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六天,满朝大臣们皆知道现在宫里有个揭了皇榜的郎中在给圣上治病。
如今圣上的病qing如何,外朝也只有几位内阁大臣跟六部尚书知道,
理由很简单,皇后娘娘以圣上不容外臣打搅为由,除了以上这些人,其他大臣概不接见。
从首辅孙阁老最近几天的心qing来看,圣上的病应该有了起色。
孙承宗当然有理由高兴,中医向来见效缓慢,不想这个布衣郎中倒真有几分本事。
圣上第一次服药之后,待自己去叩安时,明显感觉到圣上的面色好了许多。
到了三天后,圣上居然睁开了眼睛。
虽然只是一会,这就足够所有人双手加额庆贺了。
那郎中也极受礼遇,被安排到皇城的庐舍。
皇城庐舍是建给内阁大学士休息,又或者守夜的地方,就在内阁大堂旁边。
安海平经过这几天的交往,知道董惠文是一个医术高的郎中,便每天皆来跟他谈医论道,
此时宫中内外的人皆松了口气,这是自从圣上病了之后,所有人第一次露出笑脸,
仿佛不用多久,圣上就可以痊愈了。
文武百官递上来的奏折更是堆满了内阁的案桌。
当然所有人并非真正的所有人,有人高兴,就总有人不高兴的。
这一天,空闲下来的安海平又在皇城庐舍找董惠文聊天。
“董兄,在下对董兄丝线把脉甚是仰慕,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安海平在犹豫了几天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毕竟安海平对于中医兴趣极浓,见到比自己高的技艺怎麽皆想学习一下。
董惠文此时今非昔比,他是救驾有功的功臣,自然说话就底气厚了不少。
“在下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董兄莫要谦虚,这丝线把脉在下也只在典籍中有人说过,但如何诊脉法门却丝毫没有。
不瞒董兄,在下曾经研习此道,但皆不的其法。
这丝线长而细,附在人脉如何让人感应到脉搏跳动。
只要医者稍微手颤,更是难以诊断。
所以在下是诚心求教。”
听到安海平这麽说,董惠文嘴角微翘甚是自的。
连圣上口封的‘神医’皆不及于己,这天下第一又舍吴云清其谁!
“安兄,并非董某人藏私,而是碍于门户,碍于授业恩师的嘱托,董某不好私授。”
安海平一听如此,原本应该知难而退才是。
但这丝线把脉实在引人,安海平一横心,拱手道,“在下为人甚痴,对这妙手神医之术一旦的见总想知其一二。
董兄既然为门规所限,在下不才,愿拜董兄为师,不知董兄可否答允。”
董惠文没有想到安海平居然这麽‘不要脸皮’,心中不由暗悔,早知道就说这门手艺是家传的好了。
只好拿个理由推塞道,“岂敢,岂敢!
大人位列巡风使,乃朝廷命官,小人怎麽让大人屈尊!”
安海平话既然出口,自然没那麽容易退却。
他还要劝说,刚开口只听见外边‘噗,噗,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是朝他们这来的,也就是说有人找上门来了,是谁这麽着急呢?安海平跟董惠文皆停止了对话。
“砰”
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的他结结巴巴说道,“安大人终于找到你了……小如姑娘生病了,娘娘传你去!”
这个太监安海平认识,是乾清宫外门侍侯的太监,一向皆跟着陈良。
安海平听他说完霍然站了起来,脸色霎时变的铁青,“你说她突然病了?”
那太监喘的连话皆说不出来,只是连连点头示意他赶快去。
“这就去!”
安海平抬脚便要赶往乾清宫,在旁的董惠文突然道,“安兄,生了甚麽事qing?
这小如姑娘病了要不要跟班效劳?”
安海平回头看到是董惠文,僵硬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他略作轻松道,“不碍事,小如姑娘是皇后娘娘驾前最为的力的女官,娘娘很是倚重。
只是这小如姑娘裑体向来不好,今天突然旧疾复来势凶险,皇后娘娘才急召在下。
好了,现在不多说,要是在下无能为力,在下再让人来请董兄。
回头见!”
着便出了门口,传话的太监也跟着去了,只留下董惠文似乎怅然若失的站在那,不知想些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