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抹脸上的笔墨。
结果越抹, 那墨晕得范围越大,很快脸上都呈炭黑色了。
“妹子你!!”蒋炜炎生气了。
“谁让你不是老实听我说!”微醺也佯作生气地叉起了腰。
“我有听、我有听、”蒋炜炎解释道,“你说,把你身旁的丫头抓起来亲吻”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墨黑的脸红了红,有点窘迫地垂下了头:“呃妹子,你你该不会受了刺激,跟拂冬那丫头”
听到这里,微醺连忙推搡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是问你,要是你会去亲一个人,那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虽然一向很吃得开,却也依然觉得这问题很惊世骇俗的蒋炜炎又是窘了窘,“能能不答么?”
“不能!!”
“那那肯定就是把她当成娘子才会那么做的吧?”说到这里,蒋炜炎发红的脸变得更黑得看不清了。
当成娘子?微醺愣怔着,默默念着这句。
蒋炜炎实在看不下去她妹子唇边的那抹胡子,于是就伸出袖子想去擦拭。结果,手刚要触碰到微醺的脸蛋,她人一个晃神就不见了。
随之与他相对着的,是眼神冷如霜雪,与他对峙着的李颜。
“那是我的娘子。”他蹙着英眉,眼神犀利,直刺人心,说话间薄唇轻启,话语间低沉阴鸷,让人不han而栗。
微醺被他拉过一旁,紧紧护在臂膀后,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李颜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对蒋炜炎放下了话,转身拉起微醺的手像一阵风一样走了。
微醺就这样被他一路拽着走,直到走到了翠竹苑后偏僻的南屏林游廊过道处才停下。
面对跟前挺拔修长的身姿,微醺又想起自己方才与蒋炜炎的对话。
该不会,都被他听到了吧?
她有些局促不安,头微微地垂着,眼神有些不安地朝四下风声瑟缩的竹林看。
他的背影静置了有片刻,然后高于她头的耸挺的肩胛就渐渐转过来。
她感觉他一步步地走向她,走得时候,衣袂翩起了风。来到她跟前的时候,那过膝的素色袖摆就静止下来,足部正对着她不到一尺距离停下。
她听到自己心跳得急促。在这风声逐渐停息,竹林逐渐静谧的时刻,手紧紧揪住了衣袖,生怕那心跳动的声音被他窥窃了去。
然后,她就感觉他那微有薄茧修长的指触向了她的脸颊。
在刚刚碰触到细腻的皮肤时,她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避起他来。
跟前的人愣了愣,连忙又把手伸了过来,她又是一个反应过|激连连后退了几步。
最后,跟前的人似乎是不耐烦了。往前跨了几步后,紧紧把她禁锢在怀里,尽管动弹不得,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只是,禁锢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了。
一双湿润的唇猝不及防地汲了过来,把她唇角到脸颊的地方汲住了。
心狂跳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渐渐乖顺下来时,眼前那人舔了舔唇边的洇墨,眼神炯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然后,他开口了:“我原本,只是想要帮你清掉脸上的墨迹。”
说完,那禁锢她的手臂就松了下来,随即他把她扔在这南屏林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
此时风声渐响,林间沙沙沙作动,微醺觉得自己更疑惑了。
原本李颜只是恰好过来北苑向蒋炜炎借些书籍的,却不巧被他撞见了水榭亭边两人的一幕。
他有些懊恼自己一个头脑发热就走上前去,间接在她面前承认了那夜的事。
当初蒋戚耀要把她许给他时,他没有直接回应,如今,却已好几次在她面前换种方式表示着要娶她。
微醺愣怔怔地独自踱步回映日苑,一连想了好几天后,终于把这些事情一点点理清了。
言下之意,他是答应了她爹要娶她,所以,就自然而然把她当娘子了吧?
当她恍然大悟之际,就径直跑到以泽居去找李颜。
当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葳蕤的松柏间,朝那靠坐在树干旁静静读书的李颜开口时,得到了他一句肯定的回复。
当时他的头都没有抬起,眼睛依旧停留在书籍上,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语气从容道:“不错,那夜确实是我。”
继而,他就攥握起书籍起座了,散落了一地如细絮般的针叶。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当他朝她靠近时,她察觉到了这么一点。
“那你当初为何不肯承认?这铜钱就是你当时丢落的吧?”微醺手执两枚铜钱,执着地对质道。
李颜轻轻地把那两枚铜钱都拿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团丝线,从中选了两根大小合适的,把两铜钱分别串了起来,分别挂到两人的颈项处。
“以后我会第一时间就承认的。”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么认真的话,微醺一瞬间就懵了,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筵儿,证明你爹清白的证据,如今收在当今皇后那里。届时,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我还是觉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是先笼络了六姑娘,等她待你死心塌地了,你就等于握住了一张保命符,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颜想起了溥先生曾对他说过的话,虽然当时他是极力反对了。
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把跟前娇小的人儿揉进了怀里,在草木暗影起伏间,密不透风地,就再也分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呃会不会甜过头了?好害羞~~~怎么看着有点鸡皮疙瘩,呃心脏受不了的感觉 ̄口 ̄||
☆、第102章
打自得到了李颜的承认后, 微醺感觉自己每天都活得容光焕发的。
身边的拂冬和春桃都大赞她们家姑娘长得愈发水灵美丽了。
如今北苑衡水堂的授课时间里, 那空置了许久的帐帘内终于重又坐了一位少女, 可她跟以前一样,不是来听课的, 是来看她未来夫婿的
如今连接映日苑与以泽居的游廊里, 总能看见一身粉色裙裾的人儿, 跟在一个器宇轩昂、丰神俊朗的少年身后,双手负背, 仰起小脸, 一路欢腾地跟着, 一路笑语盈盈, 所到的廊道都闻到了她铜铃般的笑。
如今每日晨起,她定省完, 必定先绕一个弯, 到以泽居去放下一笼解渴的果子,再微笑着返回映日苑。
如今她每天练完琴, 都会直接从翠竹苑的楼阁上捎几本书籍就径直往以泽居赶。
届时,他们就会共同靠在一棵松树下读不同的书。
如今李颜已经不会看试题题解,也不会只看诗书了,除了偶尔涉猎一些史书和策论, 还会看一些诸如:《计然之策》、《天下水陆路程》和《卢氏本草经》一类的商贾理论书籍。
有时微醺累了会凑过头来看他看的书, 每每看到他看得一脸严肃聚精会神的样子,她就会忍不住用手指捻起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