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目光凉凉的俯视着江元氏,“鄞大人断案最是公正,只是在没有证据能洗脱你的嫌疑之前,只能先将你关押入狱。如果你没有证据——”
“俺有证据!”一直蛰伏的铁伯,猛地直起身子,“主人是老奴毒杀,并不是俺家夫人!”
温小筠目光微微一滞,随即冷笑着说,“铁伯,我知道你护主心切,可是你并没有近距离接触江狄的机会。这样作伪证,不仅救不了你家夫人,还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温小筠目光微微一滞,随即冷笑着说,“铁伯,我知道你护主心切,可是你并没有近距离接触江狄的机会。这样作伪证,不仅救不了你家夫人,还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铁伯梗着脖子,急红眼的辩解道:“俺说的都是真的。
老奴是就是看不过主人一直辜负夫人,欺负夫人。
自从进入兖州府,主人他就变了,寻花问柳不说,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藏。不单是这些,挪用柜台公账,那些银子可都是维持生意最终要的本钱呐!
更何况老奴早就察觉到主人的丑恶的罪行,他以为只有天知地知,却不知道每笔银子的进项出处,老奴都看得清清楚楚。”
铁伯越说越气愤,到最后已经是咬着后槽牙的狠狠控诉,“上面那些还不算,老奴更知道他在荒宅干的无耻勾当,这样的人,留着他枉进了监狱,夫人一定会不惜血本去救。不如就让他早点死!能帮这个世道除去一大恶人,能帮夫人去掉心头毒瘤,老奴死而无憾!”
温小筠眉梢微跳,嗤然一笑,“倒是难为你这位忠仆开头哭得那样伤心,演技真是一流。”
铁伯咬牙一笑,发了狠的索性站身起来,仰头直视着温小筠,目光坚定,毫不畏惧,“老奴伤心,是因为夫人,也是因为以前的主人,老奴情真意切,更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铁伯!”元娘强撑起身子,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你这又是何必,终究是元娘对不住你——”
“夫人,”听到元娘的唤声,铁伯决绝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些许柔色,“您不必说了,往后铁伯再不能服侍您了,您自己也要好好的。”
说到后面,刚才还横得简直要吃人的铁伯,再度软了气势,哽咽了声音。
元娘再也承受不住掩面而泣。
旁边的白鹜一直行笔如飞,只是记到这里,他不由得顿住了笔,难道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么?
他不觉看了一眼鄞诺,却见他的目光一直盯在温小筠身上,嘴角不觉弯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白鹜不觉皱了皱眉,却也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真相远远不止如此。
“所以说,”温小筠双手负在身后,认真的总结道,“江狄不仅是杀害杜莺儿的元首真凶,更是荒宅连环杀人案的始作俑者。如今他认罪伏法,而江家仆人铁军由于积怨已久,终于在临行前对他痛下杀手。这个案子就此告破,对么?”
铁军再度跪地,朝着鄞乾化重重磕头,“老奴主人虽然死在老奴手中,却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老奴在决定出手时,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现今老奴坦白认罪,愿意承担一切罪责,是杀是剐,绝不后悔!”
鄞乾化略略坐直身子,抬眼望了下温小筠,“温刑房,本官还有三个问题。你且与江元氏主仆二人问清楚。
第一,毒药从何而来?
第二,可还有江狄犯罪的铁证?
第三,江家可有与人贩鸠琅勾连往来的证据线索?”
温小筠躬身一拜,“回禀推官大人,属下还有些个流程要走,做完剩下的事,这些问题就都能一一回答。”
鄞乾化点头应允,“可。”
温小筠随即对鄞诺使了个眼色,扶着腰间佩刀的鄞诺立刻抬起双手,凭空击了两下掌,“带证物上来。”
立刻有两个捕快抬着一个大背篓走了进来。
鄞诺又叫人抬来两张条案,摆在江元氏与铁伯面前。
捕快们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放置在条案上。
只见上面有几把剔骨尖刀,还有两块切割好的鹿肉。还有一个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只小猫咪。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鹜总感觉江元氏在看到笼中小猫时,双目瞳仁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随即又飞快的别开视线,恢复如常。
白鹜不觉对事情的真相更加好奇了。
这个案子虽然是他把温小筠引进去的,他却也不知道案件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