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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下雪对她来说是很新鲜的,可雪化时那冷进骨头缝里的感受,对她来说实在又太难过了些。
尤其是夜里。
"唔,天凉了……"她红着脸喃喃自语,唇角露出一丝小狡猾小狡猾的偷笑。
是时候找个合适的人,帮忙暖被窝了。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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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不紧不慢地走到离弦歌巷三个路口的长街上,在街口的一个小摊子上坐下吃了顿热乎乎的早点。
从早点摊子离开时,她刻意先立在原地等了等,半晌后才又拢紧披风,若无其事地接着往前走。
果然,那自她踏出弦歌巷起便远远随行的陌生气息,又跟上来了。
在这京中,有什么人会偷偷尾随自己?
月佼抿了抿唇,心中倒是没有半点慌张,也并不十分好奇,只不紧不慢地一路往前,到了距弦歌巷约莫七八个街口的济世堂。
自她走向济世堂,那尾随之人似乎远远便停了脚步。
济世堂是一家发源于宜州的医馆,京中这间算是分号,大夫们都师承团山医派;既坐诊开方,也单售药材,在京中的名声也大。
最重要的是,济世堂这金字招牌后隐隐有定王府的影子,没人敢到这里闹事。
看来,尾随她的那人,或许也是知道这里非等闲之地的?
月佼淡淡勾起唇角,不喜不嗔地无声哼笑一声,心道,无胆匪类,啧。
虽她之前只来过济世堂两回,可这里的伙计眼力好,记性也好,一见她便笑眯眯地迎上来热情寒暄。
"姑娘好些日子没来了,今日还是像往回那样,只买药材吗?"
人家笑脸相迎,月佼自也是客客气气,从袖袋中取出自己写好的药材单子,礼貌地用双手递过去,"这几样药材,我要的都是磨成粉的,劳烦小哥帮我瞧瞧有没有现成的药粉。"
"自然是有的,姑娘稍坐,喝口热茶暖暖,我这就去给您取,"伙计接过她递来的单子看了一眼,心直口快地笑道,"姑娘这字迹,可是愈发的好了。"
虽说这两个多月跟着严怀朗练字,时常是她写着写着……场面就变得不宜描述,可到底还是有点长进。
月佼面上蓦地绯红,垂眸笑笑。
伙计将她请到花几旁落了座,忙不迭就进后头去替她寻药材去了。
此时尚早,济世堂也才开门不久,堂内并无来看诊之人,木帘子后头那看诊处的桌案后空空如也,连大夫都还没出来呢。
不多会儿,另一名伙计端上来一盏香茗,笑呵呵道,"姑娘今日来得巧,咱们家的一位小东家今日进京,赶巧也带了些团山茶来,是开chun时特地存下来的明前茶,您尝尝。"
月佼道了谢,接过茶盏,才将杯盖微掀起些许,便有沁人心脾的清香热腾腾扑面而来。
宜州的团山地处西南国境,山高雾深,历来便是个产茶的好地方。尤其是每年开chun时的明前新芽,素有"团山明前贵如金"的说法。
这是月佼在《大缙风物志》上看来的,眼下手上就活生生端着这么一盏"贵同金价"的茶,她好奇地浅啜一口后,除了觉得比旁的茶香些之外,并未发觉旁的妙处。
她觉得书上既说这茶了不起,那必定是不会错了,想来是她没找到品这茶的窍门。于是她本着严谨求证之心,又细细抿了一口。
正咂摸着滋味,门口又进来两个人。
月佼循声望去,却是罗昱修与罗如晴。
自那回去罗家大宅送了"无忧果"之后,月佼便再没见过罗昱修,也没见过罗家的任何人。
她不知严怀朗是如何对罗家解释椒图兵符的由来,但她也相信严怀朗会尊重她的意愿,不告诉罗家是从她这里得到的。
可虽是如此,在毫无准备之时突然巧遇罗家这两兄妹,月佼还是忍不住有些别扭。
罗昱修抬眼看见她,不免也是一愣,好半晌之后才扬起笑,与罗如晴一道并肩行了过来。
"实在是巧,竟在这里遇见你了,"罗昱修关切道,"是生病了吗?"
月佼打量他的神色并无异常,便彻底放下心来,笑着摇摇头,"只是来买一些需用的药材。你来找大夫瞧嗓子?"
"我嗓子已经大好了,还要多谢你大方馈赠呢,上回你给我的那果子当真很有用,"罗昱修对她行了个小小谢礼,又指了指身旁的罗如晴,"是晴妹近日不大jing神,祖母让我陪她来找大夫瞧瞧。"
罗如晴神色怪异地瞥了罗昱修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上回月佼与严怀朗一道去罗家时,罗如晴到午饭时才出来,午饭过后又回自己院中去了,月佼与她可说是没什么jiāo道的。
于是双方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彼此颔首致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不多时,伙计从后头请出了今日坐诊的大夫,罗如晴进了看诊室,无事枯等的罗昱修便顺势在花几旁与月佼隔桌而坐。
闲谈几句后,罗昱修道:"下月十七是我祖母的寿辰,祖母还说,过两日派人给你送请帖呢。"
月佼正伸手去端茶盏,闻言手上僵了一僵,片刻后才轻垂眼睫,笑道:"多谢罗大人盛情,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先前接待她的那名伙计便自后头出来,扬声招呼道,"姑娘您可要再验看一遍?"
月佼对罗昱修道了一声抱歉,走到柜台前道,"不必了,济世堂这样大的招牌,自然不会骗人的。"
伙计将那些药材包好,又穿成串捆起来方便她拎着走。
"你是回监察司的官舍吗?"罗昱修走过来,略显殷切地问道,"若你不急的话,再略坐坐,待会儿同我和如晴一道乘马车走,反正我们回去也是要经过监察司那方向的。"
月佼笑着摇摇头,婉言谢绝了:"多谢,只是我今日休沐,不在官舍的,不顺路。"
罗昱修似乎还想说什么,堂后却走出一个年轻男子,一出来就慡朗笑道:"小爷在后头等你半晌,你倒好……"
面色顿时尴尬的罗昱修怒瞪他一眼。
月佼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笑,向罗昱修行了辞礼,便拎着那串药包往济世堂外走去。
回去时,月佼略略留心了一下,确定身后已无人尾随,便将这事抛诸脑后了。
眼下更需要她费神思量的,显然是罗昱修……以及整个罗家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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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巳时过半,严怀朗到了弦歌巷的小院门口,手指才碰上门环,那门竟就自己开了。
他心中一惊,赶忙迈进院中,抬眸就见月佼抱了个小药罐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拿着小药杵正捣着。
满脸茫然又困扰。
"诶,你怎么来了?"月佼慢半拍地察觉院中多了个人,见是严怀朗,便放下心来,忍不住冲他笑弯了眼睛。
严怀朗拾级上了台阶,走到她面前,没好气地轻瞪了她一眼:"你不是该问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这傻姑娘,独自一人在家发呆,竟不记得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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