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形态下又不是无敌的,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探知并消灭。”洛萨道。
“比如?”
“最有效的应该是阳光,或者圣银,就是用特殊方法处理过的银器。”
莎弥拉挑了挑眉:“你就这么直接把你魔法的弱点说出来了?”
“欢迎下次见面时用来对付我。”洛萨笑道,“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德莱厄斯身上吧。”
莎弥拉轻笑一声,她突然觉得这个做事爽快的男人也没那么讨厌了。
洛萨带着两人来到德莱厄斯的床边,这个强大的男人在睡觉的时候总算脱掉了身上的盔甲,不过还是可以看到他在睡衣里面穿了一层防身的内甲。
德莱厄斯此时脑袋上冒着虚汗,嘴唇不断蠕动,表情隐隐有一丝痛苦。
“看来德莱厄斯的噩梦已经开始了。”洛萨道,“我们得加快了,一定要攻破他的心魔,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莎弥拉和泰隆异口同声地道。
洛萨开始吟唱欧琛语:“潜入泥沼,潜入深渊。”
三个灵魂一下子缩小、扭曲,一股脑地钻进德莱厄斯脑中。
当三人的视野重新恢复清明后,他们已经不在德莱厄斯的房间,而是在一片凄惨的战场和城市废墟之上。
“这里就是德莱厄斯的梦……”莎弥拉四处张望着,她能看到的只有被烧焦的土地,还有浑身腐烂的尸体,“这里是哪啊?”
“艾欧尼亚。”洛萨道,他指着旁边的一座树屋建筑,“只有艾欧尼亚人才会用一整颗树来当屋子,我们现在正在艾欧尼亚。”
“诺克萨斯远征艾欧尼亚战役。”泰隆道。
“应该是。”洛萨松开二人的手,“在梦里就不用牵手了,不过你们也别离开我乱跑,到时候找不到你们我就直接把你们丢在这里了。”
“知道了知道了。”莎弥拉蹲下身,看着一个尸体,“啧啧啧,真惨啊,腐烂成这个样子,什么东西能把这些人烧成这个样子?”
“这是我们的人做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洛萨三人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个金发女子。
她看起来很是美丽,一头金发,穿着诺克萨斯军服,右臂上缠着绷带,看起来像是受伤了。
“不是。”回答女人问题的,是跟在她身后的德莱厄斯,“是艾弥丝坦的一个战团里,有个来自祖安的炼金师。”
“艾弥丝坦……”金发女人女人蹲下身,在一具尸体旁捡起了一个还没受损的金质圆形吊坠,“果然是个杀人为乐的婊子。”
“我们见过更多的死人。”德莱厄斯在金发女人身后道。
“可没见过这样的死人。”金发女人看着尸体那面目全非的可怖模样,眼中满是悲悯与羞愧,“我们在诺克萨斯军队这么多年了,早就知道战争有多可怕,但这……简直就是地狱……”
德莱厄斯没有回话。
“他们看不到我们吗?”莎弥拉小声向洛萨问道。
“看不到的,这是德莱厄斯的梦,只会上演他记忆和想象中的事情。”洛萨道,他指着,那个金发女人道,“她是奎列塔·瓦恩,是德莱厄斯的青梅竹马,也曾和他相恋过一段时间。”
“你怎么知道的?”莎弥拉问道。
“你以为我白天的时候跟你一样闲着呢吗?”洛萨嘲讽道,“我专门去找了德莱厄斯的弟弟德莱文,跟他了解了不少情况。”
“切,就你聪明。”莎弥拉不屑地道,“德莱文那猥琐男,每次见到他要么就是让我陪他在竞技场打一场要么就是让我陪他睡,我才不去见那白痴。”
洛萨耸耸肩,没说什么。
泰隆看着脚下被烧成诡异绿色的大地和那些可怖的尸体:“远征艾欧尼亚的战争是这样的吗……”
“这是一个祖安的炼金师弄的,你们应该也知道,叫辛吉德。”洛萨道,“诺克萨斯和他做了交易,让他发明能在战场上应用的大规模杀伤武器,把这里搞成这样的就是他发明的炼金火焰。”
莎弥拉眼中闪过一丝不忿:“那东西把这整座城都烧了?连平民也是?”
“一个没留,甚至诺克萨斯军队那边也因为这炼金火焰损失不小。”洛萨道,“这玩意儿可比黑火药恐怖多了。”
三人说话间,梦里的场景已经发生了转变。
德莱厄斯站在一艘大船上,奎列塔跪在他身边的床上,好几个战地医疗兵抓着她,她的右臂此时居然呈现溃烂的惨绿色,而她也发出凄惨的哀嚎。
“奎列塔!”德莱厄斯对奎列塔道,“你的手臂已经被炼金之毒污染了!必须截肢!不然你会死!”
“不要……不要……”奎列塔哭泣着、大喊着,“让我死吧!好痛……好痛……我受不了了……让我死!让我死!”
“你不能死!”德莱厄斯抓住奎列塔的肩膀,“你还要继续为诺克萨斯而战!这是我们的梦想!”
德莱厄斯转头看向医疗兵,那个医疗兵
正在用火焰灼烧一把大刀,以此进行消毒。
“切掉,要快。”德莱厄斯道。
被烧得发红的大刀悬在奎列塔的右肩上。
“不要!不要!”奎列塔撕心裂肺地大喊,她想要逃走,但几个医疗兵把她按得动弹不得。
洛萨、泰隆和莎弥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有一个人出声,也没有一个人避开这一幕。
大刀斩落,奎列塔的右臂在她撕破喉咙的哭喊和飚出的鲜血中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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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克萨斯的军人不会因为伤残而退伍。
对于诺克萨斯人来说,少一两个胳膊腿只会让他们变弱一些,但他们依然是战士,依然能上阵。
这是诺克萨斯人的血性。
——诺克萨斯在役军官,他已经没了左臂、双耳和半个右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