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乾化惊讶的睁了睁眼睛,难以置信的望住温小筠,“我才说了开始,筠儿竟能把事情的发展连并着我的用意,说得丝毫不差——”话才说了一半,他又恍然大悟般的笑了,“我怎么忘了,竹筠你是咱们凤鸣朝第一少年天才。不要说揣摩人心这等小事,就是再难的悬案重案,当年都跟着你爹破过无数。”
一提到温竹筠的父亲,鄞乾化的目光又黯淡了许多,“只是你父母···”
温小筠赶紧接了句,“姨父放心,竹筠在官场,定会一步一脚印的走下去,直到能为温家洗脱冤情那一日。”
她的表情虽然坚毅无比,心里却有些小窃喜。
作为一个合格的作者漫画家,揣摩笔下人物的心理,是最基本的技能。
她不是温竹筠那样真正的天才,可是甩出一两招,保证天才人设不崩的本领还是有的。
鄞乾化望着温竹筠,目光中满是赞许,“竹筠你是个聪明孩子,诺儿的事,要叫你多费心了。”
温小筠脸颊微红,有些羞赧,“姨父夸赞了,这些算不得什么。人心和案子是一样的,人心有欲望有所求,案子有动机。掌握了动机与目的,人心也好,案子也罢,就有了可推断的立足点。竹筠只是将心比心,看到了姨父对表哥的用心,也就明白了姨父后面想说的话。”
鄞乾化对这个外甥的欣赏又深了一层,继续说道,“前面就快到宁家大宅了,我先说些案子的细节,好叫你心里有些底。”
温小筠重重点头,“姨父请讲。”
“咱们兖州府里第一富商,就是这个宁家。宁家名下有布行,当铺还有很多首饰店。不过宁家人口并不兴旺,当家人宁宝利今年五十,膝下只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宁高才。案子发生在两天前,那日宁家夫人带着儿子去看庙会,随行的有十几个保镖护卫。当时小孩子玩心大,嫌看不到喷火的杂耍,就骑到了一个家丁的脖子上。谁知火焰正喷得兴起,家丁突觉脖子一轻,骑在脖子上,抓住自己头发的小少爷就不见了。”
温小筠惊讶的眨了眨眼,“凭空不见,这么诡异?”
鄞乾化:“不仅护卫没察觉,就连旁边紧挨着的百姓们也都没看到有人抢抱孩子。”
温小筠不觉皱起了眉,抬头望了望前方街道尽头,思量着说道:“这个案子还真是蹊跷,宁府护卫应该很强壮,搞不好还会些功夫,能从他肩头不知不觉的把人掳走,难度肯定很大。”
鄞乾化点点头,“宁家报案之后,衙门就急派出人手巡查各个城门,对于周边环境也做了排查。到了晚上,一支飞箭突然出现在宁家后宅。飞箭上绑着一封赎金书。上面写着要宁家人准备好一千两银子,于今夜子时,叫人埋进宁家后山一棵老榆树下,他们取到钱,自然会把孩子送回。”
“昨夜子时?”温小筠双目瞳仁微霎,“那会儿表哥不是正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