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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说"喝药",便有一些零碎的画面自他脑中一闪而过,不过模模糊糊的,他抓不住。
月佼愣了愣,噗嗤笑出声,"看来是快好了,竟可以说这么长一句话。"
见他再度张口欲言,月佼便忍着腹中疼痛,笑着将他按回去躺下,"还是多睡一下,说不得明日起来就好了呢。"
"什么……"什么就好了?
她忽然倾身过来,柔软的手按在他的双肩,尽在咫尺,呼吸相闻。
这使严怀朗喉中一紧,面上陡然滚起热làng。
月佼却像是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又越过他去chui了chuáng头烛火,浅声笑道:"快睡快睡。"
"你……"这小松鼠jing!
一室黑暗中,心爱的小姑娘温软的身躯就在身侧,这使严怀朗周身绷紧,一时有些无措。
"睡不着么?"月佼打着呵欠笑了,"那我给你变个戏法,看完你就睡,好不好?"
哄小孩儿呢?睡前变戏法?
哭笑不得的严怀朗没吱声,看她在黑暗中影影绰绰不知从枕畔摸索了什么,片刻后只见她一挥手,帐中便亮起星星点点的萤光。
"我方才……顺手捉的萤火虫,"月佼笑着又打了呵欠,窝进被中,软声咕囔道,"好看吗?"
"好看。"严怀朗瞪着帐中翩跹飞舞的亮光,察觉身侧那姑娘竟胆大包天地靠了过来。
须臾之后,在满目闪烁的流萤之光中,那姑娘熟门熟路地牵了他的手,覆到自己的小腹上,睡意朦胧地说着话。
"疼呢,借你的手用一下噢,反正将来你也不记得……"
严怀朗只觉周身发烫,于头痛欲裂中尽力自持,心中咬牙回嘴----
不记得才怪了。
第四十八章
其实自打在陵州府听说严怀朗失踪的消息之后,月佼表面看起来还算镇定, 内里却是吊胆提心的。
虽说前几日总算找到了严怀朗, 可之后的形势又让她无法安心睡踏实了。
长久以来没睡过一个好觉,脑中又始终紧紧绷着根弦, 今日癸水来后人就格外难受。
先前她是疼极了睡不着,悄悄起身出去瞎晃一圈,将自己折腾累了回来,这才终于有了倦意。
她在外头折腾了半晌后,此时手脚已然冰凉, 而这被窝又让旁边的某个人给捂得暖暖的, 这使她累积多日的疲惫如山洪决堤,不多会儿就睡意昏沉了。
可到底身上不舒坦,那种困倦至极却又周身难受的痛苦滋味, 使月佼在迷迷糊糊间忍不住动来动去,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最合适的睡姿。
有她在身畔跟煎鱼似的翻来覆去,就惹得严怀朗也跟着难受起来。
当然, 他俩的难受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会儿严怀朗脑中还有些发懵,他本就头痛欲裂,又被她的动静搅和得心跳飞快,虽暗喜于她毫无防备的亲近,却因全然搞不清楚眼下算个怎么回事而不敢妄动。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与他同榻而眠?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是否安全?
严怀朗瞪着一室黑暗影绰,尽力让自己的脑中想些有用的事, 想以此摒开脑中不断浮起的一些不合时宜的杂念。
可他身旁那个家伙并不懂他极力克制的苦心,兀自在那里翻来覆去, 却怎么都没忘拉着他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还一径往他身旁挨过来----
这是要把他折腾死。
"松鼠jing,你……"赶在自己喷鼻血bào毙之前,严怀朗自发紧的喉咙中颤颤挤出这四个字。
迷迷糊糊的月佼没听清,眼也不睁地又朝他身旁拱过去,软声糯糯地含混道,"你说什么?"
这距离……实在太要命了。
小姑娘的脸几乎要贴上他的颊边,说话间温热带甜的气息兜头罩他一脸,害他绷紧的周身止不住一颤,额头冒出薄薄热汗来。
他脑中乱糟糟,实在有些承不住这甜美的折磨,腕上略使了巧劲将被她握住的那只手收回来,悄悄往chuáng榻边缘挪了挪。
"我说,你若再胡来……"
他本意是想用凶狠一点的语气震慑她,哪知说出来却软绵绵、小小声,还带着颤音,简直没出息透了。于是急急收声,一时无措。
又困又难受的月佼依然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在他将那热烫的大掌收回去后,恼得跟闹觉的孩子似的蹬腿踹了他两下,气哼哼地开始小声抱怨。
"烦人……借你手用一下而已……你之前对我这样那样,我都没同你计较……"
这样那样……是哪样?!
她若将话说清楚了,或许严怀朗还没这么难受。
偏她含糊其辞,给人留下了无比广阔的、可供遐想的余地,这对此刻还云里雾里的严怀朗来说,可当真是要了亲命了。
忍得很辛苦的严怀朗实在很想堵住她的嘴。
哪知那只小松鼠jing不知死活,仿佛打定主意要把他往死里折腾。一边挣扎着要坐起来,口中嘟嘟囔囔地轻嚷,"知道你快要好了,这就开始别扭……真是‘儿大不由娘’……"
我可去你的"儿大不由娘"吧,瞎占谁便宜呢?
严怀朗又好气又好笑地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咬牙展臂,侧身将那只折腾人的松鼠jing拦腰按住。
"闭嘴,睡觉。"他沉嗓轻喑,只求她赶紧老实睡觉,好让他冷静地捋一捋脑中那团混乱。
"你总瞎折腾……不跟你睡了,"困倦又难受的月佼抬脚又轻踹他两下,不依不饶地挣扎着还是要坐起来,"我去跟云照睡。"
到底谁在瞎折腾啊?
严怀朗无奈地勾起唇角,索性把心一横,将她抓过来抱在怀里。
他脑中还混混沌沌,既要防她再胡乱来,还得分神想着"她是和云照同来的?是谢笙得知他失踪,特意派她俩来找?下一步作何打算?"
……实在也是辛苦。
此刻月佼手脚冰凉,本就是觉得他身上暖和,迷糊间才总往他身边凑,这下被他圈在怀中,煨得她周身暖洋洋,于是便老实起来。
只是口中还在断断续续地嘀咕自语:"哦,不能跟云照睡,容易被瞧出破绽……去跟小真真睡……明儿别人问起,就推说你失宠了……"
这下严怀朗什么也想不成了,恍惚间只觉得像是有人正拎着一桶绿漆悬在他头顶,随时准备泼下来。
黑暗中,严怀朗近乎气急败坏地将怀中的小姑娘抱得紧紧的,一口白牙险些咬碎成粉。
"小真真"是哪个庙里蹦出来的鬼?有多远死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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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许久没睡得那么沉,翌日醒来时发现榻上只有自己,心中惊了一下。
先头那几天,严怀朗醒来后都会安安静静坐在榻上等她的。
于是也顾不得自己那点不舒服,忙不迭地起身,随意披了外袍就要出去找人。
哪知她才出了内间绕过屏风,就见严怀朗与云照正端坐在外间的桌旁,看样子像是正在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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