朝廷已经开始闭朝休沐了,但顾清宁依旧整天为天一神坛的工事忙碌着。

春闱将近,顾清桓忙着打着卢远承的名号联络各方,引诱那些公子哥上钩,不断撺掇斡旋,甚是头疼。

只有顾青玄,看似很闲。

顾清风一回到家里,见父亲病了,就急得不行,直责怪兄姊没有照顾好父亲,也如埋怨自己长时间在外不能侍奉父亲,所以在顾青玄病好之前的那些时日里,他几乎是寸步不离顾青玄,整日陪着他,给他讲讲江湖趣闻,向他透露师父洪洛天的糗事……

顾清风一向好动,是最坐不住的人了,这次回来后却整日陪父亲下棋也不聒噪,体贴了许多。

过去年关,顾府也是时常有人走动的,今年清冷异常,经常来往的只有江家父女了,且还是暗中来往。

知道沈岚熙不在,顾家四个就没有过节的打算,江家父女就常常往顾府搬过节的吃食用具,帮他们打点。两家人一道过节这个传统,是他们谁也不想打破的,所以今年的上元节,依然是两家一起过。

上元节当天,江家父女早早去了顾府,跟他们一起布置做宴。

江弦歌本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特意学了不少菜式,亲自下厨。

顾清风一直给她打下手,其实是给她捣乱,顾清桓也没有好多少,这两兄弟没差点被她轰出厨房去……

一处有一处的热闹,对于长安城内皇亲贵胄一品大员来说,上元节这天最庄重最热闹的一节,就是进宫献礼祝节受赏。

尤其是卢家殷家这样的人家,更是早在节前就选好了入宫朝贺的礼物,家族中有娘娘在宫里,还得备上别具人情的礼物。

今年上元佳节,卢家百事节省,惟有进宫贺节是一贯的大手笔。

宫中有明规,上元节进宫贺节的贡礼不得多于一方木箱,抬礼进宫的礼侍不得超过两位。

卢元植在半月之前就特意搜罗了一箱珍宝,选了两个中用的家仆,为这次献礼准备着。

没办法,这一年卢家过得实在不安生,他但愿这精心所献能讨得皇上开心,好作“礼”释前嫌。

这样的礼,他还为晋王府备了一份。

上元宫宴,皇宫中大摆宴席,礼乐鸣奏,磅礴慨然,宫女们奉着千支灯烛点亮明堂,如星河灿烂,熠熠炫目。

陈景行坐于龙座上,右边是皇后卢远晔端坐在侧,左手边是李昭仪依偎在旁,难得闲适的他此时的确心宽不少,堂下皇亲列坐,共赏舞乐。

百位舞姬秉着菱形梅花灯随乐起舞,娇颜玉容,身姿婀娜,层层叠叠起起落落,美不胜收,一舞便是一派长安盛世旖旎风光。

陈景行目若含情,轻拨李昭仪金钗垂穗,手指滑过佳人脸颊,柔声道:“爱妃编排的这出灯舞实在是妙,只可惜……”

李昭仪不由得心中一紧:“可惜什么?是不是不合皇上心意?是臣妾之过……”

他唇角微挑,轻揉她的下颚,打接着道:“只可惜,百位美姬,世间佳人,不如朕后宫一人。”

他说这些话,总是眉目含情的,总是让人意料不到的痴醉心迷,让她以为都是讲给她听,心中无限欢喜。

李昭仪永远想不到,此时就算看着自己得宠也毫无波澜的卢远晔,也曾爱眼前这人,很深,很深。

最起码,在嫁给他之前,卢远晔是真的心里有他的。

只是后来她发现,自己想嫁的只是陈景行,而不是争夺帝位的大齐储君,她料到他迟早君临天下,她却不想围困深宫。

十六岁那年,皇家春猎,她不慎落马,陈景行掠身而过,拉她上自己的马上,带她纵马飞跃山丘,她在他怀中一箭射中奔鹿,百人欢呼。

她曾那么清清楚楚地听他说过:“远晔,这世间万人,不及我眼前一人。”

而今,她只是一个沉默的皇后。

……

舞罢,礼乐停歇,司礼太监在殿外通传早已等候多时的各府礼侍将献礼依次抬进大殿,由自家主人当众进献给皇上。

第一个,自然是卢元植。

卢家的两个礼侍将沉甸甸的红木金箱抬进大殿,与卢元植一同行礼叩拜,等卢元植说完祝词,他们又将箱子抬到离龙座近一些的礼坛上,揭开封纸,打开箱盖……

所见者无不惊叹箱内珍宝之多,卢元植小心地拿起最上层的一个锦绣匣子,其中是一支长颈花瓶,向陈景行献宝道:“陛下,这是汉代……”

电光火石之间,他身后右侧的一个礼侍瞬间窜到前方,一把夺过他双手捧着的匣子中的那支长颈花瓶,在丹墀上砸了一下,瓷瓶底部破碎,变成利刃,直直向上方正座上的陈景行刺去……

霎时间雷霆变色,众人惊骇,御前护卫都来不及护驾,眼见着猝不及防的锋芒直戳陈景行心口!

那发疯似的刺客还没冲上丹墀,李昭仪就奋不顾身挡到陈景行面前,以身护驾。

这时卢远晔却镇定如常,一手拔下头上金钗双指一掷,就在瓷瓶利刃将要伤到李昭仪与陈景行时,金钗正中那刺客的肩胛。

刺客随着瓷瓶落地的又一声脆响而倒地,滚下丹墀,侍卫们一拥而上将他钳住,他双眼盛火,瞪着卢远晔,声嘶力竭地喊道:“皇后也是卢家人!为何要坏卢家大事!”

卢元植此时近乎被吓到魂飞魄散了,听他这一言,满堂更惊,卢元植最是如遭惊雷轰顶,在一殿的混乱中,直直跪下,长叩喊道:“陛下明鉴!此事与我卢家绝无关系!”

惊恐只在陈景行眼中存留了一霎,他很快恢复安稳,揽着受惊的李昭仪坐正起来,疼惜地拍着她的肩,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向站起来的卢远晔。

还是一脸平静?

这种关头,他命悬一线,而她始终沉稳如常?

就像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

“相国大人,小的辱没大人托付,不能杀了这昏君,是小的没用!请大人放了我家人!小的以死相抵!”

他冲卢元植喊着,声声悲求,然后决绝地咬断了舌根,一瞬毙命。

卢远晔急忙走下丹墀,在卢元植身旁下跪,对陈景行道:“请陛下明察!这刺客分明是在陷害卢家!他一死就死无对证了,定是有人对卢家有险恶居心才设此局!派来这等死士!臣妾恳请陛下详查此案,揪出背后主谋!”

她的确是很聪明的,总是看得最清楚,就连卢元植慌神之时,她都能一语道中要害。

可是,她实在太聪明了,聪明到,眼中口中,只有卢家。

陈景行怒气勃发,或许是真怒,或许只是恨。

他直接推翻了龙案,指着卢元植与卢远晔吼道:“对卢家有险恶居心?那方才行刺就不算是对朕有险恶居心了?为了设局诬陷你卢家,不惜搭上朕的性命,你卢家真是天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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