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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天下第五妖媚 >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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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恹恹不想动弹,云照索性坐到她面前,端起面来喂给她。"我不知你家乡的风俗,便照中原的规矩给你做了一碗长寿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啊,不chui牛,我父母兄长都没享过我这福。"

月佼被她哄得软软笑眯了眼,谢过之后,乖乖张口吃了,"你是家中最小的一个么?"

两人自打当初在京郊一同受训认识,至今也快有半年了,jiāo情也一日好过一日,却从未相互过问过对方的家世。

云照点点头,笑着看她将下巴撑在桌上,两腮鼓鼓嚼得懒懒散散的模样,觉得这家伙真是有趣极了。

"我爹娘子嗣不多,膝下就只兄长与我两人。不过我与我兄长不大合得来,家里怕我俩将来会因为争家业打起来,头几年就让我自个儿出来谋差事了。"

其实云照只比月佼大一岁多,可她素日里的言行做派是显着比月佼老练许多,到底是早几年出来做事的。

"怎么年纪小的倒要自个儿出来谋差事啊?"月佼皱了皱鼻子,觉得云照的父母偏心得不像话。

云照倒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又挑了几根面条喂到她嘴边,"他们觉得我兄长比我聪明,也比我稳重呗。"

"瞎说,你才是最聪明的!"

月佼一副"帮亲不帮理"的模样叫云照心中大乐,高高兴兴又喂了她一口。

"诶?严大人呢?"

月佼朝内间抬了抬眼皮,将嘴里那口面咽了下去,才低声道:"那药喝下去之后人是昏沉的,得睡。"

"你老实说,他当真两三日就会好吗?"云照有些忧心地回头看了看屏风。

她并非信不过月佼,而是心中着急。

眼下对"半江楼"的人使的是"拖"字决,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法。若迟迟等不到严怀朗恢复神智来做决策,他们几人也不好贸然遁走,那对方势必要催着月佼拿出东西来的。

其实她心中也盘算过,若实在万不得已,就照纪向真昨日所说那般简单粗bào,让江信之带人将这头与宝船一并剿了,他们三人也是能全身而退的。

可若如此,就一定会惊动"半江楼"的老巢,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也藏不住了。

倘是闹到那样的地步,对方的老巢不可能毫无防备,到时,即便严怀朗之前已查到了些什么,也多半是白费心血了。

月佼照旧拿下巴撑在桌上,想了想才认真答她:"从前有人服了那解药两三日就醒,也有人要四五日甚至更久。这与中毒深浅,还有个人体质、心志都有关联的。"

"那你昨日言之凿凿说他两三日就会醒?"云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记,又塞了几根面条进她口中。

月佼嚼着面条,满口含混地笑道:"我信他呀。"

"这种生死关头的大事,你给我凭感觉张嘴就来?"云照磨牙,忍不住伸手去敲她的头。

她下手并不重,而月佼也并未闪躲,只是抬手压住被她敲过的头顶,咬着唇认错。

云照并未过分斥责,可月佼立刻就明白自己错了。

就因为昨日她一口咬定严怀朗两三日会好,大家才会决定暂时放弃联络江信之,等待严怀朗恢复。

若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一个不小心,他们四人都会jiāo代在此处。

见她忙不迭认错,云照叹了一口气:"罢了,当初我在县上做捕快时,头一回出差事,也是这样瞎胡来的……"

任谁都是一边出错一边成长的。所谓伙伴,就是要彼此包容,彼此搀扶,同舟共济,生死同担。不过是一点小差错,大家再想想法子补救就是了。

云照没有责备什么,而是蹙眉开始想辙,月佼心中倒是愈发愧疚自责,眼中蓦地浮起水气。

云照见状,正要出言安抚,却惊见一道残影闪过。

定睛一看,不知何时从内间出来的严怀朗已将坐在桌前的月佼拉起来,紧紧护在怀中,眸中冷嗖嗖瞪着云照。

云照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摊开两手,不知该如何向一个神智不清的严怀朗证明自己没有欺负人。

"咦,你怎么醒了?"月佼抬头看看严怀朗,见他满目凛冽地瞪着云照,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解释道,"云照她没有欺负我的,我们在说事情。"

严怀朗垂眸看看怀中的月佼,见她一脸苍白,眸中尚有隐隐残留的泪光,顿时又满面怒意地死死瞪着云照。

若不是月佼一把抱住他,只怕他就要朝云照出手了。

"她真的没有欺负我的!"月佼见势不妙,便紧紧环着严怀朗的腰,也是哭笑不得,"你瞧,她送东西来给我吃呢。真是难为你,迷迷糊糊竟还能起身……"

云照扶额苦笑,看着月佼驯shou似的将那发怒的大猫安抚好。

****

雨下了一整日,到了夜里依旧能听到房檐下的滴水声。

严怀朗醒来时,房中燃着昏暗的烛火,除了他之外并无旁人。

他凝神片刻,抬起长指揉了揉额xue,下意识地偏头朝chuáng榻内侧的枕畔望了一眼----

总觉得,那里应当还有个人。

他闭目回想片刻,忆起自己为了追踪"半江楼"的老巢,假作中了"斩魂"之毒,混在"半江楼"新搜罗来的一堆"奴隶"中上了一艘很大的商船。之后在船上听到了一些消息,他便设法想从那艘商船上脱身……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记忆陆续回笼,可他发现脑中有记忆断片了。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还在那艘商船上。

这是何处?谁将他带过来的?是敌是友?他断片的那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

一片茫然。

好在他素来是个处变不惊的,在听闻房门口有人进来的细微动静时,便立刻敛好脑中混乱的思绪,闭目躺着不动。

轻轻的脚步声绕过屏风进了内间来。

片刻后,像是有人上了榻,直接跨过他迈进了chuáng榻内侧。

他忍住皱眉的冲动,极力维持着沉睡的姿态。

他能感觉得到,那人上榻后并未躺下,约莫只是坐着没动。

"你可真够意思,今早分明站都站不稳的……是以为我被欺负了,qiáng撑着跑出来要保护我吗?"

这懒懒娇娇的嗓音……他很熟悉。

严怀朗放下心来,徐徐舒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果然见那小松鼠jing正乖巧地坐在一旁,懒搭搭笑望着自己。

这家伙怎么一身中衣?!之前竟是与他同榻而眠的吗?!

许是被他突然睁眼吓了一跳,月佼怔了怔,疑惑地挠了挠头,喃喃自语:"怎么又醒了呀?"

"你是饿了吗?"月佼见他茫然地望着自己,便低下头来关切道。

烛火中,她的面色有些虚弱的苍白,严怀朗摇摇头,扶额坐起身来。

月佼有些急了:"你躺着呀!喝了药会头痛,躺着就好一些的。"

"你脸色不好,怎么了?"严怀朗靠在chuáng头,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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