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粉姐儿肩膀上的伤,棋如意略略皱眉,抬手将那团蓝色火焰举到粉姐儿肩膀近前,表情忽然就正经认真了起来,“粉姐姐暂且忍耐下。”
说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喷向火焰,蓝色火焰立时喷向粉姐儿肩头露出的那半根箭头。
灼热的刺痛感立时叫粉姐咬紧了牙关。
不过须臾的功夫,棋如意才将那团火焰取回,他的另一只手上已然多了件带血的肩头。
粉姐儿知道,刚才的火焰一来是为了叫棋如意割自己是伤口取出肩头转移注意力。
二来是清理伤口,不叫伤口有化脓的可能。
棋如意把玩着手中带血的肩头,表情突然变得阴鸷了起来,“不仅敢从我棋如意手中抢东西,更不顾同门轻易,叫粉姐儿这么美的臂膀落下了疤痕,我棋如意一定要活剥了他的皮灌水银!”
棋如意的话虽然没有多很,但是他阴鸷冰冷的目光却还是叫粉姐儿不觉打了个寒颤。
“如意,”粉姐儿从腰间口袋取出必备的伤药绷带,单手撒上药粉,收起药瓶后又自己包扎起来,“你可是有了铁证?你也说同门有情谊,若然没有铁证,同门相残,老堂主一定不会轻饶了咱们。”
棋如意冰冷了目光,冷冷勾唇,“这次的证据再铁不过,风门老九,哼,你家七少爷这就去屠了你满门!”
只这一句话,就叫粉姐儿脊背唰地一下出了一层冷汗。
即便距离这里最近的只是风门一个据点,但是要屠灭人家满员,也绝对不会是易事。
况且老七的巾坛素来以战力豆腐渣著称,此时要与风坛死磕,无异于以卵击石。
像是看出了粉姐儿心中所想,棋如意不觉发出了一声轻笑,“粉姐姐,别要小看我们巾坛,你只要想一件事就会知晓,我们巾坛虽然表面柔弱,但是说下的每一句承诺,接下的每一件任务,可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当然,这次的失手,我们也决不允许!吃了我的就要给我吐出来,害了我的,我就要他的命!”
粉姐儿目光微霎。
的确,他们巾门虽然弱小,但却从来都是言必行行必果,不然就棋如意这么一个小屁孩,怎么也拍不到风门老九,鸠琅的前面,拿下了温香老七的名分。
“只是,”要一下子屠灭同门整个据点,粉姐儿还是有些畏怯,“屠灭同门,老堂主那里应该不会轻饶了咱们吧?”
棋如意托着火苗单手忽然往上撩了下,蓝色火焰立时像是真正的鬼火一般,自己浮游到了半空中。
“这次的事,是风坛与巾坛的恩怨,粉姐姐不在其中,可以先回去休息下,好好养养伤。还是要尽量把所有疤痕都去掉的才行。”
“如意——”
粉姐的话还没说完,漂浮在空中的蓝色火焰倏然爆炸,瞬间绽出强烈的光线,粉姐儿赶紧转头闭上了双眼。
等到一切又归于黑暗寂静之时,站在粉姐儿眼前的白团子小男孩早就不知所踪了。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什么蓝色火焰。
这时从密林中又走出两个人,清一色的黑衣,清一色的黑色布带遮面。
其中一个拎着一个大袋子,恭恭敬敬的承托到粉姐儿面前。
“粉姐姐,我们老大吩咐了,一定要好好照顾您?在这不远处,就有一家正经客栈,您可以在那里先疗伤休息。”
粉姐儿一把推开那个布带,凝视着巾坛老七消失的方向,几乎一字一句的狠狠道:“老七有一句说对了,这般设计陷害于我的同门,却是该要好好报偿。既然你家老大原意动刀子,我粉姐儿也一定亲自手刃仇敌。叫他后悔这世间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坑害我粉姐儿!”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那鼓鼓囔囔大布袋,“我的报酬先帮我收好,这次不用涨钱,手刃小贼,就当是送给你们的小礼物了。”
说着粉姐儿抬步疾行,迅速隐没在黑暗的树林之间,什么也看不到。
事情再度回到风门客店,抱托着宝盒的鄞诺再度攀上了风门客店的墙头,看准了时机后,他轻飘飘的翻墙而过。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鄞诺小心的来到白鹜藏身的角落。
“鄞兄辛苦.”黑暗中的白鹜伸手接过宝盒,却发现宝盒上了锁。
他想也没有想的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万能钥匙,不过转了几下就轻松打开。
鄞诺挑眉一笑,压低声音的调侃,“想不到凭着东川兄之尊,竟然也会带着此等不入流的物件儿。”
白鹜不以为意,“既然是东川兄,是天下第一谪仙盗,道具自然要准备的齐备一些。”
鄞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盗宝引贼我做到了,悄无声息的华丽亮相就交给你了。”
白鹜却抬起了头,望着鄞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自是不在划下,只是还需要鄞兄与秦奇帮衬一二。”
鄞诺疑惑皱眉,“?”
怎么个意思?
与此同时,正在房间里与鸠琅喝酒吃肉的温小筠满足的打了饱嗝,仰身靠坐住椅背,微微一笑,“今晚可是我这几天以来吃得最丰盛,最饱的一顿了。”
鸠琅:···
眼前的这个货真的就是之前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吗?
怎么无论是吃相和做派都跟个糙老爷们儿似的?
鸠琅抬眼瞥了一点墙角的沙漏,寒着脸说道,“姑娘是吃饱了,可是答应给阿九的菜却还没端来呢。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温小筠斜瞥了一眼那个沙漏,“不是还差一点点吗?九公子明明说那沙漏全部清空,才算是两个时辰。”
她话音刚落,房顶之上轰然发出一片巨响!
温小筠与鸠琅惊得齐齐抬头,却见房顶不知在什么时候破了个大洞,赫赫然直通向上面星空!
而那声巨响的来源就是大片飞散的白烟。
与此同时,一个飘然似仙的白色身影自白烟中飘然而至。
只见他白靴轻巧点地,丝缎的白色袍袖倏然一摆,便傲然利于二人面前。
这番动静可是不小,惊得温小筠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鸠琅急急又抬头,房顶瓦片却又安然无恙的铺回了原位。
若不是还有一点点缥缈的白烟,那里完整得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