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一起颤抖着,如同被吓破了胆子的鹌鹑似的。
“惊蛰,咱们先离开这里,你身为公主,万一被人识破了身份,恐怕朝堂上那些御史又会多嘴……”
听到这话,惊蛰点头,水汪汪的大眼儿看着夏术,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深吸一口气,夏术推开门,看到守在门外的御林军,一边思索一边说:“跟锦衣卫报上我们的身份,现在茶楼里乱的很,咱们直接回宫去……”
眼前的三人身份都贵重的很,要是擦破了一点油皮儿,他们这些御林军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此,御林军点了点头,道:
“公主,郡主,臣先带你们回宫,此处发生的命案,自然有锦衣卫的人来处理。”
一群锦衣卫护送三个娇滴滴的女人往茶楼外头走,因为锦衣卫来得快,将茶楼的入口都给堵住了,不让人离开,即使夏术头上戴着帷帽,她身上依旧不断往外冒白毛汗,隔着一层帷帽,也看不清楚易清河究竟在没在这些锦衣卫中。
好不容易走到了茶楼门口,只听守在门前的锦衣卫道:“茶楼里头的人不能离开。”
侍卫苦着脸,低声道:“兄弟通融通融,我们是护送公主出宫的,你把公主跟尸体关在一块儿,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我们这些侍卫的小命儿恐怕就保不住了……”
锦衣卫是元琛特设的,时常在宫里头当值,这个守门的锦衣卫正好见过惊蛰,心里犹豫了一会儿,知道这几位娇贵人儿不可能杀人,索性一挥手,准备让她们离开。
夏术松了一口气。
她抬起脚,还没迈过门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等等。”
小女人浑身僵硬,下颚绷紧,只觉得一股一盆凉水从头顶上直接浇下来,冷的她不由打哆嗦,就连拉着她手的惊蛰也觉得不对,疑惑的看着夏术,问:“表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夏术不敢出声,只摇了摇头,一手按在饱满的胸脯处,胸腔里的心脏跳的飞快,好像要窜出来般。
肩宽体阔的男人走上前,眼神阴鸷的盯着女人窈窕的背影,突然开口:“刚才仵作验了尸,说杀人者可能是个女子,这位小姐戴了帷帽,现在必须摘下来,否则镇抚司不能放人。”
胡说八道!
夏术恨不得撕烂了易清河那张嘴,刚才那具尸体她远远看了一眼,明明死了有一段时间,否则不会僵硬到那种程度,怎么可能是当场杀人?
他现在非要看自己的脸,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越想越慌,夏术咽了口唾沫,握着惊蛰的手更用力了。
小姑娘身为公主,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刚才又被尸体吓着了,眼珠子狠狠瞪着为首的锦衣卫,骂道:“你们这群奴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本公主怎么可能杀人?识相的快点放我们回去,否则你们一个个都没好果子吃!”
夏术眼皮子抽了抽,上辈子惊蛰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易清河,怎么这辈子两人一见面就怼上了呢?
鼻尖嗅到熟悉的沉香味儿,夏术指甲死死抠着手心,冷汗一股一股的往下淌,她身上的小衣都被汗水打湿了。
隔着帷帽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他的眼神却好像淬了毒般,直直的落在夏术身上,烫的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易清河突然开口了:“公主殿下自然不可能杀人,但余下的两位未曾却不能保证,现在跟微臣去镇抚司走一趟吧。”
完了!
夏术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两腿跟生了根儿似的粘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有鬼!有鬼啊!”
茶楼里突然传来男人的惨叫声,易清河眼神一厉,一把攥住夏术的手腕,手下的皮rou柔腻光洁,比起剥了壳儿的荔枝更加细腻,左手食指的指腹处有一颗米粒大的朱砂痣,易清河看了眼红点儿,往前走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能跑的掉?”
他认出来了!
夏术眼仁儿缩的只有针尖儿大,腕子处的手骨都快被男人给捏碎了,雪白皮rou上一道青紫淤痕,明晃晃的分外刺眼。
一旁的惊蛰见了,气的红了眼,拉着夏术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她是公主,没有人敢拦,但力气却比不过易清河,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夏术还站在原地,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大堂里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易清河往里扫了一眼,冲着身旁的百户道:“我先离开一趟,你们在这看着。”
说完,男人将夏术跟惊蛰分开,拉着小女人直接往外走,惊蛰想要跟上,却被锦衣卫给拦住了。
而一旁的陌瑶见着夏术被人带走,恨得紧紧咬牙,现在她哥哥恐怕还在回京的路上守着,但赵曦却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之前兄妹两个的计划肯定都泡了汤。
夏术被易清河拖着走,脚下踉踉跄跄的,胳膊都快脱臼了,偏偏男人还没有放手的意思,直将她带到了一条昏暗的小巷子,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
两手紧紧拽着帷帽,夏术想要遮脸已经来不及了,又根本跑不掉。
“夏术。”
小女人身子轻轻抖了一下。
易清河宽阔的后背靠在墙面上,看着眼前蒙着脸的女人,他刚刚听到了惊蛰公主的话,知道夏术成了玉曦郡主。
明明前世里小女人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他身边,怎么这辈子什么都不对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易清河皱眉,仔细思索着,以往被他错过的点点滴滴,现在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给串联在一起。
打从一开始在苏州府的时候,眼前的小女人就想避过他,若不是自己也有前世的记忆,恐怕他们两个真就错过了!
之后自己从相远柏手里头买到了夏术,小女人依旧拼了命的遮掩自己的真实身份,跟前世里性情乖巧懵懵懂懂的小娇妾完全不同。
重生之后,易清河没发现别人有变化,但夏术却不同了,难道说……
鹰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易清河一把扯下来女人头上的帷帽,看着那双惊慌失措的杏眼,一字一顿道:“上辈子你就是我的人,这辈子你还逃得掉吗!”
易清河嘴里头说的每个字夏术都能听得懂,但连成一句话却让她脑袋懵了一下。
什么上辈子,难道易清河也是重生的?
想到这种可能,夏术喉咙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又酸又涩,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没过一会儿就哭的直打嗝儿。
从怀里掏出帕子,胡乱给夏术擦了擦脸,易清河搂着她的腰,说:“哭什么?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嫁给我不好吗?”
“不好!”
想起上辈子被一条白绫送了命,夏术恨得咬牙切齿:“你为了迎娶惊蛰,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