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你愿意听我讲吗?”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以后,伊斯坎达尔这厮忽然用一种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亚瑟王。
“呃,反正也只是喝酒吹吹牛,你爱讲什么就讲什么好了。”
阿尔托莉雅别过脸去,不去看伊斯坎达尔的表情。
现在的征服王,说实话有点恶心,他这种表情只适合出现在可爱的幼女脸上,出现在他这么一个一米八往上走的大汉脸上,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身为王者,你们怎么可能对‘王道’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呢?”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以后,伊斯坎达尔忽然又变得得意了起来,他抱着胳膊,仰头闭眼,仿佛鼻子都长长了一样。
“啊……”
看到他这个得意忘形的样子,阿尔托莉雅突然又有点后悔了,她很想对伊斯坎达尔说自己只是出于好心想要听一听他的话罢了,其实对所谓的“王道”并不感兴趣,然而看到伊斯坎达尔这开心的如同小孩子一样的表现,她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好在,在场还有两位完全不会顾及他人感受的人在,在听到伊斯坎达尔的话以后,吉尔伽美什直接就嘲笑道:
“蠢货,谁愿意听你讲什么‘王道’,你讲讲王道征途泡泡浴本王或许还有些兴趣……”
“啊?”
珀尔修斯一听,顿时震惊地看着吉尔伽美什:
“你小子,作为从者降临,居然还跑去逛了风俗店的吗?”
“本王只是去视察民情罢了!”
吉尔伽美什连忙喊道:
“批判,批判你懂吗?不过话说回来,老……珀尔修斯你为什么一听这个也懂本王在说什么了,难不成你……”
“放屁!放屁!”
珀尔修斯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吉尔伽美什,着急忙慌地说道:
“这是网络的力量,老子告诉你,可别对赫……安德洛墨达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否则我就斩了你御主的狗头!”
“……”
这个时候,因为被单方面断开了链接而不得不调用使魔过来查看情况的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正好听到这一句话,两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
“……绮礼。”
“弟子在。”
“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当然,老师。”
虽然听到了言峰绮礼的保证,但是远坂时臣在摸了摸自己的心窝子以后,却总觉得这里发冷。
想到自己弟子那老实巴交的表现,远坂时臣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错觉,嗯,一定是错觉。
另外一边,听到吉尔伽美什和珀尔修斯两个人的插科打诨,伊斯坎达尔也有些不满,他凭借着自己的嗓门优势嚷嚷道:
“好了,你们两个不爱听,saber她愿意听,本王讲给她听,你们不要打岔!”
阿尔托莉雅顿时露出了一脸麻烦的表情,见状,珀尔修斯冲她笑道:
“你看,让你好心,我跟你说你越是这样他越是赖上你,到时候跟狗皮膏药似的你信不信?”
信,我信。
看到伊斯坎达尔那乐呵中带着些殷勤的样子,阿尔托莉雅的心中默默叹气。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忍不住开了口,自己作的死,捏着鼻子也要忍下去。
“那继续我们刚刚的话题。”
伊斯坎达尔对着其他的三人,主要是对着阿尔托莉雅眉飞色舞地说道:
“既然提到了王道,那就不得不提一提我们的愿望。”
“结果还是要说这个吗?”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毕竟愿望是最能够体现我们想法的嘛。”
伊斯坎达尔摸头笑道:
“来来来,珀尔修斯,吉尔伽美什,你们俩也别愣着了,都来说一说自己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嘛。我其实也很好奇,尤其是吉尔伽美什,传说中的那个英雄之王,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愿望才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
说罢,伊斯坎达尔和阿尔托莉雅都一起注视着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吉尔伽美什。
“啧。”
吉尔伽美什咂了一下舌,然后用一副嫌弃的口吻说道:
“非要把本王拖下水,真是的,本王的愿望说了你们也不懂,懂的自然懂,说了有什么意思。”
“靠,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关系啊。”
珀尔修斯一听,顿时骂道:
“谜语人麻烦滚出冬木市可以吗?”
吉尔伽美什闭着嘴巴死活不说,于是伊斯坎达尔又问:
“那珀尔修斯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啊?爷凭什么告诉你?”
珀尔修斯十分嚣张地翻了个白眼:
“关你屁事。”
“好了好了,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明白。”
阿尔托莉雅挥手道:
“他们两个对这种话题根本就没有兴趣,你再怎么问他们他们也是不会说的。”
“唔,果然,在场只有saber你称得上是王。”
被吉尔伽美什和珀尔修斯怼了这么多次,伊斯坎达尔也有些不爽地念叨了一句,然后又期盼地问道:
“那你能够告诉我你的愿望吗?”
“我?”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愿望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她便平静地说道:
“我想让圣杯替不列颠再选出一个亚瑟王。”
“什么意思?”
伊斯坎达尔想了一下,有些不解。
“意思就是,我想要回到过去,让其他人代替我拔出石中剑,成为亚瑟王。”
阿尔托莉雅闭目道:
“我的能力实在是不够带领不列颠,所以我想让圣杯替我选一个更加具有王者资质的人出来,带领不列颠王国走到最后,避免毁灭的命运。”
“啊这……”
伊斯坎达尔的眉头一挑,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欲言又止。
看他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阿尔托莉雅便说道:
“你有什么观点你就说,犹犹豫豫的做什么。”
“我这不是害怕把你这个唯一的好人给得罪了吗?”
伊斯坎达尔叹气道:
“唉,你是个好姑娘,我也舍不得对你说重话,但是saber啊,从你这种愿望来看,你的王道是什么我大概也能够猜到了,那种道路,根本不能够称作王道!”
