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心?”秦可薇夸张地打断他,你确定这三个字是用来形容他的?一个为了玩游戏把女朋友晾在一边不闻不问的人可以称之为有责任心?”
秦可薇得出的最后论是,刘思应该好好斟酌一这段关系,如果男方真的对她一点心思也没有,她根用不着花心思在那个人身上。
临睡前,刘思说:我早就知道和一个跟自己不平等的人在一起就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他高高在上,我平凡普通,可就是忍不住要去试一试。”
她惆怅地翻了个身,在黑暗里轻轻地说了句:越是知道不可能,越要去飞蛾扑火,大概只有我是这样了。”
舒晴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发呆很久,才微不可察地叹口气,低低地呢喃道:何止你一个呢?”
她毫不怀疑顾之那样一个有责任心又冷静从容的人,就算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也一定会告诉她,不会这么背着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是同时,她也确定自己从系主任的表情里看出了对顾之的钟情。
而听刘思的故事,她忽然开始思考一件事情,在顾之沉默着不联系她的这些日里,他都在想些什么?
她为自己做的决定抱怨愤懑,还对不知情的他乱发脾气,而今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成熟又温柔的何琳……这样的对比难道不是很鲜明吗?
他会不会认为她其实幼稚又任性,对自己的决定不负责任?
舒晴忽然发现,原来恋爱里的人真的都很矫情,爱一个人胡思乱想很多。
她其实根没有那么勇敢,没有办法无所顾忌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喜欢他,他光芒万丈,他风姿绰约,他像是随身携带着上帝的金手指,随时随地散发出无穷魅力。
而她其实暗暗自卑了很久很久,哪怕看上去总是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他的温柔他的好,可心里也一样在打鼓,那么优秀的他如何会看上这么平凡的她?
那现在呢?这么久不联系,是不是代表他后悔了?
舒晴一个人在黑暗里想了很久,直到刘思和秦可薇的呼吸声均匀的响起,她才慢慢地拿着手机坐起身来,就这么穿着睡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可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就这么睡过去,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顾之隔了一会儿才接起来,声音略微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暗哑。
他说:怎么了?”
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久违多年了,舒晴一说不出话来。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她慢慢地蹲-身来,低低地说了句:顾之你这个王八蛋。”
一秒钟后,不待对方有所反应,她就迅速挂掉了话。
想了想,最后gān脆把机关了。
要任性,gān脆任性到底好了,如果连这点任性都无法包容理解,这个男人迟早有一天会忍不去。
舒晴觉得,与其委曲求,倒不如我行我素,毕竟真正的勇士不惮于直面高冷的顾之。
顾之很快打开了chuáng头的台灯,坐起身来,回拨过去,只可惜那个疏离客气的女声重复地告诉他:对不起,你拨打的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坐在灯光里看着发亮的手机,伸手揉了揉眼睛,手背上隐约可见几个针孔,显然已经扎了不少针了。
一周之内,感冒和发烧同时来袭,他连课都上不成,只能去医院打点滴。
说来可笑,作为医生的他竟然不愿意去医院,要不是李宣然拖着他去输液,恐怕这会儿他还病得卧chuáng不起。
顾之低头看着她的名字,低低地叹口气。
三天前,李宣然还在骂他:你明明担心得睡不着觉,跑出去chuī冷风还病成这幅模样,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当时他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她自己都那副德行了,还能让她替我瞎cao心?”
李宣然骂骂咧咧地走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又推门回来补充了一句:我真是服了你,这种老好人的性格居然也敢用在恋爱里,你不知道谈恋爱和别的事情不一样吗?你那么担心她,那就安慰她啊,装什么假正经,还在那儿教育人家!我看你什么时候被人甩了还会温柔善良地祝人家幸福美满、早日寻得新欢!这就叫贱骨头!”
顾之躺在病chuáng上,森冷地看他一眼,慢走不送。”
这一眼的第二层意思是:给我等着,病好再战。
台灯,他静静地坐了好久,最后才发了条短信过去。