“哦。”
在听到伊斯坎达尔的话以后,阿尔托莉雅并没有生气,她反倒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那你的愿望呢?征服王,得到圣杯以后你想要做什么?”
“嘿嘿,这个嘛。”伊斯坎达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我想要一副肉体。”
“肉体?”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问道:
“你还想要征服世界?”
“对,不过征服世界是我的梦想,在那以前,我要以人类的姿态转世。”
伊斯坎达尔握了握拳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声道:
“因为这是征服的基础,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肉体。”
“嗯嗯。”
在他的旁边,吉尔伽美什忍不住点头:
“真好啊,如果可以的话,本王也真想以人类的姿态转世到这个时代啊。”
伊斯坎达尔一听,顿时警觉了起来:“你也想要征服世界?那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傻比!本王只是想再活一辈子罢了。”
吉尔伽美什都懒得理他:
“你是不知道冥界的日子有多难熬。”
“怎么?”珀尔修斯在旁边笑眯眯地问道:“听起来,英雄王对于美索不达米亚的冥界很不满意啊。”
“也不是不满意。”
吉尔伽美什咳嗽了一声,连忙解释道:
“嗯,就是住的久了,偶尔也想换个地方住。”
美索不达米亚的冥界代表着艾蕾本人,说美索不达米亚的冥界不好,就等于是在说艾蕾什基伽尔不好,其下场等同于当着阿瑞斯的面说赫卡忒的坏话。
“哼。”
珀尔修斯也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什么意思,于是也没有去追究他,不过在听了伊斯坎达尔骄傲的话语以后,阿尔托莉雅却有些纳闷地问道:
“那么,rider,你这愿望和我的有什么区别吗?”
“怎么没有区别?!”
伊斯坎达尔顿时睁大了双眼:
“至少我可没有去否定我和众多信任我的下属们一起创造出来的历史!”
“那历史有啥好骄傲的……”
阿尔托莉雅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你生前虽然南征北战,打下了一个偌大的帝国,但是你一死那帝国不就分裂了吗?一个一世而亡的帝国罢了,你只是做了身为王的征服,却没有做到身为王的治世啊。”
伊斯坎达尔有些气结:
“我的亚历山大帝国可是打败了波斯,我们的版图版图东起葱岭与印度河平原,南至波斯湾并包括埃及,西到色雷斯和希腊,北抵黑海及阿姆河,横跨亚欧非三个洲,这难道不厉害吗?”
“嗯……厉害是厉害……”
阿尔托莉雅嘀咕道:
“可是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的大不列颠在我生前也正面打败了罗马帝国,挺进了欧洲内陆,甚至征服了当时的法兰西……我觉得,我也不差吧,你可别说罗马比不过波斯。”
“好吧,罗马是厉害。”
伊斯坎达尔怒道:
“但是法兰西那块地算什么?”
“作为英王。”阿尔托莉雅微笑道:“我只要打败法国就够了。”
看到她这副表情,伊斯坎达尔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哼了一声后说道:
“笑什么笑,至少亚历山大帝国是在我死后才崩溃的,而你的王国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就覆灭了。”
“哦,那确实。”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
“不过这难道不是因为我活的比你久吗?”
伊斯坎达尔闻言沉默了下来。
亚历山大大帝,也就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公元前356年7月20日出生,公元前前323年6月10日去世,享年还不到三十三岁。
至于阿尔托莉雅,虽然亚瑟王传说应该是欧洲佬们吹牛逼编造出来的神话,但是按照神话中的记述,亚瑟王在死亡的时候,终年有六十三岁,那的确是获得比伊斯坎达尔久,甚至说她比伊斯坎达尔多活了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而看到伊斯坎达尔再度沉默以后,珀尔修斯和吉尔伽美什这无良的师徒俩直接在旁边捧腹大笑,吉尔伽美什更是一边笑一边鼓掌,弄得征服王这个大汉脸色羞红如同出阁少女。
“笑什么笑什么!”
伊斯坎达尔羞愤道:
“那我问你们,王,是否孤高?!”
“啊,王是必须用孤高来形容的吗?”
阿尔托莉雅很实诚地想了想,然后答道:
“我觉得,王怎么样也得有一堆心腹,然后,嗯,和他们保持必要的距离也是需要的吧。”
“那你就是认为王是孤高的咯?”
“啊,我可没……”
“得了吧,征服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看到伊斯坎达尔似乎很不服气地步步紧逼,珀尔修斯终于出言道:
“我承认,你的确很有人格魅力,你的伟业也的确在整个欧洲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但现在都到了这里了,你就别掰扯你那套早就过时了的东西了。王是否孤高?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就连王这个位置,都已经被人类给淘汰掉了好么。”
“珀尔修斯。”伊斯坎达尔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紧紧地盯着珀尔修斯看:“你明明也是一个王,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是啊,我是做过一段时间的国王,但那已经是古希腊时代了,古希腊灭亡都他妈已经灭亡了两千多年了。”
珀尔修斯指着伊斯坎达尔的鼻子说道:
“现在马上进入二十一世纪,再提什么王不王的,你这就是在开历史的倒车,想把早就被淘汰掉的封建余孽重新搬回历史的舞台上面,你要是个活人,你是要被众口铄金批判到死的,你知道吗?”
“有这种事?”
伊斯坎达尔想了想,然后又叉着腰,强硬道:
“真的吗,我不信。”
“看你这鸟样我就来气。”
看到伊斯坎达尔这副打死不认账的样子,珀尔修斯啪的一下放下了自己的酒杯,然后站起来说道:
“你不是想要掰扯掰扯什么叫做王道吗?”
“那好,老子今天就来和你扯一扯,什么叫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